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楚彥指證自己,六公主陸星回聲嘶力竭的反駁:「你休要在此處污衊我,你不過是個臣子,是父皇見你父母雙亡,可憐你......」
六公主話至此處,卻被太子打斷:「星回!」
太子一向最是溫和的,陸星回自是沒見過疾言厲色的太子,當下便愣住了。
太子卻仍是板著臉開口:「注意言辭。」
就連二皇子也不由得看向太子,眾人皆知,太子的性子最是溫厚,只是卻缺乏了一個帝王應該有的狠厲。
這樣的太子,是自己未曾見過的。
或許,是自己低估了太子。
「太子哥哥,」六公主回過神來,哭哭啼啼的看向太子,「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我拎著走了一路,我可是父皇的女兒!」
一直沉默不語的裴楚彥冷靜地開口:「敢問六公主,謀害親妹,是何罪過?」
陸星晚不由得看向裴楚彥。
【這六公主說話也太過分了,安國公是為國捐軀,她居然敢如此對待裴楚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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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還敢下毒暗害我,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好的不學,她娘會的那些腌臢手段,她倒是也學來了。】
【哼,等我長大了,拿鞭子抽你個小屁孩。】
辰貴妃不由得看向襁褓中的小嬰孩,不過才三個多月,便要拿鞭子抽人了,想來長大後自己是有官司要打了。
思緒卻被六公主扯回。
「你休要在此處污衊我,別以為皇祖母疼你,你就可以在這宮中無法無天,你憑什麼說是我給陸星晚下毒?」
裴楚彥只剜了六公主一眼:「想來若是六公主這會兒認錯,待會兒事情真的被揭發出來時,受的懲罰還能輕些。」
太子見如此,便走到六公主身前,蹲下身去看向她:「星回,若真是你做的,定不要隱瞞,父皇一向教導我們的,便是要講誠信。」
二皇子也開口:「星回,你同太子哥哥和二哥哥說實話。」
他們自然是知道陸星回一向是個頑劣跋扈的,只是卻不信她會給自己的親妹妹下毒。
而裴楚彥此時,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盒,遞給了辰貴妃身旁的錦玉:「這是從六公主宮裡找到的。」
陸星晚不禁臉抽了抽。
【這裴世子是不是膽子也......過於大了,把公主拎著滿宮跑就算,還去搜她的宮?】
【真不知道皇祖母安排裴楚彥給我做護衛,到底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辰貴妃從錦玉手中接過來,方才藥打開,便忽然意識到一事,開口吩咐:「錦玉,你著人去請趙醫正來,再將寧嬪請來。」
六公主卻忽然破防了。
嚎啕大哭起來。
倒是嚇了襁褓中的陸星晚一跳。
「是有個小宮人給了我這東西,說是可以讓永安難受上幾天,嗚嗚嗚我母妃被父皇斥責,都是因為永安,要是沒有永安,母妃就還能在我身邊的......」
說著這話,已經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沒想害她的,只是想讓她難受幾天。」
說著又撲向太子:「太子哥哥,我知錯了,我沒有惡意的。」
六公主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被這樣一嚇唬,三五句便吐露了實情。
陸星晚驚呆了。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明明是崔氏要害我和我娘親,怎麼到了你嘴裡,倒成了我害的那崔氏了。】
【還一個小宮人給你的,怕是你苦心搜羅來的吧。】
【我怎麼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了,就你這點小伎倆,騙騙這些小孩子也就罷了,騙我?哼】
太子卻是聽到了重點:「哪裡的小宮人?」
六公主淚眼婆娑的抬頭望向太子:「我並不知道。」
裴楚彥卻並不吃這套,冷哼一聲:「若是我給六公主砒霜,只說這是砂糖,你便也會吃下去嗎?」
「你自己都不知那東西是何物,就敢用在永安公主身上,若是真的害死她呢?還敢說自己沒有惡意。」
六公主見裴楚彥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氣急了,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一時間,局面倒是僵了。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有心無心,不管是為了什麼,六公主確實是給永安公主下毒了。
而裴楚彥,如此對待公主,自然也是不對。
只不過這二人,一個是大楚帝的親女兒,一個是教養在太后身邊的小世子,辰貴妃倒是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星回,不管如何,九妹妹確實是因你中毒,如今父皇事務繁多,無暇顧及後宮,你且在宮裡禁足三日,抄寫《心經》十遍,去延華殿裡燒了,算是替九妹妹祈福了。」
「至於後面如何處置你,還是要等父皇決斷。」
六公主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太子哥哥竟會這般嚴厲,當下開口懇求:「太子哥哥......」
卻不等她說完,就被太子喝止,吩咐身邊的小廝:「忠平,送六公主回宮。」
【原來太子竟然是這樣的性子嗎?不是話本里說他,性格溫厚卻顯懦弱,最是不合適帝王之位的人嗎?】
【可這麼看來,這樣賞罰有度又行事果斷,明明是帝王之相啊。】
陸星晚又不免看向二皇子,按照話本里所說,他才是最後的皇帝。
如今二皇子也正看向太子,滿臉都是錯愕。
【看來二皇子也被太子哥哥今日的所作所為驚到了。】
「至於裴世子,你本是皇祖母身旁的人,我自是要問過皇祖母才能處置你。」說完此話太子向辰貴妃行了一禮,「還請辰娘娘先代為看管。」
辰貴妃見太子如此,甚是欣慰,便點點頭不再言語。
而此時,大楚帝讓人去將太后請到御書房中,又派朱古山前去將榮王帶來。
榮王和寧王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太后怎會不知,在這個關口上,大楚帝請自己前去御書房,定是與此事有關的,便急忙收拾了,去了御書房。
待太后到時,榮王早就被帶來。
雖是大楚帝下令不許對榮王用刑,可是那畢竟是牢獄,又怎麼比得了榮王府,不過一日,榮王已經滄桑頹敗了不少。
大楚帝甚至不想聽他一言,便命人在他嘴裡塞了布子。
如今他正被五花大綁著,一臉頹敗的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