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康身上的肉幾乎被剔光,楊永全身的骨頭被敲碎,劉蘭渾身被藤條抽打得體無完膚。
三個人,在只剩一口氣的時候都扔到了野生動物公園成為了獅群口中的食物。
「你們親自動手的?」辦公室里,孟枝意坐在沈闕的辦公桌上晃著雙腿,手裡捏著啃完的梨核,歪頭看著正在辦公的男人。
四個哥哥和男朋友已經回來幾天了,但那四個人就像是約好了一樣,家門都不進,找了各種藉口去忙了。
這不,孟枝意只好跑過來男朋友的公司,親自問問這件事。
沈闕簽字的手微微一頓,看向她時自然地伸手接過梨核扔到垃圾桶,又抽了濕紙巾給她擦手。
然後這才慢慢回答:「那肯定不是,你都發話了,我們哪敢不聽。」
「哦。」孟枝意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她倒也不是聖母心泛濫想要放過楊家人,只是不願意,原本乾乾淨淨的他們,沾了血。
他們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動手的話,沾了就沾了。
沈闕微微轉動椅子,讓孟枝意踩著自己的腿,繼續道:「Leo找的人,挺專業。」
孟枝意笑了笑:「那就行,不是你們親自動手,我就放心了。困了,我要去睡午覺。」
說完,也不等沈闕伸手抱她,雙手撐著桌面就往下跳。
可雙腳剛落地,渾身骨頭猛地發出一陣尖銳的疼痛。
孟枝意一時間沒忍住,痛呼一聲後,膝蓋發軟的朝沈闕身上撲去。
「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沈闕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神情緊張地抱起她就準備衝去醫院。
「哎呀,不用去……這個是生長痛。」孟枝意連忙叫住他。
沈闕停下來,疑惑地看著她:「生長痛?」
孟枝意皺了皺臉,解釋道:「嗯,小八說這身體和這個時空的磁場微微相斥,需要有一段時間的磨合。等磨合好,我就可以變回二十歲了。」
「也可以理解為,人類版的拔苗助長,嘿嘿。」
沈闕聽著她故作輕鬆的語氣,心裡卻絲毫不放心。
抱著她回了休息室,把人放床上後,蹲在床邊開始給她輕輕揉著手腳上的關節。
問道:「很疼嗎?」
孟枝意:「就剛剛那一下很疼,現在沒什麼感覺了。」
沈闕沒再問,而是仔仔細細地給她揉了關節,直到孟枝意靠著床睡著後,他這才輕手輕腳的捻了捻被子,轉身出了休息室。
這段時間,孟枝意的睡眠格外的多,一天至少有十七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所以平日裡除了按時被叫醒喝藥之外,其他時候她都賴在床上。
下午五點時,薑蓉拎著一個保溫壺進來。
「沈總,到孟小姐喝藥的時間了。」
薑蓉說著,已經把保溫壺放在了桌上,然後開始尋找孟枝意的身影。
「她在睡覺,我去叫她。」沈闕起身走向休息室。
薑蓉點點頭,然後擰開保溫壺把中藥倒進杯子裡,接著又在杯子旁放了兩顆番石榴味的糖。
孟枝意消失的那半年,薑蓉也曾好奇過。
看著老闆一天一天地消沉,她一度以為兩人是不是鬧不開心分手了呢。
可今天早上看到瘦了一整圈的孟枝意出現在公司時,薑蓉心疼極了,以為沈闕傷了她,把姑娘折騰成這樣了。
好在孟枝意極力解釋,說自己生了一場大病,半年時間都去養病了。
薑蓉望向休息室,透過門縫隱約看到沈闕正在哄著孟枝意起來喝藥。
她暗暗嘆了口氣,心底希望這兩人以後能平安順遂,和和睦睦才好。
等沈闕終於把孟枝意哄著起床後,薑蓉已經離開了。
看著桌上已經涼得溫度合適的中藥,孟枝意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
「中藥好難喝,我真的不想喝。」孟枝意把臉埋在沈闕的脖頸間,十分苦悶的說道。
【為什麼!我都跑到公司來了,還躲不掉!】
【我不要喝藥!不要喝藥!不要喝藥!】
沈闕聽著她在心裡抗議,也無奈地笑了笑。
他是不會告訴孟枝意,不止沈氏,但凡她會去的地方,孟家都會吩咐人按時按點送藥過來。
沈闕知道中藥難喝,但更希望孟枝意能調養好身體,健健康康的。
所以其他事情都好商量的他,唯獨在喝藥這件事上分毫不讓。
「乖,閉著眼一口就悶了,薑蓉還給你準備了糖呢。喝完藥含一顆糖就不苦了。」
他把人放在沙發上,然後捏著杯子遞到孟枝意的嘴邊,一股濃濃的藥味直衝腦門。
孟枝意撇著頭躲來躲去,跟沈闕玩起了躲貓貓。
沈闕無奈,只好伸手掰著她的臉,嚴肅道:「寶寶,再不喝就涼了,到時候還要重新煮呢。」
孟枝意撇著嘴,無聲地抗議了一會兒。
無效。
「那你用嘴餵我!」
【哪能只有我一個人吃苦!】
【有苦當然得一起吃。】
「不行。」沈闕果斷拒絕。
孟枝意頓時眉眼耷拉下來:「你拒絕我。」
沈闕嘆氣:「寶寶是想把我送進去蹲局子?」
孟枝意:「我哪有!」
沈闕:「你現在未成年。」
「……」孟枝意氣悶道:「我只是身體未成年,我靈魂已經成年了!」
沈闕涼涼地看著她,幽幽道:「那你覺得,警察會信?」
孟枝意頓時啞了。
「那這樣,我也喝一口,就當跟寶寶一起吃苦了。」沈闕說完就喝了一小口。
苦澀伴著藥味席捲而來,沈闕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心。
果然,孟枝意開心了,然後捧著杯子仰頭就一口悶了黑乎乎的藥湯。
見她喝了藥,沈闕眼底這才浮起一絲笑意,然後迅速剝了顆糖餵給她。
孟枝意含著糖,看著正在收拾桌子的沈闕,惡狠狠地,咔嚓咔嚓把糖咬碎,心裡不斷嘀咕道。
【生氣!】
【明明男朋友就在眼前卻吃不到!】
【真是沒天理了!】
最後氣的孟枝意對著空氣就打了一套拳。
沈闕好笑地看著她,然後伸手把人拉過來,接著傾身在她的發頂,克制又保持邊界的輕輕落下一吻。
低笑道:「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