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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匪夷所思

2024-11-21 19:11:25 作者: 指尖上的行走
  衛清晏清晰的感知到衛小夫人的身子,顫得更厲害了,眼裡的驚慌再難掩飾。

  她沒有給衛小夫人狡辯的機會,「我與時煜在蘇茂的書房尋到一個燒毀的紙片。

  上頭寫著衛小夫。

  當時,我們便猜測那個衛小夫就是你,蘇茂的人監視了你,知曉了什麼,才有了那封信。

  只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你有什麼值得蘇茂監視的。

  直到剛剛你同婉儀說話,讓我想到了景王。

  你的心上人是先帝,可你半夜卻與景王這個女婿獨處,蘇茂既派人監視你,自然也知道你與景王的相處。

  尋常女子怎會做出這樣罔顧人倫之事。

  前幾日晚上,你在房中佯裝與先帝對弈,你還說只要他好好活著就成,可見你心裡始終惦記先帝。

  可先帝已經駕崩多年,如何好好活著?

  劉家庶女透露,蘇茂得知大魏有起死回生之人,如今已經去尋那人復活他的兒子。

  他定是知道你心儀之人是先帝,而後從你與景王的相處中察覺了端倪。

  所以,先帝奪舍了景王,對麼,衛小夫人?」

  剛剛的懷疑只是電光火石間的大膽猜測,可衛小夫人的反應,讓她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如今的景王,極有可能真是先帝!

  殿中一片寂靜。

  馮若寶早已遣散宮人,親自守在御書房外。

  這太匪夷所思。

  以至於連皇帝都疾步走到衛夫人面前,「她說的可是真的?」

  衛小夫人的下巴依舊被衛清晏捏著。

  她不敢看衛清晏那雙黑白分明,卻眼神如刀的眼睛,她極力鎮定,可臉上的肉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陛下竟也信這神神鬼鬼之說麼?

  陛下是先帝的兒子,當是最了解先帝的,他那般良善,怎麼會做出謀殺自己兒子的事情。

  

  雖說先帝是真龍天子,可到底也只是個凡人,怎會那什麼復活的本事。

  若真有那本事,他何須奪舍一個不受寵的景王,直接奪舍皇上,不是更好麼?」

  「解釋就是掩飾。」藍姝冷聲道,「他不也害了我的一雙孩兒麼……」

  想到什麼,她眸中殺意騰起,「害我一雙孩子的真正主謀,是他是不是?

  是他策劃了這一切,是他讓你慫恿衛將軍,將我孩兒當做衛家的孩子,好圖謀護國軍的兵權,是不是?」

  衛小夫人突然笑了。

  她笑得狀作癲狂,「哈哈,先帝若知道他的兒子們,任由兩個女人這般妄測他,只怕棺材板都要蓋不住了。」

  她看向衛清晏,「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景王就是那個和蘇茂合謀的內鬼?

  按你的編排,景王就是先帝,先帝怎會蠢到和前朝餘孽合謀自己的江山?」

  這正是衛清晏想不通的點。

  她的確懷疑景王就是那個和蘇茂合謀的人。

  上次在永州,他們已看到了他的野心,他也是熟悉皇宮之人,符合他們對那個內鬼的猜測。

  可若景王是先帝……

  衛小夫人見衛清晏不語,又看向藍姝,「你說是他謀劃的一切,他彼時是皇帝,先要拿回護國軍的兵權,有的是法子。

  何苦要讓自己的孫子孫女做衛家的人?那可是他的皇長孫。」

  藍姝亦不解。

  她在宮裡的那些日子,先帝因著鑄劍山莊曾獻兵器有功,對她向來溫和。

  她有孕後,先帝的歡喜不比時瑾少,給她賞賜了不少東西。

  殿中再度恢復安靜。

  就在衛小夫人得意自己堵了幾人的口時,卻聽得時煜冷冷道,「若先帝自負能事成後,拿下蘇茂呢?」

  時煜回的是衛小夫人先前問衛清晏的問題。

  他今晚受到的震駭太大。

  以至於大腦許久都處於空白狀態。

  等回過神來,他將衛清晏的推測細細想了遍,確實說得通。


  而他了解先帝,雖看著溫和,骨子裡卻是自傲的。

  他從一個尋常人家的小子,一路走來,建立了大魏,成為一國之主。

  這樣的成功,鑄就了他的自信。

  可先帝真的害了景王兄,還要奪回這天下嗎?

  這一點,時煜依舊不敢相信,也難以接受。

  他看向了同樣一臉難以置信的皇帝。

  皇帝亦看向了他。

  兄弟倆對視幾息,皇帝緩緩轉了眸,「因為先帝定下規矩,大魏儲君立嫡立長。

  朕奉旨與謝氏成婚,心裡卻只是姝兒,若姝兒的孩子是長子,而謝氏又不知能否有孕,亦或者能否誕下皇兒。

  那麼朕極有可能立姝兒的孩子為儲君,朕也曾在先帝面前表露過這個心思。」

  還有他沒說的是,當年藍姝父親拒絕為朝廷效力,讓先帝很是不喜。

  鑄劍山莊在江湖上再有威望,在先帝眼中也不過是有些錢財和能打造兵器的庶民。

  而同為庶民出身的先帝,極為在意出身。

  他不同意讓鑄劍山莊的外孫,成為未來天子。

  「荒謬,荒唐。」衛小夫人突然嘶吼道,「你們這一切的推斷,不就是基於我和景王的關係嗎?

  是,我違背人倫,在永州那些年對景王生了心思……」

  「朕已無耐心聽你胡言,剛剛在這殿中,無人提及蘇茂就是前朝餘孽。

  你若不曾參與其中,如何得知這些?」

  皇帝冷聲打斷她,「事已至此,朕不會留你性命。

  但朕會給你一次機會,讓你選擇如何死,同樣,朕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朕早已派人前往永州,便是你今日不說,朕同樣能知道朕想知道的。」

  不過是費些功夫罷了。

  他看向門外,「來人。」

  馮若寶垂頭躬身進來。

  「帶下去,審。」皇帝冷聲吩咐。

  衛清晏卻看向了衛婉儀。

  她漲紅著一張臉,淚水鋪滿了她的整張臉,好似在極力衝破什麼。

  衛清晏便解了她的穴。

  衛婉儀得了自由,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她一把拉住被兩個太監架著的衛小夫人。

  「他不是時謙,對不對?」

  時謙是景王的名字。

  衛小夫人垂眸不語。

  衛婉儀用幾乎哀求的語氣道,「母親,你告訴女兒,時謙在哪裡?他是否還活著?」

  「傻婉儀,這是他們想害母親的陰謀,別信他們的,景王就是景王。」

  「他不是,時謙滿腹才華,最喜讀書作賦,可婚後的那個人從不愛看書,更不曾寫過什麼詩。

  時謙性情溫和,知書達理,是真正的謙謙君子,絕不會半夜與岳母私會。

  母親,你告訴女兒,時謙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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