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看見這一幕,驚呼開口。
現場一片混亂。
「徐維,」陸敬安懶散的身子猛然緊繃起來。
疾步過去將歪倒在一旁的華濃從地上扯起來,護著她到一旁。
徐維帶著人朝著箭射來的方向疾步追去。
華濃被陸敬安半護在身後,嚇得心驚膽戰。
看著現場的混亂伸出手抓住了陸敬安的西裝下擺。
男人擋在她身前,意識到她的動作,反手抓住她的掌心,將眾人的耳目都掩在他寬闊的後背。
「陸敬安,我差點見到我太奶奶了.....」
華濃開腔,嗓音都顫顫巍巍的,抓著他衣擺的手不忘扯了扯。
「瞎說,」男人輕斥她。
顯然也是被剛剛那一幕驚嚇到了幾分:「禍害遺千年,你放心!」
「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特高興?我爸留下來的大筆遺產,那都得是你的啊!」
「你爸那點錢,我瞧不上,」越說越離譜,陸敬安捏著她的掌心狠狠掐了一下,疼得華濃倒抽一口涼氣。
「我都這麼慘了,你還家暴我?」
「華濃,」蕭北凜的話適時響起,一群人見兇手被制服住了,一個個地圍了上來。
除了關心華濃還不忘夸一兩句陸敬安。
「都說陸律師身邊都是高人,現在看來確實是的。」
陸敬安鬆開華濃的手,冷笑了聲:「舉手之勞而已,諸位不必這般。」
「沒事吧?嚇死我了,」楊嫻撥開人群擠進來,抓著華濃一陣打量,說起來多好笑,她這個當媽地想關心女兒還得在一群拍馬屁的人中間擠了又擠才能擠進來。
…………
「這人,太…………」徐維壓著人進來,丟到華濃跟前,剛想說太太認識,可一抬頭見眾人在,話鋒一轉:「華小姐可能認識。」
「是你?」華濃驚住了,這傻逼又是受了誰的指使來幹這事兒的?
「怎麼?見到我,你很驚訝?」華穎譏諷開腔,朝著華濃爬過去,一副恨不得能將她拆之入腹的模樣惡狠狠地盯著她。
「華濃,我殺你的心都有了,你當初哄騙我……呃…………」華穎的叫囂聲還沒開始,就被華濃伸手摁住了脖頸,窒息感傳來,讓她無法喘息。
女人清冷的嗓音溫溫開腔,餘光瞥了一眼等在墓地管理室外的眾人,眼下雨大,下山路滑,眾人一邊藉口避雨,一邊想觀望這場好戲,這群人在想什麼,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不想聽你廢話,直接說吧!誰讓你來的。」
之前聽說她人在國外,護照和所有證件都丟了,即便人想回來,也得費一番周折,可現在……華穎竟然能在華晉葬禮的時候準時出現,還真是有本事。
這才多久的功夫?
「呃……」華穎死命拍打著華濃的手腕,後者鬆開一點,給她喘息的空間讓她回答問題。
「賤人……」
啪,華濃眸色瞬間寒冷,一巴掌落在女人的臉面上,
徐維微微側眸,有些不忍,從始至終,華穎在華濃跟前就像個奴僕,跪在地上任由華濃收拾。
「嘴這麼髒,看來還是沒長夠記性啊!」褚蜜撫了撫自己肩頭的水珠,冷嗤聲悠然傳來。
睨了眼華濃:「當初跟你說了。就不該仁慈,這種犯了事的人直接報警,送進監獄該怎麼判怎麼判。」
華濃揉了揉鬢角,有些頭疼:「報警吧!故意殺害,夠你呆的了。」
華穎一聽這話,眸色一變:「你憑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我不是誰,但今天在場這麼多商人政客,隨隨便便哪個人出來證實一下,你覺得你跑得掉?華穎,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天是誰讓你來的。」
華穎來時,看到一群黑西裝白襯衫或老或少的男人站立在華濃身後時,就已經隱隱約約有些反悔了。
她就不該聽信那個女人的話將自己弄到現如今的境地。
果然天底下沒有白費的午餐,他們這群豪門世家小姐的心思黑得跟蜂窩煤似的。
「華小姐,說了,華濃興許心情好,不起訴你,到時候財產分化出來,你拿著這筆錢,無論去哪裡定居,都夠你這輩子生活了,你若是不說,即便拿了華家的遺產,你也沒機會花。」
「那些把你送進來當出頭鳥的人,明知有危險卻還把你騙過來幹這件事情,可謂是居心叵測,你這會兒竟然還護著人家,怎麼?人家給你的好處足夠你賣命了?」
華濃睨了眼褚蜜,收到她的眼神,指尖一揮,望著陳示:「報警!」
「你確定我說了你會放過我?」華穎見華濃起身要走,急忙開腔。
華濃懨懨地覷了眼人:「我不想聽。」
「左右到了警局你什麼都會說出來,我何必自己浪費時間呢?」
「華濃......找我的,不是華家的私生子,另有其人,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要你的命嗎?」
華濃腳尖微微一轉,凝著人,要笑不笑的。
.....
「蕭影帝很擔心?」屋檐下,陸敬安夾著煙,感受到身旁的蕭北凜視線頻頻回眸。
陸敬安的名聲,蕭北凜聽說過的,但這人,空白部分太多,讓人無法輕視,一個三十未滿的商人能坐上京港這座金融城市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上,屬實疑點重重,但又無從查證。
「陸總不擔心?」
陸敬安隔空撳了撳菸灰:「擔心,華小姐要是死了,我得虧。」
蕭北凜視線一緊。
陸敬安繼續道:「蕭影帝不知道?我接了華濃的遺產案子,她現在是我的金主爸爸。」
「陸律師在乎這點委託金?」
明少與聽到這話,訝異了一番:「蕭影帝就是大方,華家十來個億的委託金在您眼中怕就是一場電影的事兒。」
人群中有人淡笑了聲,側眸望向蕭北凜,眼神中帶著點揶揄:「難怪現在的孩子們都喜歡往娛樂圈擠。」
陸敬安聽著這揶揄聲,點點菸灰,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