屋外北風的呼嘯聲混雜著屋內些許嗚咽,聽不分明,卻又纏綿其中。
林宜知被齊巍山抱著進入浴桶時,連胳膊都不想抬起。
她看了眼把自己放下後抬腿進入浴桶的齊巍山,累得閉上了眼睛。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之前不是她敏感,確實是齊巍山不對勁。
林宜知被齊巍山抱在懷裡的時候,她睜開眼睛,聲音疲憊又帶著惱怒,「齊巍山,你有完沒完!」
從那次事情後,齊巍山雖然在雙胞胎出生時又搬回了林宜知的房間,但是夫妻生活完全是林宜知主導。
林宜知想要的時候就要,想停的時候就停,齊巍山完全遵從她的意思。
即便他自己沒有滿足,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想辦法。
而今天晚上是這幾年以來齊巍山唯一一次沒有和林宜知商量,主動發生的關係。
一開始林宜知確實沒有拒絕,但齊巍山後面太上頭了。
齊巍山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火,再不釋放出來他就要瘋了。
所以他堵上了自己的耳朵,張開了自己的嘴巴,只顧著哄她,甚至求她。
齊巍山想,雖然有些話不該說,但他可能真的是中邪了,否則他不會在炕上,在林宜知身邊,做出那麼多自己理智上絕對不會做出的事情。
「最後一次。」
「騙子!」
「你說是就是吧。」
林宜知聽著齊巍山無賴擺爛的聲音,剛要回頭就被他堵住了嘴。
齊巍山發現了,林宜知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你要是什麼都不做,任由她按照自己的方式走下去的話,這一家六口總有一天得變成一家五口。
不用懷疑,少了的那個人肯定是他,就像之前他們剛剛家庭會議中一樣,只有他最後被留在了東北。
林宜知那句沒有說出口的話,齊巍山是不會給她機會說出口的。
……
林宜知第二天醒來發現十一點多的時候,想要捶死齊巍山的心都有了!
她今天是要上班的!
林宜知收拾好已經快要十二點,孩子們放學回來從食堂買了飯,四個孩子不僅沒有問林宜知為什麼這麼晚起,昕昕還對她道:「媽媽,我給你打了小米粥。」
雙胞胎也異口同聲,「給媽媽養身體。」
林宜知:「……」
「媽媽,你身體舒服點了嗎?」雷霆看著林宜知有些泛紅的臉,「要是還發燒的話要不要喝個藥?」
林宜知搖頭,她臉紅不是因為發燒,純粹是被齊巍山氣的。
「媽媽,爸爸給你請假了,要是身體不舒服吃完飯睡一覺就好了。」
林宜知看著眼前貼心的孩子們,緩緩點頭。
吃完午飯,孩子們簡單休息去上學,林宜知則是帶著二郎神在院子裡活動了一會兒,隨即把自己給范憶秋和林承雲寫的信託人寄出去,接著回到家繼續學習。
高考近在咫尺,她不能浪費時間。
晚飯是齊巍山回家的時候從食堂帶回來的,他看著不搭理自己的林宜知也不生氣,只心情很好地對正在收拾桌子搬凳子的孩子們說道:「媽媽和哥哥馬上就要考試,所以這段時間家裡的一切事情都要為他們讓路,知道了嗎?」
昕昕和雙胞胎點頭,考試很重要,他們知道的。
齊巍山對正在倒水的林宜知道:「這段時間家裡的飯菜由我和昕昕還有雙胞胎負責。」
他繼續道:「中午的時候昕昕負責帶著雙胞胎去食堂買飯,早上和晚上的時候我回家做。」
林宜知看著大包大攬的齊巍山道:「不用,都從食堂買就行。」
齊巍山搖頭,「學習費腦子,應該做點好吃的補補。」
從食堂買是方便,但是不如自家做的油水兒大。
林宜知見齊巍山已經做好了決定,也沒有再說什麼。
晚上林宜知在書房看書時,察覺到齊巍山從身後過來的時候幾乎是立刻轉身。
齊巍山見林宜知警惕的樣子,笑著把手裡的暖壺放到旁邊,拿過林宜知手邊的杯子後,給她把杯子裡的水倒滿。
「別緊張。」
「還有事兒嗎?」林宜知在齊巍山把杯子放下去後,說道。
齊巍山看著林宜知,直接拽過旁邊的凳子坐下,對著林宜知道:「有。」
林宜知邊界感太重齊巍山也不是剛知道。
齊巍山都懷疑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能讓林宜知全身心相信的人。
林宜知看著齊巍山一副準備長談的模樣,放下手中的筆,點頭道:「你說。」
「申請三十塊錢,順便再給我一些票兒。」齊巍山十分坦誠地說道:「我現在手上就還有十五塊錢,票一張也沒有。」
林宜知點點頭,她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
林宜知轉身,拿出一個鑰匙打開了書桌旁邊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裡面是林宜知和齊巍山這些年積攢的一部分身家。
本來兩人的積蓄以前都是被林宜知放在空間裡的,但後來拿出來就再也沒有放進去過。
謹慎習慣了的她,不想在齊巍山這麼聰明的人面前搞小動作。
齊巍山要三十,林宜知給他拿了五十。
「用不了這麼多。」
「下個月的零用錢提前給你。」
齊巍山收起手裡的錢,笑著對林宜知道:「收到。」
……
林宜知去衛生所上班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衛生所里的氛圍變了。
她所經之地聽到的話題全部變成了高考,幾乎有機會參加高考的都不想放過這次千載難得的機會。
「師父。」沒人時,於秀雲總是喜歡這麼叫林宜知。「你真的要參加這一次的高考嗎?」
林宜知點頭,「你要考嗎?」
於秀雲坐在林宜知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裡,面露糾結地對林宜知說道:「我其實有點想考。」
「但是我現在的工作不錯,家裡還有孩子,下個月高考我怕考不上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