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時,季宴琛隨意丟下一句話:「沈老師,男人可不只有上床一個用途,對我你可以像在床上一樣使喚。」
季宴琛來回數趟,很快就將沈皎的東西全都搬下去了。
原本那些綠植沈皎怕麻煩不準備帶走,季宴琛一併打包,最後一趟下來時,他左手抱著盆玫瑰,右手的臂彎夾著一幅岩彩畫。
沈皎背著帆布包,懷中抱著一個太陽花的抱枕。
兩人並肩逆光走來。
夕陽下的男人身材高挑,四肢修長,陽光模糊了兩人的容貌,勾勒出她們的身形,莫名讓人覺得登對。
許淼淼和紀宵已經在後排坐好。
沈皎看著停在那的黑色巴博斯皮卡,像是非洲大草原站在高高岩石上俯視著自己領土的獅子王,體型巨大,通體線條流暢。
和他的主人一樣,霸道,強勢!
只是隨便往那一停,足夠讓所有人駐足了。
許淼淼就沒有她這麼細膩的心思,探了個腦袋出來朝著沈皎招手:「皎皎快上來!」
季宴琛替沈皎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沈皎低低道了聲謝,「謝謝。」
一上車許淼淼滿臉興奮,「這車好酷是不是?」
沈皎低聲道:「一千多萬,能不酷嗎?」
「媽呀,這麼貴,我還以為一兩百萬呢。」許淼淼滿臉震驚。
她知道季宴琛很富有,卻沒想到隨便一輛來搬家拉貨的皮卡會貴到這個地步。
這就是窮人和富人之間的代溝,你用盡全力的幻想還不如人家真實生活的百分之一。
許淼淼戳了戳紀宵的手臂,「你上次開來接我的車也不只一百萬吧?」
紀宵就喜歡她傻乎乎的樣子,將她攬入懷中,「不貴。」
沈皎沒拆穿,不管兩人將來是否能在一起,至少許淼淼可以談一場讓她銘記一生的戀愛,這也是難得的體驗。
季宴琛關上車門,帶著腕帶的手轉動著方向盤,一踩油門,飛快提速。
他用餘光打量了沈皎一眼,小姑娘抱著大抱枕不發一言,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沈皎的租房在頂樓,還送了一小塊地,可以種些自己喜歡的花草。
季宴琛來來回回給她搬東西,不像紀宵搬了兩次就累癱了。
許淼淼戳著他的腦袋直說他不靠譜,紀宵嘿嘿一笑:「上次不你們說琛哥老了,我這是給他展示體力的機會,我歇一下,就一下。」
兩人在外面打打鬧鬧,沈皎在臥室收拾。
季宴琛推開門,這個套房的主臥比沈皎的公寓要大一些,放了張一米八的雙人床,窗簾正好拉了大半。
正是黃昏時分,房間裡光線暗淡。
他一眼就看到了彎腰在床邊疊衣服的人。
沈皎穿了一件白色雪紡衫和淺色牛仔褲,頭髮紮成麻花辮垂在腦後,她微微彎曲著身子,耐心的將袋子裡的衣服取出來,再一件件掛到衣櫃裡。
這樣的沈皎,即便是沒有陽光的暈染,整個人也顯得格外柔和,像是一片嬌嫩的花瓣,輕輕落到了季宴琛的心裡。
他不願破壞這一刻的美好,壓低了聲音道:「東西放在哪?」
沈皎正在掛衣服轉身朝著門口的人看來,季宴琛竟然一口氣拎了四個編織袋。
要知道剛剛紀宵左右兩隻手各拎一個就喊了半天的累,沈皎趕緊放下衣架過來接,「怎麼一次拿這麼多?」
「沒事,放這可以嗎?」季宴琛越過她的身體,不讓她受累,將東西放到了床邊,應該都是被子一類的。
「可以的。」
沈皎瞥了男人一眼,黑色T恤上布滿了汗水,男人撩起衣服下擺粗糙地擦了一下臉,露出腰腹結實的腹肌。
他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粗壯的手臂上也是編織袋留下道道勒痕。
又糙又強壯,哪有半點財閥繼承人的模樣。
沈皎的眸光不動聲色掠過他的手臂,「你先出去喝口水休息一下,我把床鋪好,晚上請你們吃飯。」
「我幫你。」
「不用了,你……」
季宴琛已經拉開了拉鏈,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鋪這個嗎?」
沈皎按住他的手,白嫩的小臉上一片冷靜:「季先生,戲過了。」
四目相對,季宴琛黑瞳中映出沈皎精緻的小臉,板起臉來,無端讓人覺得壓迫性極強。
正如許淼淼對沈皎的評價,看似無害好相處的人,其實處處警惕,用寒冰築牆,將自己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不給任何人接近她的機會。
那晚雨夜的眼淚,算是她罕見的脆弱。
如今她豎起冰牆,化為銳利的尖刺指向自己。
沈皎一字一句道:「你剛來我家時身上還有沒幹的汗水,你打球總不至於開著皮卡,車子司機給你開來的,如果你真心想幫我,隨便叫兩個人豈不是更快更省心?」
季宴琛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他反握住沈皎纖細的手腕,饒有興致盯著沈皎,「所以呢?」
沈皎咬咬牙道:「你拒絕我當你情人的提議,並非是你對我沒有圖謀,而是你想謀我的心。忘了告訴你,我不吃苦肉計這一套。」
季宴琛緩緩站直了身體,小山一樣的身影投下大片陰影籠罩著沈皎,哪怕他一言未發,強勢的氣場撲面而來,幾乎讓沈皎招架不住。
沈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男人步步逼近,直到將她抵到衣櫃退無可退。
季宴琛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我對你怎麼可能沒有圖謀呢?我圖的是沈老師這窈窕的身子,多少個日夜讓我欲罷不能。」
「但沈老師是不是也太緊張了些?今天是紀宵叫我過來,這車是我的沒錯,前段時間我借給了別人露營,對方還了車就離開。」
他上前一步,一隻腳嵌入沈皎的雙腿之間,上半身強勢逼近沈皎的身體。
季宴琛身上大汗淋漓,就連空氣里也染上了一抹濕潤的燥熱。
濕透的布料一點點浸染上她的雪紡衫,宛如泥潭裡爬出來的惡魔想將潔白無瑕的天使拉下凡間,將她弄髒,染上自己的顏色。
他濕漉漉的手指撫摸著沈皎的手腕,「沈老師這麼警惕的模樣,難不成是怕愛上我了?」
沈皎瞳孔微睜,這是周文言都不敢在她面前談起的字眼。
「季先生想太多了,像您這樣的人,我是半點都不會奢求……」
沒等她說完,季宴琛直接吻了上來,將她後面要說的話全都淹沒於唇舌之中。
「季宴琛,停,停下來……」
男人眸光里閃爍著危險的神色,他的大拇指揉弄著她柔軟的紅唇,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乖,小點聲叫,會被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