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進來時的那道門,在他們所有人都進入後,大門「砰」的一聲合上了。
而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十四道死門上,正恐懼不安時,突然聽到這道關門聲,嚇得他們一激靈。
他們白著臉向後看去,見他們進來的門已經關上,眾人的面色更加蒼白。
這下他們連退路都沒有了。
如果不能找到其他離開遺蹟的門,他們將困死在這裡。
那幾位來自其他勢力的小神境都沒有貿然地進入十四道門,雖然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走在最前面,搶占先機。
可他們沒有這麼做,這個地方第一次被人涉足,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他們默契地選擇慢人一步,讓其他人在前面探路。
現在出事了,他們慶幸起了自己的先見之明。
但其中也有人不信邪,一位小神境修為的老者上前,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十四道門,心裡盤算。
出事的那群人修為都是在羽化境與化神境之間,許是因為他們的修為太低,才沒有通過眼前的十四道門。
可憑他小神境的修為,或許可以順利通過。
抱著這樣的僥倖心,他謹慎地選擇了其中一道對他來說是幸運數字的門,然後邁了進去。
見此所有人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等待結果。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老者並沒有發出慘叫聲。
見狀,另外幾位小神境修為的大能以為憑著小神境的修為就可以通過眼前的十四道門,果斷就要進入時,悽厲的慘叫聲響起。
「啊——不——不——」
他們剛要邁進門中的腳嚇得立馬收回來,後背被冷汗浸濕。
他們瞪大雙眼,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門。
連小神境大能都隕落在了裡面,這十四道門難道只有大神境修為才可以通過。
想到這裡,幾人看向了大供奉。
心中不甘。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遺蹟中的東西豈不是都是君臨學院大供奉的囊中之物,他們這趟都白來了。
然而大供奉並沒有貿然地前進,而是垂眸思索片刻,對眾人道:「或許眼前的十四道門是迷惑我們的,無論誰進入門中都是死路一條,真正的門被隱藏起來了,我們大家一起找一找。」
青弦看到幾位小神境大能看向大供奉的眼神就猜想到他們在想什麼,正想提醒大供奉時,沒想到大供奉自己猜出來了。
大供奉作為這裡實力最強的人,有著一定的號召力,聽他這麼說,所有人眼中重燃起希望,所以做事也毫不含糊,立馬四散開來,在大殿中尋找起了隱藏的門,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青弦也正準備四處找找,蘭斯這時走過來,對她低聲道:「老大,我的海神之戟為我指引了一個方向,或許那裡就是隱藏起來的門。」
聞言,青弦道:「過去看看!」
她叫上了楚魚他們,幾人跟著蘭斯,來到了西邊那面平平無奇的牆前,君瀛渡、千瑾恰好就在這邊。
見他們走過來,千瑾笑道:「這裡我們已經檢查過了,就是一面普通的牆,不對,也不能說普通,因為這裡的牆無論我們怎麼攻擊,都不能將其打破。」
大殿周圍的牆壁雖然看著破爛,似乎一推就倒,不少地方甚至破了幾個大洞,可剛剛他們嘗試攻擊了一下,他們落到牆壁上面的攻擊就如同被牆壁吞噬了一般,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同時他們往破開的那幾個大洞中扔東西,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幾個大洞去到大殿的另一邊,結果洞中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他們扔進去的東西全部被彈回來,同樣的這道屏障他們也無法打破。
青弦看向他們,千瑾作為純血統鮫人,美得雌雄莫辨,他有著長及腳踝的銀白捲髮,如波浪般披散在身後,一雙眼眸是極為溫柔的淺藍色,他穿著一襲月白長袍,長袍上繡著銀色的睡蓮,氣質如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溫潤如玉。
他膚色很白,似乎散發著光,哪怕站在破敗的牆壁前,也依舊熠熠生輝。
而他旁邊的君瀛渡給人的印象卻是截然相反。
他穿著紅衣,容貌艷麗,一雙紅瞳明明含著漫不經心的笑,卻給人極強的侵略感,他似乎隨性慵懶,然而只要看到他,就不會被這種假象迷惑,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此時他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青弦他們。
目光尤其停留在了青弦身上,帶著些意味不明的深意。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這道視線的存在感強到他無法忽視。
他不由微微偏頭,目光轉移到站在青弦身旁的權亦身上。
只與權亦對視一眼,君瀛渡就有了一種自己靈魂被攝的感覺,似乎有股寒意蔓延到他的靈魂,緊接著便是窒息般的感覺。
他的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恐懼與無力感,似乎在面對自己不可抗衡的力量,他的靈魂在顫慄,瀕死的感覺將他吞噬。
君瀛渡再也笑不出來,面色變得蒼白難看,身體搖搖欲墜。
還是千瑾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及時攙扶住他,他才沒有因為雙膝一軟跌跪在地。
千瑾看著君瀛渡額角沁出的冷汗,擔憂道:「你怎麼了?」
青弦也疑惑地看過去。
這人怎麼了?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權亦收回落在君瀛渡身上的目光。
君瀛渡頓時如夢初醒般,大睜著眼回過神來。
他只感覺自己似乎浸泡在了水中,此時才從水裡掙扎出來,窒息的感覺仍然纏繞著他,他張著嘴大口喘息,身體綿軟無力,恐懼感依舊在他的心中沒有消散。
等他終於緩過來,再看向權亦時,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恐。
這個只有著大成境九重修為的少年,在剛剛那瞬間給他的感覺如同一個龐然大物,他只能仰望,在他面前,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自己渺小如塵埃的感覺。
君瀛渡感到荒誕。
他面對過數位有著大神境修為,甚至是大神境巔峰修為的人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竟然對一個只有區區大成境修為的人產生了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