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長沒等詢問具體情況,電話就被掛斷了。
年輕老師轉過頭對著警察以及基地領導擠出笑臉道:「我們校長馬上就來,他家距離這裡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
說完快速瞄眼林禾,見對方沒看自己,偷偷鬆了口氣。
對方在說要報警後,就撥打了報警電話,他想攔都攔不住!
當然,這是年輕老師自我美化後的形容,實際是他想搶手機,結果蔣嶠和十五站起身一左一右衝著他,表情很橫。
年輕老師慫了。
眼見著林禾以機構迫害未成年為由報了警,接著對方又直奔基地領導辦公室,將籃球集訓場地給舉報了。
說他們機構虛假GG,說他們打著基地的幌子招搖撞騙……
這些指控年輕老師聽了並不擔心,他們校長能在基地混,也是有些人脈的。
但到後頭他就不這麼想了,因為罪名越說越大扯……
什麼機構虐待未成年,是否為基地授意,整個戲龍山基地是否沆瀣一氣,是個巨大的賊窩……
一頂頂高帽戴下來,辦公室的領導臉都綠了,詢問老師是怎麼回事。
原本基地領導還想推諉,讓機構自行解決和家長之間的問題,明顯是不想管這事,將話語權轉給了李校長這邊。
直到林禾說了報警,說事情不能妥善處理就聯繫媒體等等。
還拿出手機晃了晃道說他們剛剛推卸責任不作為的嘴臉都錄下來了,別想搶手機刪除,已經自動備份到雲端,警察也馬上要來了。
一套「組合拳」下來,基地領導和年輕老師一起陪著林禾等警察。
警察過來聽到林禾訴求後,自然是找負責人問話,年輕老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聯繫負責人,又趕緊打電話過去。
也就是剛才的一幕。
等負責人過來期間,林禾已經當著警察和基地領導的面,將機構貶損好一頓了,此時機構的十五名老師全都在現場。
林禾不是干罵街,而是在講事情的時候順帶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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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什麼冤枉,體罰不是你們定的?現在裝上可憐了,一幫爬腳面的癩蛤蟆,膈應人!」
「被針對的那個學生,虛弱躺在床上走路都沒力氣,這樣也不給假!老師有他們這麼當的嗎?臭泥鰍沾點海水,真給自己當海鮮了!」
……
有的老師反駁,最後愣是被林禾說得一句話講不出,他們也的確是理虧!
偏偏林禾全程沒有大吵大鬧,語調柔柔地講述情況,但那遣詞用句是真難聽。
那邊爺仨坐在靠牆的沙發上,看著林禾舌戰群儒。
原本三人都有心幫忙,發現根本用不到自己後,就找個地方坐下了。
「好厲害。」初一眼底滿是羨慕,她什麼時候能做到這樣啊!!
蔣嶠滿是驕傲,禾禾最棒了!
「她到底是誰啊?」
十五已經是不知重複第幾遍的詢問,可惜仍舊沒人搭理他,父親和姐姐目光炯炯地看著前方,將他無視了個徹底。
在十五的心裡也是有些驚訝的,他以為對方要仗勢,利用父親的身份給基地機構施壓,將人統統收拾一遍。
現實卻是對方不僅沒有利用父親的身份,甚至都沒用父親出面。
看了看父親,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有種他們三個好沒用的感覺……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李校長姍姍來遲。
「哎呦,張隊長什麼風給你吹過來了?」
和基地領導打個招呼後,李校長同為首的警察一副很是熟稔的樣子。
「呦,原來是熟人啊,熟人好辦事啊~」林禾在旁陰陽怪氣一句。
他就知道!張隊長是真怕了這位年輕小姑娘,在李校長和自己打招呼的時候,他就覺得糟了,果不其然被損了。
「林小姐不要誤會,我們全程有錄像,肯定會公事公辦,對得起身上的制服。」
張隊長鄭重其事地說,他和李校長也就在飯局碰到過一回,不熟。
「張隊長別誤會,我說的是那個熟人。」林禾下巴點了點基地領導。
剛剛李校長進來對著基地領導叫了聲劉哥,林禾聽得清清楚楚。
基地領導還在尋思原來小李和警察認識,沒想到轉眼這火就燒到了自己身上了,想到之前林禾說機構在外招搖撞騙,是否給基地探路等話。
他向前一步趕緊辨明道:「林小姐不要亂說話,基地嚴格執行規定,李校長若真違反規定違反法律,基地這邊肯定是支持正道!」
李校長蹙眉,這年輕女人什麼來頭,一句話就讓兩人極力跟他撇清關係?
再看屋內自己基地的老師,一個個面如菜色,受氣窩囊廢樣……
「誰跟我說說具體情況?」
年輕老師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著擔驚受怕讓人趕緊來,忘了和校長說前因後果了!
再一看手機,全是校長在詢問什麼事,發生了什麼?家長鬧事了?
二十來條信息。
他手機靜音了……
警察和李校長講了情況。
「我們機構這邊肯定配合調查,孩子身上的傷我們或許有監管不力的責任,但其他的錯,我們是不認的。」
「至於虛假宣傳,我們前期計劃的確是如此,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裡頭屬於個人經濟合同糾紛,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你覺得不滿意可以提告……」
怪不得人家能當上校長,臨危不亂穩得很,一條條全是理由。
林禾又不是來參加辯論賽的,她看向基地的領導道:「他承認了虛假宣傳。」
側面證實機構的確打著基地的旗號了。
「林小姐啊,我們基地這邊只負責租場地,並非屬於他們機構的領導,管不到這上面來,他們打著基地旗號這事,後續我們會進行溝通的。」
十五用胳膊撞了撞初一道:「完了,情況不利了!」
初一眼底閃過擔憂,是呀,人家就這麼耍無賴的說辭,又能怎麼辦呢!
如今在初一和十五的眼中,林禾同他們是一個利益整體,共同抵禦「外敵」,是自己人。
這也是林禾想要的,讓兒子女兒不知不覺地貼近自己。
蔣嶠則全然不擔心,他的禾禾可不止如此。
果不其然,就聽林禾道:「看來跟你們講道理是講不通了。」
聽到這話,初一眼前一亮,那個女人原來才開始準備不講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