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過去,就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薄瑾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此刻俊美的臉上滿是陰鷙。
「阿瑾……」關欣月聲音柔弱地喚著薄瑾御。
薄瑾御大步走上前,冷冷地瞥了眼沈寧苒。
那一眼滿是陰狠與厭惡。
沈寧苒勾唇,唇角溢出諷刺一笑。
「阿瑾,我好疼……」
聞言,薄瑾御彎腰將關欣月扶了起來。
「怎麼樣?還好嗎?」
關欣月咬了咬唇,隨之一滴眼淚落下,她搖搖頭,看著委屈又隱忍。
薄瑾御冷冷的掃了眼自顧自爬起來的沈嬌雪,冷聲問,「怎麼回事?」
沈嬌雪立刻指著沈寧苒和蔣黎大聲控訴,「是她們先動手的……」
「傻逼,有監控。」蔣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有監控,誰先動手一目了然。
沈嬌雪咬了咬唇,繼續道,「那也是她們先欺負欣月姐,薄總,沈寧苒罵欣月姐是小三……」
「別亂說,那是我罵的。」蔣黎道。
薄瑾御冰冷滿是戾氣的目光掃向蔣黎。
沈寧苒見狀,以保護的姿態將蔣黎拉到身後。
薄瑾御這個狗男人真的發怒了,不是蔣黎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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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希望蔣黎因為幫她出氣,而出事。
沈嬌雪被蔣黎打斷兩次,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大聲道,「薄總,她們說欣月姐是小三,還說欣月姐當年活該掉了孩子,我氣不過,就想跟她們理論,誰知……打不過她們……薄總,您一定要為欣月姐報仇啊。」
關欣月依偎在薄瑾御的懷裡不斷抽噎,那樣子簡直我看猶憐。
「阿瑾,你不要怪沈小姐,當年的事情我也有錯,她有氣我也可以理解。」
關欣月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繼續道,「但是沈小姐,那個孩子是我一輩子的痛,你害死了他,現在千不該萬不該拿他來傷害我。」
薄瑾御的眸色愈發陰沉,漆黑如墨的眸子死死盯著沈寧苒,「沈寧苒!」
蔣黎氣得又要上前說話,但被沈寧苒攔住了。
五年前關欣月沒掉的那個孩子,沈寧苒都解釋累了,不解釋了。
但是什麼話說了,什麼話沒說,她需要說清楚。
「這裡有監控,今天誰對誰錯,看了監控自有分曉。」
關欣月抬眸看了一眼監控,眸光閃了閃,「阿瑾……我不怪沈小姐了,我的手破了,好疼,你帶我去醫院吧。」
關欣月抬起手,她白皙的手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痕,一手的鮮血,看著觸目驚心。
薄瑾御掃了眼關欣月的手,冰冷的視線再一次落在沈寧苒身上。
「道歉。」他冰冷的聲音道。
沈寧苒眸色一沉,冷扯了下唇角,「不是我的錯,我道什麼歉?」
「你推了她,害她受傷,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不該道歉嗎?」薄瑾御的眼中全是怒氣。
「呵。」沈寧苒冷然一笑。
又是這樣。
一遇到關欣月的事情,他連查都不查就可以無條件相信她。
而她說的,他一個字都不信。
沈寧苒垂下眼睫,自嘲一笑,拉住蔣黎,「我們走。」
「攔住她。」薄瑾御語氣森冷。
周臣帶著兩個保鏢立刻將沈寧苒和蔣黎攔下。
「你以為你還能跟五年前一樣逃掉?道歉,否則,她受了什麼傷,你還回來。」
薄瑾御的聲音涼薄得沒有一絲溫度。
宛如一把利刃一點一點插進沈寧苒的心裡。
她原以為過了五年,她的心早就死了,但遇到傷害的時候,卻依舊會痛到窒息。
沈寧苒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
關欣月依在薄瑾御的懷裡,眼底閃爍著滿是得意的光芒,嬌弱的聲音道,「算了阿瑾,讓沈小姐走吧。」
沈嬌雪大聲反駁關欣月,「欣月姐,你就是太好心了,她那樣侮辱你,還把你傷成這樣,你還想著放過她,可她根本絲毫不會領情,薄總,我這個姐姐從小就最是惡毒,你不給她點教訓,她下次依舊會欺負欣月姐。」
薄瑾御一雙眸子變得更加深沉冷漠,他抬步走上前。
沈寧苒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靠近,回頭就看到薄瑾御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沈寧苒的手被薄瑾御一把扣住。
沈寧苒一驚。
緊接著,她的手被狠狠地摁在旁邊的桌子上。
沈寧苒用力地掙扎了兩下,可薄瑾御的手勁大得要命,仿佛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擰斷一般。
沈寧苒的眉心狠狠皺了皺。
「你是要道歉,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四目相對。
他的臉近在咫尺,冰冷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發出來,宛如魔鬼一般。
蔣黎立刻去拽薄瑾御的手,滿臉驚恐,「薄瑾御,你瘋了嗎?苒苒是醫生,你傷了她的手,就等於毀了她,你放開她,放開她,你這個王八蛋,是我罵的關欣月,也是我動的手,跟她無關……」
「黎黎,閉嘴。」沈寧苒呵斥。
蔣黎急得雙目含淚,「苒苒……」
「這是我跟他的事。」沈寧苒死死盯著薄瑾御,「道歉,不可能!不用你親自動手,我自己來。」
薄瑾御的眸子眯了眯。
沈寧苒一鼓作氣,猛地甩開薄瑾御的手。
「砰。」沈寧苒拿起一隻酒杯摔在地上,彎腰撿起一塊碎片,大步走向關欣月。
關欣月見沈寧苒殺氣騰騰地朝她走來,嚇得瘋狂往後跑。
沈寧苒伸手,一把拽住她的頭髮把她拽回來,狠狠壓在地上,拽起她的手。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從關欣月的嘴巴里傳出來。
她的手心瞬間被沈寧苒的玻璃碎片,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所有人被女人的舉動驚得呆住了。
薄瑾御的臉色因為沈寧苒的動作一秒比一秒可怕。
在薄瑾御帶著殺意朝她走過來時,沈寧苒站起身,抬起手,握住那片玻璃碎片,往自己的手心狠狠一划。
薄瑾御的腳步頓住,皺著雙眸看著沈寧苒,宛如在看一個發狂的瘋子一般。
沈寧苒抬起手,任由血液不斷滴落,她冷若冰霜的眸子看著薄瑾御,冷冷道,「我弄的,我還了,夠嗎?」
既然非要說是她弄得,那就一起傷好了,起碼感覺不冤。
猩紅的血液仿佛刺痛了薄瑾御。
在沈寧苒說完最後一個字時,薄瑾御眼底的情緒徹底爆發,他猛然抬手掐住沈寧苒的手腕,「一個道歉對你來說就這麼難?」
「不是我的錯,我憑什麼道歉?」沈寧苒吼著問他。
兩人的胸口大幅度起伏,壓在胸口的怒氣仿佛恨不得將對方弄死。
「管好她,我是一個極端的人,她再敢來惹我,我弄死她。」
沈寧苒抬起另外一隻手,將薄瑾御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點一點摳下來。
再不看他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蔣黎看著這一幕,唇瓣顫了顫,冷笑一聲,「薄瑾御,去看看監控吧,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