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羞得沈皎面紅耳赤,過去兩人在床上炙熱淪陷的時候,其實沒有太多的花樣。
大多時候她只是他身上的一個掛件,哪知道什麼情不情趣的。
見她羞紅了臉,季宴琛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逗你玩的,我還沒那麼變態,乖乖的,把剩下的都喝了。」
「嗯。」
很快沈皎接到園長電話,出事了,讓她趕緊來一趟。
季宴琛神色冷淡,「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這件事讓我來處……」
上一秒還虛弱的小姑娘一手撐在了他的胸前,借著他的力道爬了起來,「你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的。」
她知道季宴琛出手肯定能擺平,但這件事已經鬧大,沈皎要的不是壓下消息,而是平息事態,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憑什麼做錯事的趾高氣揚,而受害者卻要忍氣吞聲。
那個晚上,沈皎用了幾百個日夜來治癒自己。
這一次,她不會再逃避了。
季宴琛攥住她的手腕欲言又止,沈皎沖他柔柔一笑:「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
「好。」他鬆開了手,「有需要,隨時告訴我。」
網上其實已經亂套了。
劉太太實名舉報沈皎借著家訪的名義勾引她老公,放出是視頻截圖。
當時劉司儀逼近,沈皎伸手想要推開他,從她背後的角度看上去就是沈皎主動投懷送抱。
有他太太親自作證,網友哪會覺得有假,各種辱罵沈皎言論鋪天蓋地而來。
等沈皎到達現場,劉太太拉好辱罵沈皎的橫幅,甚至帶來了記者,在送孩子這個早高峰鬧開。
沈皎提前下了車,季宴琛知道沈皎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分明是那麼虛弱的小姑娘,卻強撐著一口氣,背脊挺得筆直,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向屬於她的戰場。
他接通電話,秦風的聲音低沉:「老闆,查到了,劉家和周家最近有個合作,有人曾目睹周文言和劉司儀在夜場一起喝過酒。」
果然如此,季宴琛昨晚已經覺察到不對勁。
他背後有人,想要摧毀沈皎的一切。
是周文言。
「你再查查當年劉司儀進去之前的事,周文言有沒有參與策劃?」
「是,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對沈老師不好的輿論,要不要處理?」
季宴琛凝視著小姑娘挺直的背脊,「不用,她可以應付好一切。」
沈皎出現在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是屬於她的戰場。
而他要做的便是在她不濟時給她兜底。
但現在,沈皎足矣應付。
反倒是他出手,資本的介入會破壞沈皎的計劃。
季宴琛突然想到了多年前那個煙雨朦朧的早晨,自己被人追殺滿身是血倒在巷子口。
小姑娘提前報了警,一直躲在暗處,看到自己就要死於別人的匕首之下。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從角落拎了塊板磚跑出來。
她的臉上,發梢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珠,大無畏地擋在了自己面前。
明明怕的身體都在發抖,卻張開雙臂用稚嫩的嗓音勇敢道:「我告訴你們,警察已經來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被那樣瘦削弱小的背影所保護。
當時他滿臉是血,沈皎還不忘回頭看向他,嗓音中帶著顫:「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那樣勇敢的小姑娘啊,分明從小就被人欺負,在別人有難時她還能義無反顧站出來。
她那驚鴻一瞥,便奪走了這個男人的一生。
所以季宴琛相信,他的小姑娘一定會贏的。
她是淤泥里努力盛開的蓮,世上沒有人比她更乾淨又勇敢了。
沈皎走到劉太太面前,聲音平穩冷清:「劉太太,你現在澄清真相,我可以放你一馬。」
劉太太眸光閃動,聽不進半個字。
「沈老師,我那麼相信你,誰知道你竟然勾引我老公,你不配為人師表!」
「就是,你這樣的人會把小孩教壞,滾出幼兒園!」人群中有人附和。
沈皎無視所有人的謾罵微笑啟唇:「各位不要著急,我會原原本本將真相告訴大家。」
「劉宇軒轉校以後,我一直對接的家長就是劉太太,到了以後劉太太卻將我引到書房,讓我單獨見她的丈夫。」
「胡扯!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讓你和我老公單獨相處?天底下哪有這樣大方的妻子?沈老師,你編謊話也該有個度!」
沈皎早有準備,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劉太太,我們見面的過程我已經記錄下來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皎將剪輯好的內容播放了出來,她刻意抹去了從前和劉司儀發生的事,僅憑這些,也足夠讓人知道事情始末了。
沈皎還拿出了季宴琛幫她調取的監控,上面清楚顯示著她和劉太太是一起進入劉家的。
事情反轉,劉太太心虛逃走。
沈皎累極了無心再接受採訪,向園長請了假離開。
她撐著傘費力離開,眼前越來越模糊。
她知道季宴琛還在等她,撐下去……
在下個拐角處,眼前一黑,手中的傘落地,沈皎踉蹌著向水潭砸了下去。
她想,完了。
意料中的痛苦沒有襲來,男人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
沈皎的頭軟軟搭在男人懷中,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她睜開迷茫的眼睛,緩緩朝上看去,對上一雙滿是深情的黑瞳。
「季宴琛……」
「是我。」
男人的大手撫上她滾燙的臉頰,灼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耳邊:「乖女孩,你做得很好,我帶你回家……」
說著他一把將沈皎打橫抱起彎腰上了車,沈皎雖然高燒,身體卻冷得厲害,那是從骨縫裡浸出的寒。
她閉著眼睛像是只饞貓兒直往季宴琛的懷裡鑽,「冷,季宴琛,我好冷。」
季宴琛眉心掠過一抹擔憂,下意識將沈皎抱得更緊。
沈皎還覺得不夠,手指無意識扒開他的衣服,貼上他的肌膚,她才覺得暖和了一些。
她口中含糊不清嘟囔著:「好哥哥,要抱抱,緊緊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