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程橋北的車離開,陳寧溪才放下心。
十多分鐘後,他的微信過來了。
north:我到家了。
陳寧溪:洗個熱水澡,早點睡。
north:知道了,明天我一早就要回酒店,有個商務團是衝著我來的,我需要去接待下。
陳寧溪:好。
想起秘書魏萊通知他近一周的行程。
north:初三要出差,去幾個酒店巡視下,什麼時間回來不確定,再聯繫。
陳寧溪:好的。
如果是別的女人,這時候該說,我想你之類的或是我想你怎麼辦?但陳寧溪什麼也沒有說。
陳寧溪給他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是獨立灑脫的,她沒有因為關係的改變限制他的自由,他依然是獨立的個體,這種相處模式很舒服,不會被莫名其妙的猜忌裹挾。相反,他更需要她,對她的感情也更堅定踏實。
只是程橋北做夢也沒想到,先粘人的那個是自己。
他問:又一個星期見不著,你就不會想我?
看到他發來的話,陳寧溪理智的回覆一句。
另一端的程橋北看到屏幕上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竟然期待無比,可過了會兒發現對話欄又沒動靜了。
「……」什麼情況?
程橋北捏著手機,眉心皺得緊緊地,有什麼話倒是發來,讓他看看怎麼回事。
過了幾秒,再次提示對方正在輸入,程橋北想著應該發了很長一段想念的話,結果跳出信息的那刻,差點沒一口老血飆出來。
噗——
陳寧溪:沒辦法,大家都要工作的,我理解你。
程橋北:「……」
他要的不是理解,是被想念。
在看到信息的那刻,他甚至懷疑陳寧溪到底喜不喜歡他。
可這種事,男人說出來彆扭又矯情,程橋北只能默默的把自己憋出內傷了。
陳寧溪:我初三也要跟梁蕾出去玩,旅遊三四天。
有了剛才陳寧溪的標準回答,程橋北也就沒多問,叮囑一番就睡下了。
……
翡翠嘉麗有十七家酒店在程橋北名下管理,每逢春節期間他需要進行巡視。
飛機剛降落在川安機場,手機從飛行模式切換回來,下一秒林瀚銳的微信就過來了。
林瀚銳是程橋北的好哥們,兩人大學認識的,同寢不同系,他是建築系的,程橋北學的金融。
愛神皮卡丘:我來川安飛滑翔傘,到你酒店說沒客房,你幫我安排安排?
程橋北直接電話撥過去,對方秒接。
「安排好了?」林瀚銳開口問。
程橋北問:「你在哪?」
林瀚銳回:「川安啊。」
「廢話,你現在人在哪?」
「街上吃飯呢,酒店沒房間我餓了,先出來吃飯。」說完,林瀚銳嗦口麵條。
「趕緊吃,來機場接我。」程橋北看眼手錶,「給你二十分鐘。」
林瀚銳瞠眸,「你……」
不等他說完,人已經掛電話了。
林瀚銳出來玩都是自駕,按照程橋北預估的時間準時到達。
車快到航站樓了,他打電話聯繫程橋北,「出來吧,哪個口?」
程橋北:「9號出口。」
林瀚銳奔著那處開,遠遠的就看到程橋北拖著行李箱出來,車停穩,他打開後備箱,等他放好行李,副駕一側的門開了。
「你說咱倆這緣分,哎呦,比跟我前女友還奇妙。」林瀚銳感慨萬千。
程橋北皺著眉,目光移過來,「前女友?不是才處一個禮拜嘛。你能不能談一場正經的戀愛。」
愛神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似被挑戰了權威,林瀚銳呵一聲笑:
「我哪場不正經,我每場都是全身心的付出,我都是真愛好嗎。」
程橋北撐起額頭往窗外看,「每場都是真愛,你心可夠大的。我要是那些女孩兒,分手後第一件事就是抽你一嘴巴。」
「哎哎哎,這你可就膚淺了,我跟那些前女友都是和平分手,分手後也都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我都不想提你那些破爛事,快開車吧。」程橋北累了,抱著夾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林瀚銳打量副駕的人,「怎麼?最近很累?」
程橋北閉著眼睛說:「舟山酒店營業了。」
「舟山?」林瀚銳想起來,「是我設計的吧?」
「嗯。」程橋北繼續說,「這項目前前後後花了我不少精力,趕上過年,很多職工返鄉,沒辦法我也只能跟著忙前忙後。」
林瀚銳說:「再招人唄,有錢還怕招不到人?」
程橋北睜開一條眼縫,「你除了會設計房子,別的是一竅不通,」想了想,「你個花孔雀。」
「聊的好好的,怎麼還人身攻擊了,」林瀚銳大言不慚道,「不是我孔雀開屏,是哥的魅力擺在那,走哪都招女人喜歡,你怪我?我多冤枉,我不就是錯在長得帥,個又高,體貼、紳士、頭腦好,慕強的女人都喜歡我這樣的。」
「哎呦,」程橋北皺眉,「這話真是沒處聽去。」
林瀚銳大笑,「哈哈哈哈……我知道你羨慕我,在大學那陣你就嫉妒。」
「我嫉妒你?」程橋北徹底是沒睡意了,坐直了開始與他掰扯,「我怎麼嫉妒你了?」
林瀚銳舉例為證,「大一那會兒,學校學生會選舉,咱倆都準備競選,我先入場的,等我講完全場女生都瘋了,那個場面都沸騰了,結果你看我這麼受歡迎,你不上台了,有這事沒?
大二咱學校組織大家旅遊,籃球社的啦啦隊女孩都爭著要跟我一車,你看到我帶她們上車,你是不是扭臉就換地方跟老謝一起坐了?
還有那次在食堂,我帶著校花廖藝凡坐你對面吃飯,你幹嘛端著盤子就走了,我知道你也暗戀廖藝凡,可是誰讓她先喜歡我的。
你就說,有沒有這些事。」
聽完他眼中的「嫉妒」二三事,程橋北用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盯著他看了半秒,才說:
「有些事我不解釋,你心裡是真沒數。」
在解釋前,程橋北先擰開水瓶潤潤嗓子,他是太了解林瀚銳了,一會兒免不了要來一場唇槍舌戰。
畢竟,他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你說,你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林瀚銳撇撇嘴,「等你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