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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衛清晏的警告

2024-11-21 19:13:02 作者: 指尖上的行走
  兩人從墳地回來時,秦思賢正在沈宅門口站著。

  顯然是等著他們回來的。

  如時煜所料,老漢將他和他們說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訴了秦思賢。

  秦思賢得知沈常山的那些醉話後,第一反應也是想到容王。

  他比老漢知道得更多。

  父親就是在容王生病後,離開的國子監。

  從不喜與別的官員往來的父親,開始與京中的御醫們走得近,他這樣做的目的,應是為了打聽容王的病情。

  也是那個時候,父親消瘦許多,照顧他的小廝說,父親整晚整晚地睡不好。

  也是那個時候,父親突然命人回老家修建祖宅,此後在芙蓉縣一住就是一兩月。

  每每回京,都會有意無意地問一問容王的情況,那時,他見父親時常嘆氣,只當是父親為容王可惜。

  原來是愧疚麼?

  愧疚容王不能在父母身邊長大,那他的父母是誰?

  父親又有何本事能將別人的孩子冒充皇子?是先帝授意?可先帝為何要這樣做?

  容王知道這些嗎?

  

  「王爺。」

  迎著人到了書房,秦思賢主動開口道,「臣的叔祖父今日同臣說了一些話,臣斗膽問一句,那個孩子可是王爺?」

  他的直接倒是讓時煜有些意外。

  他既已猜到,時煜沒刻意遮掩,「本王亦是今日第一次聽聞這些話。」

  但也沒有明確承認,他本也沒有確鑿證據。

  就讓秦思賢自己去猜吧。

  秦思賢正細細咀嚼這句話時,聽得衛清晏道,「秦大人,死人生怨,怨氣禍及家人。

  不只局限於葬送家人性命,還有整個家族的氣運命數。」

  衛清晏在提醒秦思賢,他雖是皇帝的人。

  但時煜當年被帶進大魏皇宮,極有可能是沈常山受先帝指使所為。

  若皇帝因時煜身世,想要發作時煜,必然要揪其根源,先帝是皇帝的父親,人也已經死了。

  若皇帝顧及父子情和皇家顏面,將先帝在此事中摘出來,那麼所有罪責都只能是沈常山承擔。

  沈常山雖死,混淆皇家血脈的罪名卻不會因此作罷。

  最終承受這罪責的是秦家。

  擔上這樣一個罪名,秦家前程先不談,有沒有命留著都是問題。

  所以,秦思賢將此事透露給皇帝,百害無一利。

  秦思賢本也在糾結,要不要將此事稟明皇帝,聽出話里的警告,頓時打消了念頭。

  他是臣子,忠於陛下是本分,可護住家人更是他該做的。

  只是,心底對皇帝生出許多愧疚。

  當年父親被誣陷意圖對后妃不軌,被除出國子監時,他尚且只有七歲,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可當他漸漸長成,看著明明滿腹才華的父親只能教授副課,當他在國子監被排擠時,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父親是被先帝設計、打壓的。

  所以,他投奔了當時的太子,如今的皇上,並得他賞識,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如今,他卻無法對皇帝絕對的忠誠。

  時煜看出他的愧疚,直言道,「有些事等查明之後,本王自會向皇兄說明。

  眼下最要緊的是化解沈大人的怨氣,秦大人剛剛會問本王那些話,說明你已猜到許多事,包括令尊的身份。

  你們是父子,你應比旁人更了解他,有何線索,本王希望你如實告知。」

  秦思賢苦笑一聲,「臣今日的確想的就是這些事,但臣實在沒看出有哪裡不妥。

  父親雖與沈家人疏離,可每年也會往沈家族中送些銀錢,甚至還為族中購買了幾十畝良田,用來供族裡的孩子們讀書。」

  「那你可知他有沒有去寺廟或者道觀之類的地方?」

  既然秦思賢想不出來,衛清晏便直接問。

  秦思賢猜到她這樣問的目的,細細想了想,最終道,「沒有,父親不信那些。」


  「他平日閒事做什麼消遣?喜好什麼?偏愛何種口味?」

  「姑娘是不是有了懷疑的地方?」秦思賢不答反問。

  衛清晏沉了臉,「秦大人,從你決定請我為你父親解怨時,就應該明白,想要找出他的執念,他的過往註定是要被一件件扒出來的。

  無論好的,壞的,你沒得選擇。

  你如今遮遮掩掩,最終只會誤了你秦家。

  我雖與他達成契約,卻也是有時間限制,甚至一旦我們方向錯了,他的怨氣就會傷人,以此警示我們。

  此事,你若不信,可問問龔家二爺。」

  秦思賢的確聰明,越是聰明人,想的越多,顧慮的也就越多。

  衛清晏理解他想護著秦家的心,但卻不喜他的不坦誠。

  她丟下大覺寺的事不查,跑來這裡,不是來和他浪費時間,彼此試探的。

  心思被拆穿,秦思賢臉有些臊紅,沖衛清晏抱了抱拳,歉意道,「是我想左了。」

  他想著父親有可能參與了調包皇子的事,背後還不知有多少秘密,若自己能查出來的話,就不必事事被挖出來,授人以柄。

  見衛清晏一副你再不配合,就要撂挑子的神情,只得如實道,

  「父親平日好獨處,閒時看書,養花,除了逢年過節與我們一起用膳,平日大多在他自己的院子裡,是以,口味方面我實在不知。」

  衛清晏聽出一絲不對勁來,「與你母親接觸也不多?」

  秦思賢被衛清晏敲打了一下,老實許多,「父親與母親接觸的時間,還不及與我們兄弟幾個相處得多。」

  他略低了些聲音,「父親只每月初一十五去母親的院子,封姨娘那處,他更是去得少。」

  沈常山並無別的妾室,統共就這兩個女人,也就是說,他在女色上極為克制,或者說興趣不大。

  衛清晏想到了畫面中的婦人,他心中惦記的另有其人?

  可他卻和秦老夫人生了三兒一女,且他對孩子們都好,有些事上卻又保持距離。

  秦思賢羞愧自己竟不知父親愛吃什麼,便又去問了沈思遠。

  結果一樣,因為沈常山從不開口要什麼,孩子們孝敬的,他都歡喜地接下,讓人看不出喜歡或者不喜。

  兄弟倆不服氣,又去問了沈宅負責給沈常山做飯的僕從,僕從的回答是,他們買什麼,沈常山吃什麼。

  起初,他們也會每日請示,沈常山都是淡淡一句,時令的便好。

  兄弟兩人此時才發現,他們對父親實在太不了解,亦或者,他們對父親不夠關心。

  衛清晏見問不出有用的,便回了自己暫住的房間。

  翌日,秦思賢帶著秦三爺的屍身回京,衛清晏幾人快馬先行。

  到了京城,還沒去找蕭之安。

  蕭之安就先找上門了,他歡喜道,「常姑娘,我找到新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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