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回來的時候,發現蔣嶠坐在花壇邊,周白也不烤串了,在與花壇距離最遠的水井旁洗手。
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怪啊?
不對,是整體都有些古怪。
她送梅老師回去的時候,院子裡的其他人都醉著,趴桌子睡覺的睡覺,嚷嚷划拳地划拳。
現在居然都在收拾桌子!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
「冷了吧?咱們回去吧。」
小院有很多空房,還沒走又喝了酒的眾人今晚是要歇在這裡的,也和兩位老師說好了。
他們以為林禾和蔣總也會留宿,沒想到這兩人打招呼要走了。
林禾特意去水井邊和周白打招呼,周白用著熟悉的溫和語氣,叮囑林禾路上小心。
奇怪的是如果按照對方周全的性格,肯定也會招呼蔣嶠一句,。
他卻什麼都沒說。
側著身子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僵硬。
和林禾走到門口再回頭,她發現周白正看著自己,對方左邊的臉……怎麼好像比右邊的臉高些?
待林禾想再仔細看一眼時,周白側身揮了揮手。
看不到了。
坐在副駕駛,林禾的目光落在蔣嶠的手上,她的眼睛眯了眯,手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
酒店內,
林禾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順著拿過茶几上擺著的文創扇子,將展開的扇子唰地一下合上。
她指著蔣嶠道:「說,在我送梅老師的時候,你是不是打架了!」
蔣嶠皮膚白,手關節發紅的話會很明顯,林禾拉著蔣嶠的手離開院子時,就已經注意到了。
再聯合周白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不作他想。
「是,他欠打。」
蔣嶠原本想隱瞞這件事,但林禾已經發現,他索性說了也沒關係。
「我勢在必得。」
周白緩了好一會,如此回答。
蔣嶠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面對周白這麼不要臉當第三者的發言,他拳頭揮出去了。
周白沒想到蔣嶠說動手就動手,他被打得退了兩步,有心回擊隨後又歇了念頭。
客觀事實是他打不過蔣嶠,主觀因素是他和蔣嶠動手,就屬於是在林禾面前也鬧開了。
他還不想撕破這層窗戶紙。
即便林禾已經有所察覺,與他虛與委蛇,那他也願意!
在蔣嶠想補上第二拳的時候,聽到了林禾關門的鈴鐺聲,兩人互相選了個最遠地兒分開。
當事人冷靜了,在場有些困又有些醉,看到一場短暫打架的無關人員精神了。
為了緩解尷尬氣氛,大家開始各自找事情做,甚至在林禾說他們跟大家一起收拾完再離開時,都發出強烈反對。
「不需要不需要,我們收拾完就睡了,你們還得開車趕路呢。」
「對對對,沒多少活,我們人多很快就弄完了。」
……
大家如此勸著,他們是真怕蔣總和周白會長打起來後,他們作為圍觀者會被波及或者「滅口」。
總之沾不到好處。
蔣嶠動完手後,覺得自己表現得有些幼稚了,禾禾不喜歡沒有腦子的男人!
見周白的反應,蔣嶠順勢想,禾禾不問的話,這件事他也不說了。
結果根本躲不過去,回到酒店就被問了。
「你傻不傻,他說勢在必得就勢在必得?下次萬一有人發現你這弱點,藉此給你設套怎麼辦……」
林禾用手指懲罰似的彈了下蔣嶠額頭,然後去電視櫃下拿醫藥箱,給蔣嶠塗藥膏。
要說蔣總嬌貴,也都是林禾慣的。
挨打臉都腫了的周白,回房間直接躺下了,什麼藥都沒擦,再看蔣總,只是紅了而已,就小藥箱安排上了。
蔣嶠聽著林禾的碎碎念,心裡滿滿都是幸福感。
想到林禾和之前在學校沒講完的話,他問道:「禾禾,你怎麼那麼快就從梅老師的房間出來了,你問完了嗎?」
當時蔣嶠沒有跟上去,就是想著林禾同梅老師說話,一些問題師生之間好談,有他這個外人在就不方便了。
以為最少也得說個十幾二十分鐘,沒想到那麼快就出來了。
「對梅老師和范老師的確有問題要問,但不重要,屬於可問可不問那種,只是認證想法的輔助消息。」
多了份證言罷了,不重要。
「我真正想拜訪的老師不是這兩位。」
林禾俯身吹了吹蔣嶠的手,將藥收起來繼續道:「我會到南大來,按照周白多疑的性格肯定有所懷疑,就算我不公布身份,他也會謹慎地防備。」
「……只是放出個誘餌周白就咬過來了。」
周白若是沒有出現,還有身份待定的可能,早早來到小院的行為,在林禾看來就是「跳狼」了。
隱瞞來南大這件事,別墅內的女傭劉枝丫一點消息得不到,突然對外公布身份,有些人要是真做了什麼,肯定會怕她發現。
所以才急忙忙地趕過來。
「周白百分之百有鬼,我甚至懷疑他所謂的喜歡,是不是也是問題里的其中一環。」
蔣嶠聽後眼睛一亮,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這個猜測好啊!
周白還勢在必得?禾禾對他的喜歡抱有相當大的懷疑!
「禾禾,我陪著你,有問題的人我不會放跑他們的!」
周白以為離開蔣氏集團就高枕無憂了?等禾禾正式「通緝」他的時候,就是蔣嶠出手的時候。
到現在為止,蔣嶠對周白沒有任何形式的「動手」,已經很仁慈了。
當然,勢在必得之後就不一定了,蔣嶠覺得自己對待一些人太仁慈了,真以為出來單幹公司是那麼容易的?
幾息之間,蔣嶠腦子裡已經想好了無數個收拾周白的辦法。
林禾笑道:「我說有問題那個人就有問題?」
蔣嶠毫不猶豫地點頭肯定道:「對!」
林禾靠近蔣嶠雙手摟著她,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咱們去床上躺著去,我跟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