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打給胡蝶那邊提示正在通話中,他立刻就掛斷了。
一旁的初一不解,怎麼不打了?
此時正是放學的時候,家裡那台車半路壞了,司機打電話說要晚半個小時到。
初一和十五前往在學校附近,步行三分鐘就到的樓里等著。
之前初一不在蔣宅住,就住在這裡。
在學校也能等家裡的車接,但十五有話要說,學校到處都是監控,不是方便談話的地方。
「你住這么小的屋子?」
看起來也就八九十平的樣子,屋子裡的柜子那么小,初一那麼多的衣服估計裝不下。
不是吐槽,是十五下意識的疑問。
初一白了眼十五,「你知道什麼,屋子小聚氣!」
其實是初一青春期叛逆勁上來,不想身邊有管束的人,選了個自己住的房子,不用女傭伺候,也不要營養廚師照顧。
她自己打掃,自己訂外賣,就是想要自己一個人。
高一那年這樣的感覺尤其強烈,現在倒覺得也還好,回想起來非要解釋的話,大概是青春期中二病。
「說吧,你有什麼話要講。」
「我也想弄清楚她為什麼會消失十五年,我想到了一個突破口!」
……
姐弟倆對這事討論起來,到最後,十五提議約胡蝶出來談話。
初一覺得可行,然後十五打去電話。
電話一通,稍微再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妥,十五迅速掛斷了電話。
「她要是騙咱們怎麼辦?胡蝶那麼會演戲!」
何止是胡蝶,她和姜慕華兩個人進軍影視圈都能互相競爭影后了。
「我有一個其他的人選!」
在十五說完這句話,初一心裡立刻就有了答案,兩人異口同聲道:「安竹!」
要說和塗梨走得近,安竹可是塗梨的心腹!
為她在網上衝鋒陷陣,徹徹底底和林禾是敵對關係。
說得再多不如做出來,安竹已經有所表現,塗梨肯定把她當成自己人。
想要了解塗梨,安竹或許知道得更多些。
主要是安竹和他們是同齡人,很多時候要是不方便做,就都不去做,反觀如果聯繫胡蝶,那對方能運作的地方太多了。
最後這通電話再沒有給胡蝶打過去。
安竹正在家裡收拾,明兒房東過來看,她要退租了,到時候在學校附近租個小房子,日後自己放寒暑假的時候去住。
關於安菻的事,安竹諮詢律師了,二人綁架的意圖板上釘釘,未遂較輕的情況五年以上十年以下,這是指單一案件。
如果情節複雜,期間又調查出其他的罪名還會加判。
安竹去看守所見過哥哥,安菻拜託安竹去向蔣家要諒解書,這樣他就能少判刑。
嘴上安竹答應好好的,說什麼會給哥哥找律師,讓哥哥不要上火,好好表現等等。
說得安菻眼淚汪汪,在場任誰看了都覺得安竹是個好妹妹。
可出了看守所後,安竹說的和做的完全不同,蔣家不可能出諒解書,她直接不浪費時間,也沒去找,律師更是沒有的。
嘴上說得多好聽,實際安竹就有多袖手旁觀。
搶劫罪最低判五年,等到安菻出來也找不到她了,這一年安竹打算努力學習,努力賺錢,然後大學去國外讀。
他哥哥連一句完整的英文都說不出來,不可能出國找她。
這人也實在沒用,蹲守那麼多天不說綁架成功,也不至於這麼輕易被抓走吧!
她還想著利用哥哥的信息,以此接觸十五慢慢重新交好,結果一次就被抓了!
真是沒用!
昨天蔣家的管家聯繫安竹了,代替蔣家表達了對好心通知的謝意,說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求助,還問她手裡缺不缺錢等問題。
安竹都拒絕了,義正詞嚴道:自己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從來沒有想到要向蔣家回報什麼!
管家也沒有多說,再次表明遇到問題可以打這個電話找他後,結束了通話。
過了一分鐘左右,安竹收到了一筆匯款,她整個高三的學費生活費等開銷,完全夠用了。
蔣家還真是做事滴水不漏!
收拾屋子不僅是要把房子空出來,還得把衛生打掃乾淨,不然房東就會找理由不給押金。
安竹拿著拖布透水,打算再整體擦一遍時,她的手機響了。
捶著腰慢悠悠走過去,安竹看到來電顯示後表情一驚,趕緊把帶著水珠的手在身上蹭了蹭。
用力晃了兩下腦袋,讓自己清醒些,然後小心地按著通話鍵。
「喂,十五哥哥~」
*
「這倆孩子是不是在躲我?」
飯桌旁,林禾鬱悶地開口。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不正是之前十五的想法麼,林禾坐的位置都和十五那天相同。
「他們是大孩子了,放學約朋友一起玩,然後晚些回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蔣嶠不覺得有問題,說話間給林禾盛了碗湯。
見林禾還皺著眉頭,他笑盈盈道:「我當年高三的時候,一到放學的時候就打開雲朵台。」
林禾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這事沒聽蔣嶠提起過。
「雲朵台?你不是不怎麼喜歡看電視麼。」
特別還是高三的時候,蔣嶠告白被拒後,答應林禾好好學習,像看電視這種娛樂肯定停掉了。
「雲朵台在新聞聯播前半個小時,有個城市風光特輯,是直播節目,實時播放南城各處風景。」
提起這些蔣嶠表情有些懷念。
「南大也算是南城著名地點,每期大概會有五分鐘的出鏡,分為前門和後門,我每天在電視機前就為了守這幾分鐘。
想著見你。
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總會抱著僥倖心理,想萬一呢,萬一錄到了呢。」
高三很重要,林禾當時雖然拒絕了,但給了蔣嶠一點希望,粗俗點形容就是蔣嶠是頭驢,而林禾,在他的眼前吊上了根蘿蔔。
林禾說自己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前提是蔣嶠高考成績不能低於平時,且最後考前衝刺三個月專心學習,他們不能有聯繫。
請注意林禾的用詞,不是不能見面,而是不能聯繫。
蔣嶠簡直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