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騫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故作從容的說:
「既然程總派我來,已經表明是程總的態度。」
「回的好,可我不吃這套,」程橋北把文件又扔回去,「回去告訴程總,你沒談成。」
陳騫被堵得語塞幾秒,「……程經理,就算程總來談,也是合同里的條件。不過,您今天要是同意,我可以再向程總請示,給東方壹品一些政策。」
「陳騫,你拿我沒轍了吧?」
他輕蔑的笑落在陳騫眼裡太過刺眼。
眼前的人用他獨特的眼神藐視一切,即便關乎青山項目,程橋北依舊不向任何人低頭,即使面對強大的敵人,他也從未畏懼過。
如雄獅一般,桀驁不馴,高不可攀。
陳騫還在極力爭取,「程經理,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程橋北點著桌上的文件,一字一句道:
「回去告訴程總,青山項目,我要定了。」
陳騫心裡煩躁,談不成又要被程總罵,他心有不甘,「程經理,您聽句勸,以目前東方壹品的實力想跟翡翠嘉麗硬扛,占不到便宜的。你不如簽了合同,對你對公司都有好處。」
程橋北靠向椅背,「慢走不送。」
他態度堅決,陳騫只能灰溜溜的收拾文件走人。
辦公室的門一開,魏萊豎起耳朵,只聽程橋北一聲招呼:「魏萊,送陳秘書。」
鄧岩從辦公室出來,他與魏萊一牆之隔,「你身體不舒服,我送。」
魏萊還是第一次見鄧岩板著臉,不容置喙的樣子。
她又默默地坐回去,看著鄧岩朝陳騫望去,「陳秘書,請。」
這是陳騫與鄧岩的初見,他在離職的員工信息表里見過鄧岩的照片,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裡。
陳騫頷首,隨著鄧岩走出公司。
鄧岩剛要轉身,被陳騫叫住,「鄧秘書。」
「……」鄧岩回頭。
陳騫說:「我聽同事說你做了程總四五年的秘書。」
鄧岩雲淡風輕的回:「是。」
陳騫意有所指,「你服務過頂級的公司,如今不覺得自己屈才嗎?」
鄧岩說:「不覺得。」
陳騫覺得他有點木訥,點點頭說:「行吧,人各有命,也許你就該越混越差。」
面對陳騫的嘲諷,鄧岩轉身走了。
陳騫心塞,真是服了這群人!
鄧岩徑直來到程橋北辦公室,「什麼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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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橋北說:「收購東方壹品,青山的地以分公司的名義給我們做。」
鄧岩又問:「拒絕的後果呢?」
程橋北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不需要太多廢話。
「翡翠嘉麗會全力拿下青山的地,讓我們在行業內沒飯吃。」
看鄧岩從容的神色,應該也在他預料的範圍內。
程橋北說:「回去做事吧,別影響進度。」
「好。」
鄧岩離開後,程橋北撥通一個號碼,「需要你出手了。」
聽筒里傳來一聲:「明白。」
掛了電話,程橋北看眼手錶,拿了車鑰匙離開。
魏萊看著人從門口經過,目光掃眼時間,默默地在出勤欄里給程橋北的對應日期下標記早退。
沒錯,公司就仨人,也得考勤。
這是魏萊規定的,為的就是約束程橋北,減少他遲到早退的頻率,以防他無心工作。
但目前看,收效甚微。
程橋北開車直奔菜市場,買了魚和蔬菜,路過海鮮攤位讓老闆挑了幾隻螃蟹。
陳寧溪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兒,脫了外套直奔廚房,程程橋北正在做爆炒海蟹。
「哇,今天家裡的伙食不錯。」
程橋北關火裝盤,笑睇她眼,「今天心情好。」
陳寧溪接過盤子端去餐廳,只聽程橋北說:「釣到魚了。」
「釣魚?冰面封著,你去哪釣?」在陳寧溪疑惑時看到程橋北端著盤魚出來,她驚訝道:「這是你釣的?」
程橋北笑著搖頭,「買的。」
陳寧溪不解,「你剛才說釣魚的。」
程橋北在她鼻尖上輕刮下,「逗你呢。快去洗手。」
陳寧溪換好家居服出來,程橋北已經擺好碗筷,她洗了手來到餐廳對程橋北說:
「總公司組織幹部培訓,我是第一批的,後天出發,三天結束。」
程橋北剛要端起碗又放下,「你三天不回來我怎麼辦?」
陳寧溪笑道:「就三天,我跟媽說了,讓你去她那吃。」
程橋北眯起眼睛,「我在你眼裡就一個光惦記吃飯的問題?」
陳寧溪說:「還有什麼問題?」
程橋北嘶了聲,「我們是新婚夫妻。」
陳寧溪糾正他,「我們六月二十八辦的婚禮,都大半年過去了,不算新婚。」
來活兒了~
「陳寧溪你……」程橋北故意演得飯都吃不下了,「好好好,得到了不珍惜是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你厭倦我了是不是?」
陳寧溪就喜歡看他演一個怨夫,揚著難壓的嘴角,說:「繼續,表情再幽怨一點,語言再豐富一些,儘可能表現出一個瀟灑帥氣,事業有成,專情獨寵的丈夫被狠心妻子拋棄的憤怒。」
程橋北擰著眉,嘴唇顫抖,「所以,愛會消失是嗎。」
陳寧溪噗嗤沒憋住,擺著手說:「這句不行,這句聽了就想笑。」
「算了,玩不起,不玩了。」程橋北端起碗,「我現在關心一起學習的男同事多不多,年齡層在多大區間。」
陳寧溪說:「二十多人吧,五個女的,剩下都男的,涵蓋三十歲以上各年齡層的優秀男士。」
「那麼多?十多個男的跟你們一起學?突然好羨慕他們。」
陳寧溪:「不用羨慕,都沒你帥。」
「那沒問題了,」程橋北給她夾塊螃蟹,「來,老婆,吃螃蟹。我買的時候都活蹦亂跳的,肉質肯定鮮。」
陳寧溪嘗一口,「嗯……好吃。沾上你剛才踢翻的那缸醋就更美味了。你也來一塊。」
她給程橋北挑一塊,說:「我真跟媽說了,讓你去她那吃。她也說了,讓你過去,一個人做飯還不夠費勁的。」
程橋北笑著回:「又有蹭飯的正當理由了。」
夜深了,陳寧溪端著湯藥來到程橋北身邊,一手湯藥一塊冰糖。
他盯著湯藥抿住唇,擺出一副不想喝的架勢。
陳寧溪嬌嗔的說道:「大郎,喝藥了。」
程橋北哼一聲,「你個狠心的婦人。」
陳寧溪笑著把碗送他手裡,「快喝,喝完了去玩。」
他立馬笑得不正經起來,大掌往陳寧溪的屁股上一拍,「給爺乖乖去床上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