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憶應了一聲:「這麼誇張?」
「我也覺得誇張,我以為我爹對我的保護欲已經夠強了,沒想到比起謝氏世家,我爹都算開明的了,一直到現在,這謝氏世家的小少爺都是個謎,誰也不知道他的靈骨是什麼品質,也不知道他現在的修為達到了多少。」金長歲絮絮叨叨地說著。
周圍其他人也在議論。
「我聽說謝氏世家少主謝飛墨前段時間,突破玄靈境四重了,這次考核,他定能拔得頭籌!」
「他今年都十七歲了誒,為了與弟弟一起參加招生考核,生生等了兩年,才來報名,弟控之名,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這謝氏世家小少爺謝飛白現在是什麼境界?」
「不知道啊,他身上有隱藏修為的靈器,這謝氏世家藏得真深。」
謝飛墨帶著弟弟謝飛白走向人群最前面,那裡有預留給他們的位置,這也是各學院對他們這些年少成名的天驕的特權。
而謝氏世家其他弟子,沒他們二人名氣大,位置就靠後一些。
「拓跋世家的各位少爺、小姐也到了!」
「拓跋明玉!拓跋明玉!」
一群衣著華麗的少年少女在眾人的呼喚聲中緩緩走來,他們高昂著頭顱,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他們出現的剎那,青弦明顯感覺到貼著自己站立的江南憶身體一僵,她頭埋得更低了,伸手將頭頂兜帽往下拉的手指指節泛白。
她別有深意地看向迎面而來的拓跋世家一群人。
看來,江南憶的身份確實不是奴隸那麼簡單。
或許,與拓跋世家有淵源。
拓跋明玉身穿紅裙,英姿颯爽,美艷的臉上揚著自信明媚的笑容,她大步走到謝飛白身旁,打招呼:「飛白,你終於捨得從你那個家出來了!」
謝飛白露出帶著幾分羞赧的笑:「我滿十五歲了,父親說,該出來見見世面了。」
謝飛墨將一件披風披在謝飛白身上,冷硬的臉上有了柔色,溫聲道:「坐著吧,權亦他們還沒到,估計還要再等一會兒。」
謝飛白乖乖坐下。
拓跋明玉調笑:「飛墨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寵弟如命啊。」
謝飛墨沒應聲。
人群又喧囂起來。
「歐陽世家的人到了!」
「歐陽星宇這是又突破了?不愧是年少就成名的修煉天才,要不是去年他在歷練中受了傷,錯過了招生考核,今年的青雲榜上就該有他的名字了。」
「歐陽蝶影也毫不遜色,他們兄妹撐起了歐陽世家直系三代弟子的榮耀!」
聽到這句,歐陽鴻宣惡狠狠瞪向說話的人,那人嚇得立馬縮脖子藏進人群。
歐陽蝶影見狀,卷著胸前的秀髮,嗤笑道:「他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三弟生什麼氣?」
歐陽鴻宣看向她,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少得意!」
他走後,歐陽蝶影輕蔑地與歐陽星宇道:「不知道他在神氣些什麼!一個只會給家裡闖禍的草包罷了,前不久在游夢城被人打了,真是丟盡家族的臉面!」
歐陽星宇沒說話,但看向歐陽鴻宣的眼神,同樣帶著輕視。
在歐陽世家的一群人出現時,江南憶就低著頭將自己藏進了人群。
青弦感受到她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顫抖著,是對歐陽世家的恨意。
她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別怕。」
江南憶漸漸冷靜下來,抬起頭望著青弦,莞爾一笑:「嗯,有阿弦在,我不怕。」
金長歲此時湊過來,神秘兮兮說:「跟你們講個八卦,幾天前,歐陽世家三少爺歐陽鴻宣在游夢城被人打了!被揍得可慘了,還遇上了魔龍突襲游夢城,聽說差一點就死在那裡了,還是聖靈騎士及時趕到,才將他救下,但這件事太過於丟臉,歐陽世家有心將此事壓下,不過天下就沒有不漏風的牆,還是讓我知道了。」
他不知,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正是揍了歐陽鴻宣的那個神秘人。
青弦輕笑道:「是嗎?」
見青弦對此事感興趣,金長歲繼續道:「我聽我爹說,將歐陽鴻宣打成重傷的那個神秘人,叫青玄,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竟然敢得罪歐陽世家的人,現在歐陽世家在到處找她呢,說是要一雪前恥!」
青弦安靜地聽著,她此時擔心會不會牽連到司空城,遂問了一句:「歐陽世家就只是在找青玄嗎?」
金長歲雖然不知青弦問這個是何意,還是點了點頭:「對。」
青弦放下心。
這時,又有一行人慢悠悠地從廣場入口走進來。
不等青弦抬頭看他們,周圍爆發出尖銳的吶喊。
「是顧氏世家!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女就是顧思月吧?啊啊啊終於見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了,雖然面紗掩面,但也絲毫遮擋不了她的美貌!」
「聽說她的聖靈骨進化成了帝靈骨,不知真假,如果是真的,用不多久,她就能成為與聖靈太子、楚國公主、謝氏世家少主他們並駕齊驅的少年天才了。」
「顧氏世家放出的消息,自然是真的,不然怎會將她接回顧氏世家本族,這可是旁支從未有過的榮譽!」
在顧氏世家這樣的大家族,尤為重視血脈,本族弟子都是有著直系血脈,只有旁支中有修煉天賦特別出眾的弟子,才會破格讓其成為本族直系弟子。
但這樣的例子少之又少。
沒有足夠的資源,很難出一個修煉天才,但顧思月做到了。
她的逆襲成了無數人的嚮往,因此越發地崇拜她,將她視作自己終身奮鬥的榜樣。
「真該讓她姐姐好好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帝靈骨天才!」
「別提那個人了,她已經不再是顧思月的姐姐,她被逐出了顧家,聽說她也來參加今年各學院的招生了,真是丟人現眼,不過也好,給大家提供了樂子,說不定在第二輪考核中遇到,還能揍她一頓替顧思月出氣。」
說著,幾人放聲大笑。
青弦安靜聽著,眼中閃過嘲弄。
江南憶與金長歲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