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下午回影視城的時候順帶捎上了蕭北凜。
「沒看見熱搜吧?」
「沒看見,還是蕭影帝神通廣大。」
華濃拍著馬屁;「這麼厲害以後能罩著我嗎?」
「你還需要我罩著?昨晚不是你在罩著我?」
「那不一樣,」華濃嗐了聲,繼續道:「我罩著你,那也只是在這種小地方,蕭影帝就不一樣了。」
「看在我昨晚立馬就給你報仇的份兒上,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蕭北凜看著華濃,女孩子精緻的面龐上粉黛未施,離得近,玻璃窗外的陽光落在她臉上,細細的絨毛都能讓他瞧得一清二楚。
睫毛撲閃,一雙眼睛跟會說話似的。
似狐狸,似百度。
華濃見蕭北凜不說話,微微湊到跟前,揚了揚嗓音:「恩?」
蕭北凜猛然回神,身子往後靠了靠,靠在車門上,指尖摸著杯壁:「他們找你麻煩了嗎?」
「誰?」
「昨晚那個女孩子。」
華濃哧了聲,壓根兒就沒感覺到自己剛剛湊近蕭北凜的那個動作有多曖昧:「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找我麻煩。」
蕭北凜聽說過華濃在京港的名聲,京港一姐,娛樂圈小白花,家裡有頭有臉有本事,多的是錢給她砸資源,各種好得不好的都聽完一輪了,最精彩的那段就是被綠。
娛樂圈裡也不知道是誰在造謠她的是非,但凡是沒跟她合作過的人第一次跟她合作都會捏一把汗。
「聽說你上次因為廖維之把人家送進去了,這麼好的機會她不得抓緊?」
華濃伸手扒了扒頭髮,心想,無所謂啊,她有狗啊。
她的狗可是律政圈閻王爺,霍滿真有這個本事,就放馬過來。
「那也得她有這個本事啊。」
華濃跟蕭北凜晚上都有大夜戲,進劇組,化妝,華濃灌了一大杯咖啡。
倆人今晚的戲拍的是篡位,燈火通明的夜晚,成千上萬的將士舉著火把,照亮整個宮殿,台詞多到恐怖。
且還都是情緒高昂的對手戲,導演要求一順溜結束。
夏季的夜晚,華濃穿著厚重的宮服跪在大殿上,護著即將被皇上發落的蕭北凜。
用慷慨激昂的語調替他辯解,舌戰群儒。
而坐在台上跟華濃來對手戲的還是一個老戲骨,氣場壓人。
「大殿上的這些臣子,有哪一個不是表面仁義道德,背地裡卻幹著男盜女娼之事?我夫為人正直,秉公為民,上解皇恩,下受民心,為了這個國家鞠躬盡瘁,坐在大理寺的位置上,他的職責和任務就是斷冤案,如今這個冤案,不過是牽扯到了朝堂上的某位大人而已,那位大人卻聯合眾多官員彈劾他,怎麼?心虛?還是心虧?還是怕我夫斷出你們貪污受賄,手占人命的案子。」
「放肆,朝堂之上豈容婦人喧譁?」
華濃扯著宮服的裙擺,猛地跪直身子,怒目圓睜瞪著對方:「婦人?高於皇上,下於平民,哪一個不是從婦人的肚子裡出來的?莫不是今日太皇太后在這朝堂上,也因她是婦人,說不得半句話?」
老戲骨被華濃的言論駭住了,轉身拱手望著台上的皇上:「皇上。」
華濃語氣高漲,先行開口:「皇上,自古以來,冤假錯案,流傳上百年,我夫不過是穩住國運而已,何錯之有。」
「卡————非常好,非常好。」
導演的一音效卡響起,華濃猛地收回情緒。
朝著夏木伸手,後者拿著水杯遞給她。
「蕭影帝,你是真的被華濃驚住了,還是按照劇本這麼演的?」
蕭北凜回神,淺淺一笑:「被華濃驚住了,實在是沒有想到她可以將這大段拗口的台詞說得這麼鏗鏘有力。」
導演看著華濃一臉欣賞:「華濃很厲害的,你們都不要被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給騙了,我下一部劇已經跟人家約好了。」
蕭北凜難得主動屈尊降貴:「什麼戲?我夠得上嗎?」
在場的人無一不驚訝的,要知道蕭影帝以前可都是大熒幕上的人,從不拍影視劇,這次還是導演拖了首都那邊的關係,拜託他來救個場。
導演聽到蕭影帝這句話愣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生怕蕭影帝反悔似的,趕緊迎上去抓著他的手:「這可是你說的啊,在場的人都聽見了,你到時候別反悔。」
「要是我下部戲你還來,我還讓你跟華濃搭檔。」
華濃還沒機會湊上去說什麼,夏木拿著手機過來了:「姐,電話。」
還是陸律師的。
華濃朝著夏木翻了個白眼,意思明顯,不想接。
夏木剛拿著手機走開,自己的手機又響了,看著上面隱隱約約有些熟悉的號碼,她伸手接起。
「是我,」男人低沉的腔調從聽筒那側傳來,嚇得夏木腿一抖。
「陸....陸律師。」
「華濃呢?」陸敬安看著空蕩蕩的公寓,臉色有些不好。
「濃姐在拍戲,今晚大夜戲,要很晚才結束。」
.......
「蕭影帝什麼意思啊?」
「不是說這是他的第一部電視劇,也是最後一部電視劇嗎?怎麼開口跟導演求合作來了?」
「感覺是為了華濃,」有人嘀咕了這麼一句。
「不過華濃確實演技很厲害,只是名聲太爛了。」
「爛就爛唄,人家也不在乎,豪門大小姐進娛樂圈,不過是來體驗生活罷了,你看人家把那些造謠他是非的人放在心上嗎?」
「就是,」中場休息的時候,大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完全沒注意到當事人已經到了身後。
身後一聲憤怒的就是傳來,大家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華濃身後跟著夏木,夏木手中提著一個桶,桶里放著冰鎮過的桃子蘋果之類的小水果。
發到大家身上時,夏木還煞有其事開口:「濃姐一直都不太關注那些說她壞話的人,懶得跟他們計較,濃姐的名言就是別跟爛人爛事糾纏。」
一輪水果發完,蕭北凜喊她過去對戲。
華濃剛坐過去,哈欠連天。
「困了?」
「你不困?」
「還好,最後一場,堅持一下。」
華濃拍完戲到家快凌晨四點了,在劇組勉強支撐著卸完妝回去,一打開門......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