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弦這麼一問,姬羽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道:「別瞎猜,我不喜歡他。」
青弦盯著她看了片刻,沒有戳穿。
「一一、小魚他們的情況如何了?」青弦問。
「院長會照顧好他們的。」姬羽汐回答。
她單手托腮,一雙藍瞳一眨不眨地望著青弦的臉。
青弦不解:「你有什麼想問我?」
姬羽汐點頭,她抬手,在周圍布下一道隔絕聲音的結界,然後才開口。
「你……」她似乎是在斟酌用詞,「知道邪神嗎?」
青弦平淡地點頭。
心中卻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你見過邪神嗎?」姬羽汐凝視著青弦的眼睛,再次問。
青弦坦然地與她對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反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這幾日神界因為一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直到現在都沒有安寧下來,所有神明為此惶惶不安,你知道是什麼嗎?」姬羽汐唇角含笑道。
青弦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安靜地看著她。
姬羽汐便自顧自地說下去。
「據說,是邪神回歸了。」
「其實早在幾個月前,就有傳聞說邪神已經從鎮壓他的地方逃脫,回歸上世界,只是遲遲不見邪神出來興風作浪,大家便只以為這是個謠傳,直到厄運之神在天軌大陸發現邪神的蹤跡,將消息傳到神界。」
說到這裡時,姬羽汐話音一頓,她觀察青弦的反應。
而青弦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沒有震驚,也沒有惶恐,甚至連好奇都沒有,仿佛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姬羽汐心中疑惑。
難道青弦真不知情?
這般想著,姬羽汐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邪神現在在什麼地方?」青弦如姬羽汐的願,輕聲問道。
姬羽汐搖頭:「不清楚,據說厄運之神追著邪神離開,但現在,誰都聯繫不到厄運之神。」
青弦低下頭。
「大毛。」她在腦海中呼喚大毛的名字。
「主人,怎麼了?」
「你能感應到一一他們的位置嗎?」青弦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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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亦主人與二毛在離主人你更遠的地方,具體位置我無法獲取,但能確定的是他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大毛知道青弦在擔心什麼,貼心回答。
聽到後面一句,青弦緊繃的心稍松。
「青弦,你就不好奇嗎?」
姬羽汐的聲音再次響起,將青弦的思緒拉回,青弦看向她,順著她的話問:「好奇什麼?」
「厄運之神是因為你們出現在天軌大陸,然後發現的邪神,也就是說當時邪神在你們身邊。」姬羽汐說這話時,聲音中帶著點嚴肅。
她回憶當時的情況,他們七人中確實少了一個人。
那麼誰是邪神不言而喻。
只是姬羽汐有些不敢相信。
她並未見過邪神,但在她幼時學習的書籍中有關於邪神的記載。
邪神與天神共同誕生於鴻蒙間。
天神執掌光明,是一切正義、美好的象徵。
祂先邪神甦醒,於是創造世界,讓光明灑向每一寸土地,同時為原本虛無的世界帶去生機。
漸漸的,世界孕育出其他生命,便有了其他種族。
他們皆已天神為尊。
所以天神又是他們的父神。
在天神的帶領下,世界越來越美好,沒有黑暗、寒冷、疾病、痛苦,太陽永遠掛在天邊,將溫暖、明亮帶給世人。
因此,遠古大陸上生靈越來越多,那時的他們,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每個人都和和氣氣的,生活得很快樂。
直到有一天,黑暗降臨在遠古大陸。
是執掌黑暗的邪神甦醒了。
祂的甦醒,喚醒所有生靈藏在光明下,陰暗的一面。
惡被激發出來。
他們有了貪慾、憤怒、仇恨……
進而爆發出戰爭。
死亡、痛苦開始蔓延遠古大陸。
疾病如風暴般向著他們席捲而去。
原本美好的遠古大陸,因為邪神的甦醒,生靈塗炭。
於是遠古神明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擊殺邪神,將祂這個錯誤的存在,從世界中抹除。
讓一切回到原本的軌道。
但邪神的力量,為黑暗、毀滅的力量,他們無法將邪神擊殺,只能將祂封印。
遠古神明付出慘重的代價將邪神封印,令祂再次進入沉睡。
只是世界並沒有如他們預想中的那樣,變回從前那般美好。
黑暗、寒冷、疾病以及人性的陰暗面依舊存在於世界。
一個邪神倒下,但在祂的力量下,無數生靈從黑暗中誕生。
無論遠古神明如何驅逐、斬殺,黑暗依舊源源不斷地出現在大陸上。
甚至連世界的本源力量,都一分為二,不再只是光明,而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天神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從那以後,祂允許了黑暗存在於世間。
儘管書籍中關於邪神本尊的記載並不多,但姬羽汐還是從隻言片語中了解到,邪神是一名兇殘嗜血、暴戾的神明。
祂生來為殺戮,祂的身邊,一旦有活物,就會死在祂的手中。
祂的存在,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
所以,姬羽汐不敢相信邪神是權亦。
雖然她對權亦的了解很少,但據前往精靈之森遺蹟這一路上她對青弦、權亦的觀察發現,權亦並非一個喜歡殺戮的人。
他滿心滿眼都是青弦,青弦牽動著他的所有情緒。
在青弦面前,他就像是一個乖孩子。
只有當有人威脅到青弦的生命,又或者企圖傷害青弦,他才會展露出他兇狠的一面。
在那一瞬間,他才有點邪神的影子。
可傳聞中的邪神,是個沒有感情的存在,他生來就是為了殺戮與毀滅,所以不會有正常的情感,他的世界是一片冰冷與暴戾。
所以姬羽汐也不願意去相信權亦就是邪神。
可是他們趕到時,權亦又確實不在那裡,同時不在的還有厄運之神。
厄運之神不可能認錯。
姬羽汐陷入矛盾中,這才試探青弦。
青弦是權亦的伴侶,權亦是不是邪神,她應該最清楚。
青弦對上姬羽汐的目光,直接挑破:「你想說,邪神就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