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一經嘗試就會食髓知味。
一場激烈的情事結束。
地毯上衣物凌亂散落,扯爛的絲襪和純白的襯衣牽扯不清。
沈皎赤腳下地,纖纖玉指隨手勾起衣服。
腰間纏著的那條手臂將她重重一拉,沈皎又跌回男人懷抱。
「別走了,一起睡。」男人嗓音沙啞。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她坐在床頭,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緋色紅雲,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既乖順又嫵媚。
那抹笑意卻帶著一抹疏離。
三月前沈皎發現談了幾年的男友劈腿,酒後落水被男人救起。
濕漉漉的女人勾著他的脖子,一雙明媚的眼睛勾魂奪魄,「你要我嗎?」
一夜纏綿,那是沈皎的第一次,對男人的體驗感不錯。
她留下聯繫方式,神情冷靜告訴他,「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
男人看著床單上那紅色的印記,眼神意味深長。
後來這段時間,只要有空,他都會同她廝混。
兩人的身體越發契合,沈皎對他表示滿意,只不過她有言在先。
第一,不過夜。
第二,他有伴了,她走。
第三,兩人關係僅此而已。
沒有金錢,沒有束縛,只有夜深人靜男女最純粹的原始欲望,像星羅密布的蜘蛛網糾纏不休。
一旦結束,她提上裙子,翻臉無情。
男人在她耳後根吹著氣,「再來一次,嗯?」
「不了,明天學校有活動。」沈皎掙開他起身穿戴。
「呵。」
男人的低笑聲伴隨著打火機響起,透過跳躍的火苗,他看到女人將真絲裙緩緩拉下。
遮住了胸前誘人的春光,纖細的腰身,平坦的小腹,雪白筆直的長腿。
哪家的老師在床上這麼風情萬種?那雙腿夾得男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沈皎拉上側邊的拉鏈,回頭看著在靠在床邊的男人,不是時下流行的花美男。
五官分明的臉英俊硬朗,下頜線緊繃,黑瞳深邃而銳利。
赤裸的上身有一條傷疤,肌肉線條流暢,卻不是健身房練出來的大塊頭,輪廓分明的薄肌透著滿滿的雄性荷爾蒙魅力。
尤其是那雙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時,安全感滿滿。
不管是身材還是體力,他都很合格。
沈皎收回視線,紅唇勾起一抹艷麗的笑容:「晚安。」
她關門離開,動作灑脫。
哪有半個小時前還掛在他身上柔柔叫著「慢一點」的乖順模樣。
男人熄了煙,嘴角溢出一抹饜足的笑。
顯然,他也是滿意沈皎的。
翌日。
天還沒亮,沈皎從自己溫軟的被窩鑽出來。
換上白襯衣,牛仔褲,頭髮高高紮起,微卷的發尾在空氣中掠過一道弧度。
準時到了學校,沈皎放下包和其她老師一起布置活動現場。
沈皎是一名私立貴族幼兒園的老師,今天園裡有個音樂會演,所有家長都會前來觀看。
演出前出了意外,「沈老師,你們班的祖宗打起來了!」
能就讀她們學校的孩子非富即貴,老師們都小祖宗一樣寵著。
沈皎急急忙忙趕到後台,兩個小男孩扭打成一團。
季子墨騎在陸硯塵的肚子上,左一拳右一拳,自己嘴角也泛著紅。
雖然年紀不大,眼裡卻透著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狠戾。
這兩位可是季陸兩家的太子爺,老師們只敢在一旁口頭阻止,沒人敢上前拉架。
「陸硯塵,季子墨,停下!」
沈皎一道聲音傳來,兩個奶糰子動作停下。
陸硯塵飛快推開季子墨朝著沈皎而來,眼淚瞬間滾落委屈道:「皎皎老師,季子墨罵我還打我,好疼,要老師吹吹才能好。」
沈皎一邊處理他的傷勢,一邊頭疼。
這兩位太子爺受傷,她的職業生涯也走到盡頭了。
「乖,別哭了,老師在呢。」
季子墨嘴角還殘留著血跡,一雙眼睛死盯著她,分明也想要求安慰,卻板著臉不肯靠近。
沈皎安撫好陸硯塵,讓人將他帶下去換衣服,又聯繫了雙方監護人說明情況。
她走到季子墨身側蹲下身輕柔道:「一定很疼吧?」
季子墨別開臉,口中悶悶說了一句:「不疼。」
她用棉簽沾了碘伏給小男孩嘴角擦拭,季子墨疼得嘴角一抽。
「還說不疼?」
沈皎板著臉道:「說說,為什麼要打架?」
整個幼兒園,也就只有她敢用這種口氣和太子爺說話。
季子墨低著頭喃喃道:「他說我沒媽。」
奶糰子垂下的手緊了又緊,看得沈皎心臟也跟著緊了緊,可憐的孩子。
「所以你就動手了?」
奶糰子定定看著她,眼睛一片認真,「我答應過你不欺負小屁孩的,所以只是回答我不像他,不僅沒媽也沒爸,他這麼急著找死是活不過明天了嗎,說完陸硯塵就瘋了一樣撲過來打我。」
沈皎嘴角抽了抽。
剛想再勸幾句,門口傳來一道聲音:「沈老師,季子墨的爸爸來了。」
爸爸?
沈皎帶了這個班一年,一般都是家裡的傭人來接孩子,她還從未見過季子墨的家長。
「沒事了,你爸爸來了。」
沈皎撫了撫奶糰子的臉起身,嘴角掛起官方的親和笑容朝著來人伸出手:「你好,季先生,我是季子墨的老師沈皎,剛剛出了一點意……」
外字還沒有說完,她定定看著逆光走進來的人。
季宴琛身西裝革履,立體的五官線條緊繃,眼神凌厲,渾身散發著矜貴疏遠的氣場。
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從季子墨落到沈皎臉上,寬大又粗糙的手握上那被他把玩過很多次的柔荑。
嗓音醇厚又深沉:「你好,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