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溪走進包廂,眾人熱絡的稱呼她嫂子。
程橋北挪開椅子,讓陳寧溪坐下,順手接過她的包放在一旁。
人到齊了,招呼來服務生點菜。
等著上菜的工夫,大家閒聊著,沈容深接到前女友結婚的消息,打電話來的是兩人共同的好友。
掛了電話,周翀笑道:「前女友結婚,你該不會去隨份子吧?」
沈容深說:「算了吧,畢竟愛過,我不想看她比我幸福。」
「哈哈哈……」周翀放下茶杯,「聽你的意思,可不太想她幸福。」
「別提了,我這前任一直對我念念不忘的。」
還以為接下來會是痴男怨女的感人故事,沈容深卻說:「感情深的,她一如既往的在乎我,只要我們同學誰家有白事,她就到處打聽是不是我。」
「噗——」周翀一口茶水噴出去,趕緊抽紙巾擦身上的水,「闔著你不盼她幸福,她不盼你活著。哎?我好奇你們倆當初為什麼分的?」
沈容深說:「能為什麼,兩地生活,她想我陪的時候我不在,我去見她的時候,她有人陪。」
在場人面面相覷,竟然是被綠了。
周翀趕緊給沈容深倒上茶水,「不好意思兄弟,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沈容深倒是滿不在意的樣子,「傷心不至於,都是過去的事了。但捫心自問,我覺得愧對她。」
周翀不解,「她綠了你,怎麼你還愧疚了?」
沈容深說:「我們倆是大一在一起的,畢業面臨擇業問題,我打算去大城市闖蕩,她家裡人在老家給她找了工作,她一直勸我跟她回老家,但我已經拿到了翡翠嘉麗的offer,論發展絕對比小縣城更有上升空間,然後我們就保持了半年的異地戀。後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
如果她沒被我發現,我們倆已經開始要籌備婚禮了。畢竟我們處了快五年了,也不能一直沒個說法。但我真心不想跟她回老家,可以說是她給了我提出分手的理由。
情感上,她對不起我。心理上,我對不起她。」
周翀似乎懂他的無奈,嘆息一聲。
沈容深見周翀頻頻點頭,「氣氛都到這了,請說出你的故事。」
周翀說:「我沒什麼故事,成年人談戀愛,合不合適一頓飯就能感覺到。」
沈容深瞠眸,「你是真厲害,一頓飯你就能判斷行不行?」
周翀笑而不語,正趕上服務員來上菜,話題終止。
「……」周翀的話,說著無心,聽者有意。
鄧岩突然想起以前在公司時,看到過幾次周翀與魏萊一同吃飯。
這頓慶功宴,大家喝得盡興,唯獨鄧岩沒有喝酒。
回去的路上,程橋北說:「看來周翀早就對魏萊有想法了。」
「你怎麼知道的?」陳寧溪好奇道。
程橋北說:「我帶魏萊去總公司開會,每次周翀都會請魏萊吃飯。」
結合周翀聚餐時說的,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鄧岩知道嗎?」陳寧溪問。
程橋北說:「不好說。」
彼時,鄧岩把喝醉的魏萊扶上樓,今晚太高興了,魏萊多貪了幾杯。
人進屋還不等開燈,魏萊抱住鄧岩,灼熱的呼吸噴薄在鄧岩臉上,濃烈的酒熏得他頭髮暈。
「鄧岩……」
魏萊手不老實的圈上他的後頸,踮起腳尖去吻他的唇。
「唔……」鄧岩克制著把魏萊的手解開,「我扶你進去。」
魏萊僵持著不動,隔著黑暗問鄧岩:「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鄧岩感覺到氣氛在快速質變,呼吸也重了,說:「……當然喜歡?」
魏萊問他:「喜歡你為什麼躲?」
鄧岩握住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喉嚨滾了滾,才說:「……不躲,我怕收不住。」
魏萊輕聲說:「收不住,就收不住吧。」
鄧岩心一磕,清楚她這句話的暗示,但理智尚存,定了定神,說道:「你喝多了,我先扶你進去。」
魏萊再回應,而是被他攙扶著進了臥室。
他開了燈,把人扶坐在床上,「你早點睡,我回去了。」
人剛轉身,手腕被拉住。
鄧岩吞咽下嗓子,沒有人會抗拒所愛之人的親近,他也不例外。
魏萊猛地站起,一把將人推倒在床,順勢跪坐在他身上,居高的俯視著。
「我們之間,差不多了。」她意味深長的說。
鄧岩眼看著魏萊俯身吻他的唇,他閉上眼抱緊她。
柔軟的唇瓣相互嘶磨著,混著酒精的小舌攪動他躁動的心。
鄧岩將僅存的理智喚醒,抓住魏萊的胳膊把人撐起,壓制著眼底涌動的欲望,說道:
「魏萊,你現在是醒著還是醉著?」
魏萊身子微晃,但眼神卻格外清明,「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幹嘛。」
「好,既然你清醒,接下來不准喊停。」鄧岩勾住她後頸把人過來,吻從細膩輕柔,到粗獷猛烈,一時讓人招架不住。
嚶嚀聲從她口中溢出,鄧岩翻身,把人按在床上。
他撐起身子欣賞被吻得紅腫的唇瓣,指腹輕輕摩挲過,微微用力敲開她的貝齒,又沉下去繼續疼愛。
壁燈的光昏黃朦朧,落在兩人身上鍍上一層曖昧的氛圍。
魏萊的腿很漂亮,纖細而修長,順著她的膝蓋向上,肌膚的質感如嬰兒般柔嫩。
彼時,窗外雨聲滴答,雨點拍在玻璃上發出噼啪的響動。
窗台上放著一盆綠植,雨水順著窗縫濺在葉片上,被滋潤的葉子呵護著花骨朵,白色的花蕊隨著風顫抖、搖擺。
這一夜,窗外風雨未停,窗內無休無止。
……
翌日。
大雨已停,天邊顯出一片魚肚白,窗台上的花兒被雨水滋養過更嬌艷了。
鄧岩睜開眼,就看到睡在懷裡的人如貓兒般安寧,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在她眉心吻了下。
「唔……」魏萊發出一聲囈語。
鄧岩望著她,眉眼間漸漸爬上了溫柔的笑意。
「幾點了?」魏萊問完又往他懷裡鑽了鑽,鄧岩抱得更緊,下巴蹭了蹭她頭頂,說:「還早著呢,再睡會兒。」
下一秒,他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鄧岩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看著她的房間,說:「你搬去跟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