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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小主人

2024-11-20 08:29:57 作者: 隨山月
  魏澤聽到屋內禾草的聲氣漸弱,他是真的慌了,千般萬般的後悔讓她生孩子,抬腳就要衝進房,卻被周氏叫住,一頓批責。

  院中的下人跟著捏了一把汗,唯願小主人快快出來,不要再折騰夫人了,您是個會投胎的,這麼貴重的家世,以後金山銀山、良田阡陌,別自己給自己作沒了。

  好在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力道拉著力道,聲氣連著聲氣,終於——一道響亮的啼哭讓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氣,接著喜吟吟的向主子們道喜。

  魏澤難得的笑出了聲:「都有賞!」

  禾草覺得太累,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一樣,眼皮子沉重,聽到那一聲啼哭,便昏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屋子已被清理乾淨,重新焚上香,魏澤正坐到床頭,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想不想吃些什麼?」

  禾草轉頭看向他,又環顧四周。

  魏澤知道她在看什麼:「被奶母抱去了。」

  「是個哥兒還是姐兒?」禾草問道。

  魏澤笑著,顯得十分高興:「是個乖巧的姐姐。」

  禾草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她也有自己的孩子了:「抱來我瞧瞧。」

  男人立時讓人抱了孩子來,禾草靠坐起身,只見奶母抱著一個紅衾被的小團兒走來,禾草伸手接過那小團,低頭看去,紅紅粉粉的皮,細眯著眼,軟吐著小舌頭,哼哼唧唧的。

  禾草捨不得移眼,她之前還怕孩子出生後,自己不夠愛,可現在孩子在懷裡卻愛不夠似的,一顆心都軟化到她身上。

  「哥兒,你給孩子取個名吧?」

  魏澤將小兒被掖了掖,說出來的話音又輕又柔:「先取個小名,就叫安安,安姐兒,望她一輩子平安順意。」

  禾草低下頭,逗著孩子:「姐姐,你聽到了沒,你爹給你取了個好名兒,叫安安。」

  那孩子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怎的,哼唧著像是應下了。

  魏澤看著妻小,只道,這輩子值了,他的後半生就為護著她們。

  「對了,老夫人和玉姐兒她們進來看過你,我見你睡著便讓她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禾草手裡抱著孩子,背靠著引枕,「嗯」了一聲。

  下人們端了菜饌上來,在床上支了小桌,擺上飯菜。

  「讓奶母抱孩子下去,你吃些東西補補。」魏澤讓奶母上前抱過孩子,去了側廂房。

  

  倒真是有些餓了,二人便拿起碗筷,對坐著用飯,吃過飯後,禾草身體慢慢暖和,回了些力氣。

  魏澤讓下人收了桌,見天色已晚也不沐洗,怕擾了禾草休息。

  「你睡,我今兒打地鋪。」

  然後一個睡床,一個睡腳榻,就這麼過了一夜。

  禾草有了孩子後,眼裡心裡都是孩子,倒把她男人給冷落了,晚上魏澤回房想同她親熱,孩子卻橫在中間。

  「讓奶母把孩子抱走,我都多久沒碰你了。」

  禾草懷著的時候不能碰,他想讓她幫忙品品,她又不願,最後只能自己舒弄出來。

  好不容易孩子出生了,晚上她卻要和孩子挨著睡,讓她交給奶母帶,她又不願意。最後卻苦了他。

  女人看著身邊睡熟的孩子,又看了看丈夫,有些過意不去。

  「孩子睡了,你動作輕一些。」

  魏澤心下歡喜,解了衣衫入到被子裡將她從後抱著,禾草將頭髮扒到身前,魏澤便湊到女人的後頸處一下又一下地親著。

  禾草雖然不用餵孩子,可胸上還是會一陣陣地發脹,魏澤埋在她的頸間,鼻息下浮動著女人溫柔的體香。

  魏澤見她耳下連至頸脖都粉著,便知時候差不多了,正要往下一步,孩子卻醒過來哇哇啼哭不止。

  禾草忙理好衣衫,將孩子抱起在懷裡輕輕盪著,嘴裡哼著長調,孩子一入到禾草懷裡便慢慢收起哭聲,安靜下來。

  魏澤望著帳頂,感覺日子沒了盼頭,照這樣下去不知要做幾年的和尚。

  禾草見他那個樣子,氣也不是笑也不是,知道他難受得很,嗔了他一句:「你讓奶母過來抱孩子。」

  男人如聽聖意,幾步出了房門,叫來奶母把孩子抱了去。


  沒了孩子在側,帳下男女便繾綣依依,如糖拌蜜。最後女人胸前的衣襟也濕了、也散了,孩子沒吃上一口,倒便宜了他。

  不知纏綿到多晚,極盡魚水之歡。

  ……

  安姐兒三個月時,京都那邊傳來消息,北楚帝駕崩了。

  沒了魏家和裴家,二皇子爭鬥不過大皇子,新帝之位最終由大皇子繼承。

  而大皇子登極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詔,讓魏澤回京朝奉新帝。

  將軍府前廳一書房內……

  「此一去,只怕有去無回,可如今新帝登基,公然抗旨只怕會引天下人非議,你去還是不去?若是去,為父陪你一起上京。」裴之渙說道。

  魏澤將殘茶倒掉,重沏了一碗新茶,遞到裴之渙面前:「當然要去,既然聖旨下了,怎能抗旨,不過父親不必隨我同往。」

  「為父怎能看你孤身送死!」

  魏澤笑道:「您老大人隨我去了,爺倆雙雙赴死,倒是不孤單。」

  裴之渙瞪著眼,氣道:「臭小子還笑!」

  「您放心,誰說我是去送死的。」

  裴之渙頓了一下:「有計策了?」

  魏澤點頭:「有了。」

  兩日之後,應城的將軍府大門前,列了一騎人馬,後方跟著一輛闊大的馬車,朝京都疾馳行去。

  京都皇宮正殿……

  九重門啟,眾官秉簡於胸前,按位侍立兩側,上首駕坐著一個枯瘦男子,男人身穿廣袖絳紗袍,眼皮耷拉著,嘴角微抿,因皮肉鬆沓牽出幾道褶皺。

  那一雙半開半闔的眼中儘是厭戾和壓抑的狂態,此人正是大皇子,也是北楚新帝。

  「列卿說說看,魏澤是否會回?」新帝的聲音拖沓無力。

  百官暗忖,此龍的龍氣快盡了。

  殿上安靜了一會兒,列首中步出一大員,正是慶王,只聞他道:「陛下鈞語,魏澤不敢不從,他功績再高卓也是陛下的臣子,既為臣子便不可違從君命。」

  慶王說罷,又有一人步出班位,抱簡言說:「回書上說,魏澤已動身啟程往京都而來。」

  其他官員皆出位應承附和,唯獨一人,此人一身緋袍朝服,腰系白玉帶,面如傅粉,唇若塗朱,一雙淺眸無波無瀾,不是段十風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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