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導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時,華濃拖著下巴望過去:「美好事物比較吸引人。」
「看到他身邊的那位中年人了嗎?」
「恩?」華濃順著木導的望過去,剛剛看見他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人是昨晚在酒吧的那位。
北溪想巴結的男人。
「京港最大的實業家,開來集團老總,不比你爸原先差。」
「只不過這幾年網際網路的發展速度實在太快了,人家沒有跟上轉型的時代,但是實力還是有的,這樣一個中年商人,對一位後輩點頭哈腰,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華濃想了想:「他很牛逼?」
「商業巨佬,」木導對陸敬安的評價簡單粗暴。
如果不是因為有圈子裡的人跟他科普過陸敬安,他現在估計也不知道這個人有這麼厲害,手上握著整個京港最多的現金流,商人、權貴,無人不想巴結他。
只要把他巴結好了,什麼都是小事情。
巨佬?
華濃心想,她這便宜不是占大發了?她一個快過氣的女明星,竟然勾搭上了一個豪門巨佬。
木導一邊跟華濃科普,一邊望著台上,突然之間想到什麼,轉頭望向她:「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在勾搭陸敬安?」
「什麼叫勾搭啊,這叫正常交涉,」華濃不樂意了。
木導看了眼第一排的背影,又看了眼華濃:「交涉上了嗎?」
「算吧!」
木導啞然,干蠢事兒了,人家跟陸總早就認識了,他竟然還在這裡一本正經地跟人科普。
影視大典開始,幾部去年當紅的影視劇都被提名了,而華濃,連陪跑的資格都沒有,乖乖坐在後面等著大典結束。
其間一邊看著台上的人領獎,一邊觀賞著陸敬安那一頭茂密的黑髮。
不信邪地拿出手機給人發微信。
「你怎麼還沒禿?」
陸敬安拿出手機看了眼,看見華濃這句話時,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懶得回消息,又將手機踹回了兜了,側身回應嚴開來的話。
華濃嘖了聲,這狗東西。
大典結束,眾人移步酒會廳。
華濃提著裙擺過去,露背魚尾裙閃著細鑽,這條裙子之所以貴,貴在它的工藝,一條簡單的魚尾裙或許沒什麼,但如果是一條鑲滿碎鑽的魚尾裙,那便價值不菲了。
華濃所到之處,女明星們黯然失色。
再美再精緻的禮服,在這條鑲鑽禮服跟前都不值一提。
華濃越往場中央走,接收到的惡意就越多。
大家一開始是背地裡議論,久而久之變成了當面陰陽怪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是來領獎的呢,穿得這麼招搖?是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來陪跑的嗎?」
「什麼陪跑?陪跑也要提名的好不好?她連提名的資格都沒有,就是來當觀眾的。」
「當觀眾還穿得這麼招搖,是想碰瓷嗎?」
華濃剛從人群當中走過去,就看到有一群女人圍在一起嚼她的舌根,她下巴微揚,似是遺憾開口:「哎呀,這年頭啊,有些人的嫉妒心就是這麼莫名其妙,自己沒有的就不許別人有,瞧瞧這是人幹的事兒嗎?要不我給你聯繫個動物園,你進去改造改造?」
「你說誰呢?」有人被她懟得面紅耳赤的,梗著脖子開口。
「我不知道我說誰啊,要不你告訴我?」
「華濃,你不是被包養了吧?你脖子上的那條項鍊,上個月在拍賣會現場被人以1億的高價拍去了,據說拍下他的是個男人,對方揚言要拿回家送給妻子,它今天出現在你的脖子上,你不會是給人當小三兒了吧?」
華濃臉色一白,這項鍊,是陸敬安早上從沙發底下掏出來的,說客戶送的,他用不到,送給她了。
這就是所謂的客戶送的?
「不說話?難道被我說中了?」
華濃回過神,莞爾一笑:「那你可要小心哦,我要是幹了小三兒的活,你記得看好你爸,指不定你哪天惹我。,我就不高興,就去當你後媽去了。」
「你.......」對方揚起酒杯想要潑她。
「想潑我啊?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身上這條裙子你賠不賠得起?」
那人摁住了衝動。
「趙軟,算了。」
有人拉住她,望著華濃歉意地頷首:「小軟性子急躁,華小姐別介意。」
華濃認識眼前人,即便以前不認識,今天大典之後她也認識了,剛拿了最佳女主角的穆穎。
她作罷,不想跟他們糾纏。
......
「先生......」場中央,陸敬安被幾位商界大佬圍住,徐維突然急匆匆進來,在他耳畔說了句什麼。
陸敬安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望向眾人道了句失陪。
隨著徐維的腳步出來宴會廳。
華濃遠遠地看見人信步離開,腳步還有些急切。
提起裙擺跟了上去。
陸敬安剛走到車旁,一道纖細的身影砰地一聲跪在他跟前,披散著頭髮面色慘白得如同午夜幽魂:「陸總,你幫幫我吧!我不想過這種日子了,我該做的我都完成了,你幫幫我吧!」
「求你了。」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抓著他的褲腿將腦袋在地面上砸得砰砰響。
「求你了,他們太不是人了,我真的受夠了,陸總,你幫幫我,幫幫我行不行?」女人輕顫的嗓音在停車場裡哀嚎著,哽咽的哭聲如同孤魂野鬼魂飛魄散之前的哀嚎。
陸敬安這人,向來謹慎,停車場入口和電梯廳出口都有他的人把守著。
連帶著酒店的監控室都有他的人。
首先要確保的,是不能讓人瞧見這一幕。
男人背脊挺闊,低睨著她,眼神冷漠得如同死神,好似眼前人的死活牽不起他半分憐憫之心,他朝徐維伸出手,對方識相地遞了根煙過來,並且替他點燃。
停車場清冷的風吹散男人吐出來的煙霧,伴隨而來是戲謔無情的腔調:「你可知道,半路毀約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