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權亦的目光也落到七七身上。
青弦走到七七面前。
七七的神色變得認真,她唇畔帶著笑。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聖傾。」
聖傾說著,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幻,他們仿佛置身在了一個被璀璨星辰包圍的寰宇中。
青弦能明顯感受到,她似乎在脫離原本的世界。
「接下來我要與你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
聖傾的目光在青弦、權亦之間流轉。
權亦此刻也正了神色。
他在面前白衣少女的身上,竟然感受到了那一股他去到世界之外時,感受到的力量。
這就是來自世界之外的法則力量嗎?
青弦望著聖傾,做出了認真傾聽的模樣。
「這個世界,由大千世界組成,你們所在的這個時空,是大千世界中的一個。」
「而在這世界之外,是無垠境,也就是孕育著大千世界的寰宇。」
聽到這裡,青弦明白過來,下世界意識告訴她的「世界之外」,就是指無垠境。
「大千世界中的每一個小世界,都是獨立的,而在小世界中,會誕生出一位集世界所有氣運孕育出的孩子,這個孩子,被稱為該世界的氣運之子,氣運之子生來就肩負著不平凡的命格,註定會登上世界的頂端,成為這個世界絕對的主宰者。」
「而你,青弦,就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所以你的命運生來坎坷,會在經歷一番磨難後,最終走向權力的頂端。」
青弦怔然地望著聖傾。
聖傾的眸色再一次變得複雜,她輕輕嘆了口氣。
「原本到此,也沒有什麼問題,但問題就出在,有人不想你好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聖傾一雙金銀異瞳變得格外冰冷。
接著,她告訴了青弦關於她的故事。
她是另一個世界的氣運之子,因為她的愛人是她所在世界的創世神,同時也是天道,因天道不得有感情,所以她與她愛人的感情路並不順利。
在漫長的歲月中,無垠境誕生出了自我意識,它管理著大千世界,不容許大千世界中出現任何脫離它掌控的因素。
因她的愛人違背它的意願,不願做它在她所在世界的傀儡,他們一起與它鬥爭,她因此也接觸到了無垠境意識。
他們二人都是不受無垠境意識控制的存在。
雖然最後無垠境意識妥協了,不再管她所在的那個世界,只是經此一事,它愈加無法容忍再出現脫離它掌控的存在。
所以當青弦所在的這個新世界誕生時,它作為無垠境意識,再一次插手。
聖傾雖然沒能窺探到它對青弦到底做了什麼,但能確認的一點是,它在剝奪青弦身上的氣運。
因此聖傾確定,它在懼怕青弦如她一樣,成長起來後,不受它控制,所以它選擇從一開始,就打壓青弦,讓她即便是作為氣運之子,也沒有能與無垠境意識抗衡的能力。
聖傾認真地望著青弦:「你一定在疑惑,大千世界中,每個小世界都有一位氣運之子,為什麼它獨獨選中了你。」
青弦抿著唇點頭。
「因為其他世界的氣運之子都已經被它馴化,絕對的,以它為尊,對它的意願,不會生出任何要反抗的心思,但你不一樣,你是繼我之後誕生的氣運之子,你身上的氣運很強,完全擁有不受它控制的能力,所以它剝奪你的氣運,削弱你的同時,也是在強大它自身。」
「這也是我來這裡幫你的原因。」
「一旦由著它奪取你身上的氣運,它強大後,雖不能拿我們如何,卻能直接改變我們下一代的命格。」
聖傾靠過來,與青弦額頭相抵,她闔上眸子,似乎在感應什麼,眉越皺越緊。
見她這副模樣,權亦的心提了起來。
聖傾後退一步,眉目間透著凝重。
「終究是晚來了一步,你身上的大部分氣運都已經被它掠奪。」
「不過可以放心的是,它雖然是無垠境誕生出的意識,但同樣受著某種規則約束,它無法殺死氣運之子,因為殺死氣運之子,等於摧毀氣運之子所屬的小世界,這種毀滅的行徑,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它不會殺你,按照你原本的命運軌跡,你依舊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至尊。」
「只是,在它的影響下,這條路會比既定的要艱難許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面臨的敵人,是這個世界如今的至尊?」
青弦點頭。
聖傾已經猜透一切。
她想到了她前面說的,無垠境意識奪取她的氣運後,可以改變他們下一代的命格。
青弦與權亦對視一眼,他們異口同聲問:「還有補救的辦法嗎?」
聖傾思索一陣,道:「有,將無垠境意識抹殺,就能改變一切,只是這條路,難比登天。」
青弦沒有任何猶豫:「難比登天也要嘗試!」
這個回答,在聖傾的意料之中,她朝青弦輕輕一笑:「好,我回去與我的小夥伴們商量一下,現在我不得不離開了,我的存在已經被你這個世界的主宰者發現,他正在驅逐我。」
這也是她不得不封印自己的記憶、力量來到這裡的原因。
因為她不能讓無垠境意識以及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有任何窺探到她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機會,否則她不僅無法順利來到青弦身邊,還有可能傷及神魂。
索性她讓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誰,如此一來,即便是被搜魂、攝取記憶,也發現不了什麼,而封印力量,是防止他們從她力量中窺到本源。
此舉冒險,幾乎是在搏命。
因為去到另一個世界,她將不再是氣運之子,不再受世界保護,一旦在另一個世界死了,那就是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可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哪怕死,也要去搏那一個可能性。
而她之所以能確認青弦的位置,還得益於他們在摸索怎麼進入青弦所在世界時,一道時空裂縫出現,青弦就那麼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她面前。
當時是在無垠境,一旦讓無垠境意識發現青弦脫離她所屬的世界,來到了無垠境,她將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