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成一直都盯著那天與顧副校長接頭的那個人。
那是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
這男人看上去有些發福,像極了一個領導。
但是瞧著他那個樣子,又不像是正兒八經的領導。
他悄悄跟著他到了這個地方。
這裡是一個剛建成的小區,應該是屬於紡織廠的。
男人並沒有進去,只是在紡織廠前面的門房裡坐了一會兒。
接著看到有兩個人出來,和他說了什麼。
幾人嘀咕了一會後,那兩個人很快離開了。
喬連成躲在暗處緊緊盯著裡面的中年男人。
以為他要離開,但沒有想到他並沒有離開。
過了一會兒大約有半個小時左右,有人開了一輛車過來。
車停下後便開始有人往裡面搬東西。
喬連成躲在暗處沒出來,就眼巴巴瞅著。卻又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他抓心撓肝地難受。
他覺得必須得查清楚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於是他偷偷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對準其中一個男人的膝蓋骨丟了出去。
小石頭的聲音不大,準確地砸在了那個男人的膝蓋骨上。
男人還以為是自己踩石子的時候把石頭踩崩了,然後打到了自己。
他『哎呦』一聲摔倒在地,手裡搬著的大桶也跟著倒地。
桶里裝著的東西並不是原封包裝的,全部都是那種塑料桶工業用的。
這一倒下,裡面的液體順著蓋子撒出來一部分。
男人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把大桶扶正了。
看看撒出來的不多,便背著繼續走了。
但是在他過去的地方,桶里的液體留在地上一小灘,不過巴掌大小。
但足以看得出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等到那人離開後,喬連成都沒等靠近便知道那是什麼。
因為那股難聞的氣味一下子就沖入鼻腔。
是汽油。
他初步數了數,這一次這些工人一共搬了10來桶的汽油下來。
這麼多的汽油他要幹什麼?
他是想要把整個小區都送上天嗎?
喬連成悄悄跟隨著,看著他們將汽油全部搬到了1樓的一個房間裡。
鎖了房門後,這些人便離開了。
至於那個中年男人,見汽油被搬進去,比較滿意地站起身也要離開。
喬連成猶豫了一番。
把這個地方和藏著汽油的房間記錄了下來,然後跟在男人身後離開了。
男人是騎著自行車的。
喬連成不知道從哪裡偷了一輛自行車,也騎了上去。
不過他偷走的時候給人留下了字條,告訴他到哪裡去拿自行車的。嚴格說來,這樣也不算偷了!
事急從權!
反正這一兩天什麼事都得便宜行事。
如果全都按照規矩來,估計他得被人家甩出兩條街。想要跟蹤就不可能了。
那個中年男人繼續到了下一個地方,同樣是一個正在建設中的小區。
這一排樓房中最下面的兩三層都已經蓋完了,整個工地上一個人都沒有。
這中年男人就站在外面等待著。
不一會兒來了一輛車。
車上下來七八個人,開始搬東西。
同樣是那樣的桶,這一次搬下來八個,然後放在了1樓的一個房間裡。
再然後,喬連成跟著他又走了兩個地方。
一共4個地方,每個地方差不多裝下了10來桶的汽油。
只有那個工地上最少只有8桶。
但等到把這些地方全部裝完後,喬連成仔細想了想,這幾處地址剛好是整個燕京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喬連成眯了眯眼睛。猜到這是一個大陰謀。
這傢伙有大動作要做。
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這男人會不會再去找別人。
如果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順藤摸瓜,他還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可現在這4個地方明顯也是很重要的。
喬連成猶豫了一番,決定還是先跟著他。
但是這4個地方也得想辦法傳遞出去。
他現在想要找個電話打電話給公安局或者是姜綰,但天這會兒已經大黑了。
不管是賣店,還是工廠全部都已經關門下班,根本沒有人。
電話該怎麼打?
就在這時,那中年男人騎著自行車拐到了一排小房裡。
喬連成急忙緊隨其後。
這時候中年男人從自行車上下來推著往裡走。
喬連成丟掉了自行車,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
那男子七扭八拐地進入了一個宅院裡。
到了這兒的時候,喬連成急忙躲了起來。
看見那男人推著自行車進去了。
在開門的時候,一個女人迎了出來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中年男人回答道:「明天不是國慶節嗎?這不是加班才弄完。」
女人笑吟吟地說道:「吃飯了嗎?我給你下碗麵條吧。」
男人說:「不用了。」
「有點累。你給我打點熱水,我洗個臉就睡了。」
「明天還得起早往城外去呢。」
女人嗯了一聲。接著兩人進屋,然後把院子門關上了。
喬連成確定了:這應該是那個中年男人的家。
既然他回家了,應該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出來。
他猶豫了一下,轉頭離開了巷子。
他從巷子裡出來後四處尋找電話,但怎麼都沒找到。
最後他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家皮鞋廠。
他琢磨了一下,廠里肯定是有電話的。
既然如此,那就到皮鞋廠里去打電話。
這裡應該有打更的人。
於是他翻牆而入,然後在門衛那裡看到了電話。
門衛里一個人都沒有。
他索性拿著旁邊的大石頭,一下子砸碎了玻璃,然後伸手把話筒拿了起來。
電話打到了公安局,首先第1個還是找梁建國。
他們兩口子現在有一個固定的思維模式,有事找梁建國准沒錯。
至於其他人還是算了,不知根不知底的,有點不太相信。
梁建國這邊沒有人,所有人都散出去正在各處想辦法,不可能守在電話旁邊的。
喬連成打了半天沒人接。
他煩躁不已。
努力想著這時候還有誰能幫上忙,然後又打給了高翔。
高翔也沒人接。
無奈之下他只能打到部隊那邊。
可問題是這大半夜的,辦公室里都沒有人。
除非知道誰值班,直接打到值班人員的辦公室。
問題是:喬連成也不知道現在是誰值班。
他已經很久沒在部隊那邊呆著,更何況臨城那邊的部隊也管不了燕京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