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外峰。
後院,五院。
程羽看著手中的文書,眉頭皺起。
「聯合其他院對一院施壓?師兄是如何想出這方案的?」
「不僅如此,還要送難搞的人到一院。」
「第一次可以用那個理由送人,但明顯失敗了,對方根本沒有履行承諾,再送也未必有用。另外,這個理由也不能一直用,之前可以用,現在怎麼用?」
「之前用都算愚蠢了,現在再用豈不是愚不可及?都當峰外峰的人是傻子嗎?」
「如今最重要的,不應該先讓第五院發展起來嗎?一院都懂去外面賺取靈石了,我們這裡也該想想其他方法。」
嘆息了一聲,他決定找莫師兄談談。
鬧歸鬧,但也不能胡鬧。
這些人是高高在上久了,得意忘形了吧?
一院那位,可是殺過很多人的,而且還有功績在身。
唯一的缺點就是修為不夠,天賦似乎也有些欠缺。
但不妨礙功績堂幫他。
這種功績在身的人,除非不要命了,不然誰沒事去得罪他?
還是說功績堂是可以得罪的?
程羽心中嘆息。
他了解的不多。
但同為金丹,他不想得罪顧按。
對方功績在身,之前還有那麼多可怕的事跡。
這樣的人,交好存在風險,交惡就更加危險了。
可偏偏這些師兄師姐,就不在意。
很快,他找到了莫師兄。
「你來的剛剛好,一院不是去講道說法嗎?我們的人也去。」莫師兄笑道:
「他們能賺,我們自然也能賺。」
「他們的價格是十塊靈石,再壓價不合適了。」程羽繼續開口道:「另外我們想要賺取靈石,就會被比較。
目前我們沒有返虛級別的人可以隨便送出去。
應該是不適合。」
聞言,莫師兄看著程羽道:
『為什麼要競爭,把他們趕走不就好了。
他們能怎麼辦?
不用想著循規蹈矩。
都是魔門了,想法要發散一些。
他們的人強嗎?
跟我們比如何?
如果不是對手,他們就要低頭。
修為弱就要挨打。」
程羽頓了下勸解道:「師兄說的在理,但這些靈石加起來也不如將一個返虛送回去。
沒有必要非得盯著,有些浪費人力物力。
更浪費師兄的精力。」
聞言,莫師兄呵呵一笑:「怎麼,我說話不好使了?」
「沒有。」程羽低頭。
「那還不去辦?」莫師兄冷聲道。
說著一股威壓落下,讓他險些站不穩。
程羽沉默,最後嘆了口氣,點頭稱是。
連之前要商討的事都沒敢開口。
修為弱的自己,根本無法反抗。
但沒有這些師兄,他確實壓不住下面的人。
福禍相依。
只是在他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門被敲響了。
這讓二人略微有些意外。
「什麼人?」莫師兄冷漠的開口問道。
似平要給外面的人一些顏色看看。
「執法堂。」外面平淡的聲音傳了進來。
一瞬間,莫師兄站了起來,隨後親自開門,
大門開啟,三位執法堂的人站在門口。
為首的是一位女子,她帶領了兩個隨從看向裡面的人道:「莫辛師弟?」
「是我。」莫辛笑著道:「幾位師兄師姐,裡面請。」
不了,為首的仙子看向莫辛道:「莫師弟跟我們走一趟吧。」
「怎,怎麼了?」莫辛有些錯愣:「是不是弄錯了?我並沒有做什麼事?」
仙子望著眼前之人,交給了對方一份文書。
莫辛立即查看,但看到上面的文字之後,瞳孔一縮。
整個人不敢置信。
奪取五院執掌權,霍亂宗門,以叛宗罪處理。
「不,不可能,我沒有,我沒有幹這種事。」莫辛立即道:「我是武師兄的人,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我是無辜的。」
莫辛大聲道:「我,我要見武師兄,都是他,我是被他逼迫的。」
「武塵?」仙子望著眼前人:「不巧,他已經被我們抓了。」
「怎麼可能?他可是親傳啊。」莫辛難以置信。
但執法堂的人都來了,就不會空手離開。
哪怕莫辛垂死掙扎,但還是被帶走了。
不僅僅是他。
五院中,隸屬莫辛的重要人員,全部被帶走。
而在他們出去之後,驚恐的發現二院到六院,早已被執法堂圍住。
這些人,插翅難飛。
不僅如此,涉及的各個主峰,也落下大量執法堂的人。
一句話。
涉及這次奪權的,連根拔起。
這次大動作,讓宗門的人有些擔憂,
這兩年,執法堂大規模出動,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些心虛的人,生怕自己哪天就被執法堂帶走。
目前被帶走的人,很少安然無恙的回來。
一時間,宗門的人都感覺有執法堂的情況下,還是應該安分一些。
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抓人。
當天下午。
他們就得到了消息。
奪權。
奪的峰外峰後院五個院的權。
仔細探查了下,他們發現是奪取金丹的權。
一時間宗門之人無法理解。
「奪取金丹弟子的權利,鬧這麼大?這裡面的利益這般誇張嗎?』
「誰知道呢?而且聽說他們背後多多少少有親傳的影子,親傳也抓嗎?
「廢話,御靈峰親傳就被抓了,只要坐實都要被抓。"
「執法堂什麼時候管這麼多了?他們以前不是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可能變成魔門了,他們覺得殺人更痛快了,找個理由就能殺了。」
「你找個理由殺個親傳試試?你知道親傳大多都是什麼修為嗎?『
這些人還在爭論的時候,卿師妹就來到了之前的洞府前,恭敬的行禮:「師兄。
「怎麼了?」裡面有聲音傳出。
「出大事了,執法堂的人對峰外峰各院的人動手了,那些暗中執掌者全部被抓,親傳也是如此,另外全部按叛宗處理。」卿師妹說這些的時候,聲音帶著顫抖。
要知道,之前她也想成為暗中的執掌者。
如果魯莽了.
.:
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快嗎?」裡面聲音略微感慨。
「師兄早已知曉了?」卿師妹心裡覺得一定如此,如若不是為什麼讓她必須有正規理由。
還不能自己暗中安排。
「知曉?」裡面聲音笑著道:「我怎麼可能知曉,你何時見過這種事會被判定為叛宗?執法堂的人權限再高,讓他們判定親傳叛宗他們敢嗎?」
「那師兄怎麼會?」卿師妹有些不解。
「很難理解嗎?」咯吱一聲,洞府大門開啟,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劍眉星目,英姿不凡。
看了眼跟前之人,他笑了起來:
「首先你要理解,這裡是宗門。
其次你要明白,六院是新建立的,為何建立先不說。
但一定是宗門的決定。
那我們就要擁護。
一出來就奪權,讓建立的人作何感想?
另外,六院建立執掌者是誰?
最近各個峰主收的天資一般的弟子。
他們為何能當執掌者?
退一萬步來說,只是運氣好。
但萬一都是峰主的安排呢?
奪權?
這不是與諸位峰主唱反調嗎?
平時爭爭奪奪就算了,上面就當磨鍊我們這些弟子,但爭到峰主那邊是想做什麼?
要上位當峰主了?」
聞言,卿師妹下意識低頭,道了句不敢。
「連這麼簡單的道理,身為親傳會不懂?」男子微笑道:「既然知道為何會捲入其中?怕不是平時自以為是慣了。
清理也就清理了。
宗門管理鬆散,峰主基本不怎麼在意太多。
所以我們這些弟子想做什麼基本都能去做。
但宗門一旦查起來,你最好是乾淨的。
否則,就祈禱上面只是敲打吧。」
卿師妹低著頭,有些不解。
她來宗門這麼久,並沒有這種感覺。
已經走到外面的男子平靜道:「你還太年輕了。
三百年前的宗門你是沒見過,那時候才是峰主他們活躍的時代,這三百年的弟子根本不懂之前的蒼木宗是什麼樣的。
阻止宗門成長擴張的,都要死。」
嘆了口氣,男子道:「所以共贏才能保證你在宗門活的夠久,小心的不僅僅是同門,還有宗門制度。
走吧,最近又與天陽宗打起來了,去抓幾個有用的人,想辦法送到一院。
既然幫助這種共贏的辦法做不到,就為他創造利益吧。
然後從一院獲得好處。」
話音落下,男子御劍離開。
卿師妹不再猶豫,跟著離開。
東道古州。
中心位置,這裡靈氣濃郁,更有一座浩大靈脈,只是被一座巨大宗門覆蓋。
道宗。
東道古州第一宗門。
這裡有一百零八峰。
無數強者坐鎮其中。
一道道飛劍穿梭,是各個弟子御劍往返。
此時在較為偏遠小山峰中,普通的房屋中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
他的周圍有諸多靈石在不停的變化。
最後一部分靈石沒入了他的眉心。
緊接著金光覆蓋在他身上。
許久光芒方才消失。
如此,對方才睜開眼眸。
緊接著開始看著地面的靈石。
少了一半,剩下一半也裂開了。
均是不能用了。
不過可以用來製作陣法。
「靈石還是用完了,果然還是顧師弟給的靈石好用。」花季陽笑著搖頭他隨手一招,莫名的周圍有無數紙人飛到他身上。
隨後又消失。
如此,花季陽便知曉了最近發生的事。
「閉關一下,宗門就成魔宗了,我現在就成了魔門臥底?」
他頗為感慨的笑了笑:「算了,先完成師父的任務吧,想辦法給他盜一盜道經。」
「不過顧師弟最近的情況挺奇怪的,六個人,六院,怎麼看也不算巧合。」他試著打探消息,沒有任何消息。
也就說這件事真就是宗門最高層才能知曉。
隨後他拿出信封看了起來。
「顧師弟居然不來,不過也好,捲入了這個奇怪的布局,怕是真不好撈出來。」花季陽放下信封看了下儲物法寶:「還有什麼東西能送師弟呢?根據一些消息得知,顧師弟沒用刀劍與弓?
為什麼不用,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看來得給他解釋一下。
就是不知道畫地為牢他學了沒有,這可是好術法。
隨後一本書出現在他手中。」
「氣海天罡第五卷要不要現在送過去?」花季陽思索了下,決定下次再送。
這次先想辦法去找一本刀法,或者再找一把刀。
好像很經常用刀的樣子。
探查了下紙人帶回來的消息。
花季陽眉頭皺起,心中感慨:
「這個楚夢到底是什麼身份?幾次想要涉及都無法涉及。
到底是她神秘,還是她背後的人神秘?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天賦高的離譜。
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顧師弟肯定會被招惹。
也不知道我的警告有沒有用。
算了,顧師弟那麼老,還只知道伐木,一看就是會發的老實人。
楚夢這樣的人對他用魅術,怕是隔天就什麼都聽她們的了。
一把年紀了,萬一不行被發現,他不羞恥嗎?」
花季陽起身打開了門。
發現外面有一位身穿青衣的仙子坐在池塘邊看著裡面的魚兒,在一條靈魚跳出來的時候,直接刺出一劍。
靈魚直接被洞穿。
接著她往後看了看,發現是花季陽,立即就跑了:「徒兒,為師沒有來過哈。」
花季陽:
這邊的師父比魔門師父無恥。
聽他這位師父說,她的師父是道宗太上長老,修為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地。
具體什麼境界不知。
但是三百年前他外出過一趟。
然後就躲到了宗門最深處,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說什麼要閉關提升修為。
一晃三百年,再沒有消息。
原本富裕的地方,就落魄成這樣。
讓他這個魔門臥底,能夠順利進來。
花季陽坐在原地,開始剪紙人。
得知自己是魔門臥底後,他覺得刺激了許多。
「說起來,道宗最近要與皇族聯姻,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能不能給我靠近道經的機會。」
花季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等下要下山,買點有用的東西,然後寄出去。
全指望師弟的靈石了。
花季陽想著摸了摸眉心:「這次給他帶點有用的消息。」
傍晚。
花季陽收起了紙人,最後邁步往下方走去。
離開前猶豫了,他拿了一塊木頭牌子,在池塘邊寫下了一行字:「師父與狗不能靠近。」
如此方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