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明白了。
策劃這事的人，就不指望這個飛機真的能夠成功地把這些化學藥劑撒在整個燕京城上空。
只要這飛機進入燕京城的領地，哪怕被撞碎了，那也是有影響的，也是會造成恐慌的。
目的達到了就行。
不得不說策劃者真的是夠喪心病狂的。
把他拉出來槍斃100回，都不解恨的那一種。
海榮天正是偷聽到他們的這個計劃，知道必須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
但問題是：他沒辦法再回來找姜綰了。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看到賈海霞開車過來。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女人的方向感是真的很差。
賈海霞分明記得從家裡出來後往哪個方向是主席台，而且路也是知道的。
但是開車上路之後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怎麼說呢？
賈海霞以前去主席台的時候有兩個途徑。
一個是可以走著去。
儘管需要走很長時間，但走過去是需要穿小道的，就是從巷子裡穿。
那裡是最近的距離，走也是最方便的。可那些巷子只能一個人進入，開著車就過不去了。
她開車就只能是走大路，但平常她走的大路都是坐公交車。
公交車也是要繞了幾個圈，固定到哪哪下車，然後轉什麼車才能過去。
但眾所周知，如果開車，路程就截然不同了。
平常賈海霞坐車的時候，坐公交車只知道哪一站，從來沒有具體記過哪條路往哪條路走。
再加上燕京最近的路程比較亂，城市的開發始終不是那麼規律。
以至於她開車出來時，很快便迷路了。
她本想找路邊的人問一下。
她剛把車停下，就瞧見海榮天從巷子裡急匆匆沖了出來。
他一臉的焦急，還不停地往身後看。
若是換在往常，賈海霞必然不會理睬他，但現在是非常時期。
今天海榮天還特別來找姜綰示警。
這會兒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海榮天在大道上跑，而不理不睬。
她把車停在了海榮天的面前，探頭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海榮天見她來了，顧不上別的，上前就拉開車門把人扯了下來。
海榮天的身後，那兩個跟蹤他的人也追了出來。
但靠近了才知道，海榮天出來追的是他的前妻。
看樣子兩人在這裡約好了見面，然後繼續干架的。
於是追過來的兩個人曖昧地對視了一眼，便沒多說什麼。
不過他們也沒有離開，就站在稍微遠一點的路邊，靠著一棵大樹朝著這邊看，也好監視。
海榮天做出一副死皮賴臉的嘴臉，纏著賈海霞要和他復婚。
但其實偷偷地跟她說了那些人的計劃。
賈海霞這一聽就驚了。
按理說，賈海霞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海榮天掰扯一會兒，將他推開再怒罵兩句。
海榮天藉機後退，賈海霞就可以開車離開。
到時候該報警報警，該找人找人。
但遺憾的是她不會演戲。
她的臉上有什麼表情，幾乎都體現得淋漓盡致。
她眼底的恐慌和憤怒並沒能逃脫暗中那兩人的觀察。
最大的破綻是，賈海霞還特別往那邊看了看，臉上的神情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兩人覺得不太對勁。
以前見到賈海霞時，那個女人很淡定的。
白天海榮天上前和她說什麼，她都是平靜又厭惡，卻從來沒有這樣恐慌的表情。
兩人狐疑地對視了一眼，齊齊上前去準備要把那個女人攔住詢問一番。
但是當他們靠近的時候，賈海霞似乎察覺到自己露餡了。
她二話不說，扯著海榮天上了車，然後開車就跑了。
海榮天有點懵。
等他回味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拉上了車，然後看到那倆人在後面瘋狂地追。
海榮天忍不住地扶了扶額頭：
「你這是幹嘛啊？」
賈海霞這會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她委屈巴巴地道：「我看他們過來了，我怕你已經暴露了，怕他們會殺了你。」
海榮天氣的臉色發青，可心裡又暖了起來。
事到如今，埋怨也沒有用了。便只能讓賈海霞開車到那個倉庫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再繼續臥底了，那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問題解決。
賈海霞想要去找梁建國。
海榮天說道：「你不用去找了。」
「聽說梁建國已經找了部隊的人，我們先到那個倉庫把飛機的事解決了。」
賈海霞想了想也有道理，就跟著海榮天朝著飛機倉庫那邊去。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他們到了這的時候，這些人正在往飛機里灌那種化學藥品和水結合之後的產物。
這東西是有毒的。
一旦清查下來，那個氣味被人聞到後就會中毒。
儘管只有滿滿一大罐子，可若是與水溶解之後清灑下來，半個燕京城的人都得被毒死。
只要想到那個結果，賈海霞就恨得咬牙切齒。
她本來是打算在一邊看著，讓海榮天動手。
她一個弱女子哪裡可能會打架，但是對方的人還挺多的。
見有人衝進來想要阻攔，七八個人上前和海榮天打了起來。
海榮天雖然比較厲害，可是年歲有些大了，雙拳難敵四手。
他連續挨了幾下後，身上便染滿了血。
賈海霞看到他身上有血，一顆心狠狠揪了起來。
畢竟是兩口子，在一起生活了20多年，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海榮天在自己面前出事。
於是她憤怒地沖了過去，想要幫海榮天。
結果反而被人打暈。
海榮天見她暈倒了，徹底激發了腎上腺素，把那些人都給干趴下了。
死沒死的不知道，反正一個個都起不來了。
這時候他才想起要把賈海霞送到醫院去。
但是當他去開車的時候，卻發現車子發動不起來了。
這邊又沒有像樣的交通工具。
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給姜綰，讓姜綰來接她。
當然海榮天還有一個想法：現在他算是臥底不像臥底，叛徒不像叛徒的，也不知道後續的路該怎麼走。
如果這個時候他堂而皇之地出現，那臥底就肯定做不成了。
所以他就想著：這裡的人要是都死了，就算沒死的讓公安局的人都抓起來封了他的口，他還有辦法回去繼續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