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成整個人僵住幾秒,但很快就恢復淡定,「呵呵……程董這玩笑可開不得。」
「是嗎?我也覺得應該是玩笑。」程橋北緩緩起身,邊走邊說:「我老婆這人是漂亮,心腸也好,人還善良,但就是太善良了,有時候對那些沒道德沒底線的人,給太多機會,以至於得寸進尺。但我跟她不一樣,我脾氣不好,沒素質,遇到這樣的人,你認錯你改,我給你活路,不認錯不改,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程橋北來到潘成身後,將手機放在桌上,點開視頻。
「潘經理,你說視頻里的人,是你嗎?」
「……」
潘成真想說不是他,可畫面清晰,把他拍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想抵賴都難。
見他眼睛瞪得碩大,嘴巴微張難以自圓其說的樣子,程橋北拿起手機,「你能給我解釋下,幾次三番的堵我老婆是什麼意思嗎?」
潘成有求於程橋北,而且騷擾陳寧溪的事他有錯在先,不管哪一條,都讓他無地自容。
「我……」
不等他開口,程橋北一把握住他肩膀,暗暗用力,潘成的臉便疼的扭曲起來。
程橋北說:「我就說嘛,什麼天大的緣分,能和潘經理做鄰居,原來潘經理是另有所圖。嗯……為了女人,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潘成疼得齜牙咧嘴,「那套房是我租的,租的。」
程橋北不屑的哼笑下,「呵……你是就好這口,還是喜歡搶的感覺?但搶之前就不掂量掂量自己,說句不好聽的,被獅子保護過的女人,能喜歡鬣狗?」
一個髒字沒有,卻把你罵得狗血淋頭。
程橋北:「你身邊沒好女人,認為寧溪也跟她們一樣,你太小瞧她了,你這種人,外表穿得再光鮮,也難掩骨子裡低劣的本性,你們的精神層面不在一個維度,你永遠理解不了她,你不配。」
「話別說的太早,這種事,你也不能只怪我。」潘成打算用最後的機會潑陳寧溪髒水,挑撥離間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畢竟沒有男人能面對老婆婚內出軌而理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跟她的事,你還是回去問問你老婆吧。」
「你他媽還知道自己是蒼蠅?」程橋北眼底一沉,「別噁心我了,也別噁心我老婆了。就你心裡那點齷齪的想法,都不值得我動腦子想。
跟你撂個實底吧,我絕對相信她。
現在給你兩條路,滾去渤州建廠發展,實現你的人生價值。
還有一條,我拿著視頻把你告到身敗名裂,將你的工廠清出這個圈。」
聽到第二條路時,潘成眼波微動,嘴角揚起輕蔑的笑,「你有那能耐?」
程橋北慢慢附身,拍拍他肩膀,語氣陰佞的警告:「潘成,你心裡清楚,我有。我今天能請到他們,明天也可以攛個死局。」
「……」潘成喉嚨吞咽下,以今天的人脈關係,他確實有這個實力。
但因為潘成心裡那點自傲作祟,他不想承認輸給程橋北。
「想好了嗎?」他冷聲問。
潘成攥緊拳頭,現實讓他不得不低頭,程橋北捏著他七寸,海纜一直是他想吃又吃不到的蛋糕,而陳寧溪是他想擁有卻永遠得不到的女人。
蛋糕和欲望之間他義無反顧該選蛋糕,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對陳寧溪的喜歡,將成為他心底永遠的遺憾。
她確實是個好女人。
他說:「我去渤州。」
「呵呵……」程橋北從鼻腔發出一聲極輕的笑,輕蔑說道:「記住你今天的選擇,如果再騷擾我老婆,你不光在渤州混不下去,這行你都呆不了。」
潘成垂下眼,從沒這麼無奈過,想跟程橋北解釋清楚,「我和她,」
「你他媽給我閉嘴,你沒資格提我老婆,」程橋北揪起潘成的衣領把人拎起來,眼白猩紅,目光兇悍,褪掉一身儒雅清雋,散發著肅殺的氣場。
咔嚓一聲,他用鋒利的酒瓶對著潘成的脖子,陰狠的聲音說:「再往我老婆身上潑髒水,你可就沒活路了。」
將人狠狠摔回椅子上,「記住了,潘成,從我老婆視線里徹底消失,做不到,我幫你消失。」
直到門關上,潘成閉了閉眼,長吁口氣。
剛才程橋北不是說說而已,他說得出做得到。
包廂的門再次打開,潘成下意識的哆嗦下,卻看到陳寧溪走進來。
「你……」潘成愣了下,下意識的整理衣服和頭髮,「你怎麼來了?」
陳寧溪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有塊還沾著血,她收回眼,說:「潘成,因為你過去的經歷我一直敬重你,可後來的事,你做得既不地道,也不仁義,甚至很下流。你的腦子裡男女之間,除了那檔子事就沒點別的。如果我老公今天因為你幼稚的行為作出任何事,我也不會放過你。」
潘成深吸口氣,「對不起。我為之前的冒犯,向你道歉。以後,我不會再騷擾你了。」
陳寧溪目光冷冷的,「我不接受。還有,你不值得我老公花心思。你這種人,真不值得他動手。」
說完,陳寧溪走了。
她追出去時,程橋北的車已經不在了,她趕緊跑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陳寧溪進家門卻沒看到程橋北,想起他手受傷了,她又折返下樓。
果然在停車場裡,看到卡宴停在車位上,車裡開著燈,他正坐在駕駛座上處理手上的傷口。
叩叩叩。
車玻璃被敲三聲,程橋北一抬頭,看到陳寧溪站在外面嚇得手一抖,創可貼掉了。
他慌忙撿起來,顧不得貼好將車窗降下一道縫,他笑呵呵的喚道:
「老婆。」
「你幹嘛呢?」她往裡看。
「沒幹嘛,」程橋北隨便貼下,才打開車門下去,「你們吃完了?怎麼樣,今天順利嗎?」
陳寧溪盯著他臉看,「你剛才在車裡幹嘛?」
「沒幹嘛,你還不信呀,我還能藏個女人,」程橋北用另一隻手開車門,「你看你看,藏人沒?」
陳寧溪一把抓住他胳膊,「你別動,我看看。」
「哎……咱倆上樓,上樓我脫光了給你看都行。」程橋北抽走受傷的手,將車鎖好拉著人往電梯處走。
陳寧溪一路無言,眼睛裡卻早就發現他創可貼沒貼好。
等進門了,她把人拉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坐著別動。」
程橋北將手放在抱枕後,不正經的笑,道:「老婆,你想表演什麼節目,我剛喝了酒,可能配合度不是太高。」
趁著她進屋,趕緊給林瀚銳發去一條消息。
north:你們晚上在哪吃的飯?
林瀚銳回:金樽坊。
程橋北無語到想罵人。
陳寧溪去而復返,拎著藥箱,程橋北嘴角的笑揚得更高了,被發現了還怎麼演。
她睇他眼,程橋北說:「你還瞪我。」
陳寧溪說:「把手拿出來。」
「用手啊?」他笑得蔫壞蔫壞的。
陳寧溪噘著小嘴,一看就是生氣了。
「程橋北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給給給……」他伸出手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陳寧溪拿出消毒水,蹲在他腳下,「那可早了。」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給傷口消毒,又貼上可愛的創可貼,他把人拉到懷裡,坐在他腿上。
「你就說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