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見過她,她不是跟在歐陽世家三少爺歐陽鴻宣身邊的一個奴隸嗎?歐陽鴻宣竟然捨得放她來參加靈師學院的招生。」
歐陽鴻宣陰翳的目光望向江南憶,猶如實質。
他氣得咬牙切齒。
這個賤奴,竟敢夥同外人欺負到他頭上,現在青弦已經變成一個廢物,護不了她,他倒要看看,她還能怎樣反抗他,等她再次落到他手上,他一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歐陽星宇、歐陽蝶影靜靜地看著江南憶,同為歐陽世家的人,他們自然知道江南憶就是歐陽鴻宣身邊的「綠奴」,他們此刻也很好奇,原本是歐陽世家奴隸的她,能覺醒出怎樣的靈武。
周圍的議論江南憶充耳不聞,她走到覺醒陣的中央,按照龍瀚海說的,閉上雙眼,開始靜心感受靈武的存在。
縈繞在她身體周圍的靈力突然躁動,連帶著腳下的覺醒陣都明明滅滅起來,一切都透著不尋常。
龍長空幾位院長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這是怎麼回事?
覺醒陣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動靜。
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行不規微眯眼睛,盯著江南憶,像是確定什麼,他的眸底浮現出狂喜。
青弦雖然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但她對覺醒陣以及靈武的了解並不多,所以此刻也只能靜靜等待結果。
覺醒陣的異樣只維持了片刻,就歸於平靜,時間一點點流逝,覺醒陣再無半點反應,直到覺醒陣中的光芒全部散盡。
人群在短暫的安靜後,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
「又是一個覺醒靈武失敗的。」
「看她異發異眸,我還以為會是個特殊的呢,白期待了,又是一個廢物。」
「方才青弦覺醒靈武失敗,這個叫江南憶的不是一直都與青弦站在一起嗎,是不是沾染了青弦身上的晦氣啊,她也失敗了。」
「還真有可能,看吧,這就是結交朋友的重要性,一不小心結交到一個晦氣的人,晦氣就會沾染到自己身上。」
江南憶睜開眼,愣愣地看著身前。
失敗了啊……
拓跋世家幾位長老霍地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她沒有覺醒出那件靈武,否則,旁人必會猜到她的身份。
松完氣後,他們又冷笑。
天生異發異眸的怪物,如今又成了覺醒靈武失敗的廢物。
果然就不該降生在這個世界。
活著真是可憐。
青弦走到江南憶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
江南憶回過神來,斂下心中的苦澀,朝青弦微微一笑:「我沒事。」
這個結果,註定江南憶與三大學院與五元素學院無緣,只能去其他靈師學院。
雖然她覺醒靈武失敗,但她在積分榜上的排名不低,又不似青弦懷揣帝靈骨,惹人覬覦,所以其他靈師學院都有意收下江南憶。
但不等這些靈師學院說什麼,江南憶看向行不規,問:「行不規院長,我可以加入流浪者收容學院嗎?」
行不規已經做好了要與其他學院爭奪江南憶的準備,驟然聽到江南憶這話,他露出誇張的大笑:「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你能來流浪者收容學院,真是太好了!」
他這個反應,落在其他人眼裡,成了另一個意味。
「這流浪者收容學院該是多麼缺人,才如此急不可耐。」
「叫什麼流浪者收容學院,叫收破爛學院得了,反正是來者不拒。」
聽到這些言論,行不規叉腰,指著他們的鼻子道:「你們就是嫉妒,嫉妒使你們面目醜陋,哼,總有一天,你們會後悔今天說出的這番話!」
「嘁,後悔的是你才對,收兩個廢物,總有你哭的時候!」那人立即反駁。
在二人吵起來之前,龍瀚海打斷他們,念道:「下一個,謝飛白。」
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到了謝飛白身上。
對於這個謝氏世家的小少爺,一直以來,大家都頗為關注,只是謝氏世家將他藏得太深,如果不是這次靈師學院招生,他們也沒機會見到謝飛白。
眾人再度期待起來。
「謝氏世家小少爺在積分榜的第六名,只落後他的哥哥一個排名,而且兩人的積分相近,可謝飛墨年長謝飛白兩歲,兩人間的實力差距這么小,是不是說明謝飛白的修煉天賦還在謝飛墨之上?」
「難怪謝氏世家將他藏得這麼深,謝氏世家直系三代弟子雖然只有兩個,但兄弟兩個都是人中龍鳳,謝氏世家真是好福氣。」
「哈哈,這根本就毫無懸念,謝飛白一定能覺醒出謝氏世家的家族本命靈武。」
謝飛墨摸摸謝飛白的腦袋,溫聲道:「別緊張,小白一定能覺醒出家族本命靈武的。」
謝飛白點點頭,但其實心中一點都不緊張,他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向覺醒陣。
雖然謝飛白在幻靈山谷中失控的表現有些嚇到眾位院長,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對謝飛白的重視,在謝飛白走到他們面前時,眾位院長露出期待的笑。
謝飛白站到覺醒陣正中,閉上眼睛,安安靜靜地感受體內靈武的存在。
謝氏世家的家族本命靈武,如顧氏世家、歐陽世家一樣,是一件仙武——問天戰戟。
誰都沒有想過,謝飛白會覺醒靈武失敗,連同他自己都沒想過。
以至於結果出來那刻,所有人都傻眼了。
謝飛白覺醒靈武時,與先前江南憶一樣,覺醒陣有片刻的異樣,異樣後就陷入死寂,直至光芒散去。
一同陷入死寂的還有臨天廣場的一群人。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覺醒陣中,謝飛白單薄的身影孤零零站著,他的面前,並無靈武出現。
謝飛白回過神來時,眼眶有些發紅,白淨的俊臉,不剩多少血色。
他喃喃自語:「怎麼會失敗呢,我明明已經感受到它了……」
謝飛墨第一時間衝到謝飛白面前,抱著他安慰:「沒事的,不就是一把靈武嗎,就算沒有靈武,哥哥也相信小白將來一定會成為一位厲害的靈師!」
他心中的難過並不比謝飛白少,只是這個時候,他作為哥哥,不能表現出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