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后的心思!貴妃很生氣!(4K)
膳廳內氣氛死寂。
看著鼻血橫流、不省人事的陳墨,林驚竹表情凝固,手中湯匙「啪」的一聲掉在桌上。
「小姨,你在湯里下毒?!」
皇后瞪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有那麼蠢?」
林驚竹冷靜下來,想想也是,皇后即便想對付陳墨,也不會選擇在宮裡下手,更別說還是當著自己的面。
她起身來到陳墨身邊,手掌按在背上,真元在體內遊走了一圈。
「氣血充盈,經脈穩固,身體壯的一拳能打死蠻牛,怎麼就突然暈倒了?」林驚竹不解。
皇后也想不明白。
剛才還在好好吃著飯,看了自己一眼就開始噴鼻血而且陳墨的眼神讓她有種古怪的感覺,好像被「看穿」了似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難道說——應該不可能。」"
皇后搖搖頭,甩掉雜念。
看著昏迷不醒的陳墨,眼神逐漸變得凝重。
如今周家一案鬧得甚大,陳墨處於旋渦中心,不知有多少雙眼晴都在盯著他。
倘若在宮裡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可以想像,接下來會引起怎樣的風暴!
「來人,宣李院使入宮!」
「是。」
宮女快步離開。
寒霄宮。
湖心涼亭內,玉幽寒正與許清儀對弈。
石桌上擺著棋盤,黑白二子廝殺。
從明面上來看,是許清儀所執的白子占優。
啪白子落下,如羚羊掛角,一招「托渡」妙手,不僅化解了黑子「鎮頭」,同時與周圍白子形成連星之勢,將黑子困堵其中。
大局已定。
玉幽寒頜首,讚許道:「清儀,你的棋藝又漲了不少,看來本宮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許清儀搖搖頭,說道:「娘娘只是心思不在這方寸之間罷了。』
身懷偉力卻不能擅用,整日困守在這深宮之中,想來娘娘的心情應該很壓抑吧?
「既然如此,就讓我來做娘娘的執棋之手。』
「那些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之事,便都交給我來做吧!」
許清儀目光無比堅定。
踏踏踏一一這時,腳步聲響起。
一名女官快步走入涼亭,躬身道:「啟稟娘娘,陳百戶入宮了。"
玉幽寒眉頭一,「本宮讓他練好了清心咒再來,這才過去幾天——
隨即想到什麼,神色緩和了幾分,「不過最近天都城風起雲湧,他被多方勢力夾在中間,想來壓力應該不小——-罷了,帶他進來吧。"
女官低聲道:「陳百戶來的不是寒霄宮,而是養心宮—"
此言一出,空氣陡然冷了幾分。
玉幽寒眸子微微眯起,「養心宮?」
女官如實說道:「皇后派出鑾轎,將陳百戶接入宮中,御膳房已經傳膳,現在應該是正在共用午餐。」
許清儀神情錯。
且不說養心宮是什麼地方—····.
和皇后共用午膳?
就算是貴不可言的那幾位重臣,也從來沒有過這般待遇!
玉幽寒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但森冷至極的威壓,卻讓空氣已近凝結,道道寒霜在湖面蔓延,游曳的魚兒頃刻間被凍成冰雕!
「上次飛凰令的事情,本宮沒跟你計較,是不是讓你有了什麼錯覺?」
「姜玉嬋,你手伸的太長了。」
啪一一黑子落定。
玉幽寒起身離去。
輕風拂過,在許清儀震的目光中,所有白子連帶著棋盤,盡數化為飛灰。
養心宮內殿。
陳墨靜靜躺在床塌上。
滿頭銀髮的老婦坐在跟前,雙手華光綻放,將他籠罩其中。
太醫院使李婉君,有起死人而肉白骨之名,是能和閻王搶人的醫道聖者!
只要一息尚存,在她手裡,想死都難!
然而探查了一番後,李婉君卻是眉眼低沉,久久沒有言語。
看她凝重的模樣,林驚竹心都涼了半截。
難道陳墨真出了什麼大問題?
「李院使————-他還有的救嗎?」皇后出聲問道。
「嗯?」
李院使收回雙手,起身道:「殿下放心,陳百戶身體無礙,只是魂力過度透支,導致意識陷入昏迷,只需靜養數日便能恢復。」
「那就好。」
皇后和林驚竹同時鬆了口氣。
李院使見狀,知道兩人是誤會了,笑著說道:「微臣只是有些好奇,陳百戶雖是六品武者,但真元之充沛,即便五品也遠遠不如。」
「靈台開闢,神魂塑成,從開闢程度來看,魂力也強的驚人。」
「而且他關竅之中,充斥著濃郁生機,哪怕肉身盡毀,也能迅速復原———"
聽著李院使的話語,皇后愣了愣神。
她知道陳墨的實力不能用境界來衡量,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誇張!
從那天的影像上來看,好像還精通陣法之道---可他不過弱冠之齡,世上真有這般天才?
關鍵還屢破大案,能力也是極強!
「雛鳳在巢,羽翼雖未豐滿,卻已隱隱展露不凡風姿。」
「待他日振翅高飛、聲動九霄之時,再想招攬,只怕是難如登天。」
想到這,皇后心中想法越發堅定。
必須把陳墨從玉幽寒手裡搶過來!
這時,李院使斟酌了一番,繼續說道:「陳百戶筋強骨壯,氣血鼎盛,但元陽卻穩固未瀉,這份自控能力當真是驚人。」
「不過武道修行,講究陰陽調和,一味的壓抑反倒不好,容易——-嗯,憋壞了。」
?
皇后和林驚竹臉上同時閃過問號。
皇后回過神來,暗暗點頭,「不錯,潔身自好,嚴於律己,不像其他紈那般縱情聲色,是個做大事的材料。"
心中對陳墨的評價更高了一分。
林驚竹臉蛋有些泛紅,心裡嘀咕著,「這人總喜歡往教坊司跑,難道只是去聽曲的?感覺他也不像什么正經人啊—"
玄清池。
溫熱泉水從鳳口汨汨流出,湯泉中熱氣氮氬。
皇后褪去宮裙,搭在了屏風上,邁開長腿踏入水池中。
大白團兒撞開水流,圓潤弧線微微震顫,視覺衝擊力十足。
最近朝堂紛擾,奏摺堆積如山,她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如今陳墨還在昏睡,倒也算是偷得半日閒。
撲通這時,池邊響起入水聲。
片刻後,一道身影從後面鑽出,輕輕摟住了她的纖腰。
「美人兒,猜猜我是誰?」
「放肆,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皇后輕叱了一聲,眸中卻滿是笑意。
她是看著林驚竹長大的,兩人之間感情很深,以前還經常會睡在一起。
不過自從這丫頭去了六扇門之後,整日忙於公務,很少有時間過來陪她,這高牆深宮之中顯得更加清冷寂寞。
「哇,小姨,你身材越來越好了。』
林驚竹托起沉甸甸的白團兒,不僅一陣咂舌,這得有好幾斤了吧?
皇后感覺渾身麻酥酥的,抬手打了她一下,「不准亂摸。」
「那你也可以摸摸我的嘛。」
林驚竹挺起胸膛,還是一如既往的灑脫。
皇后無奈的搖搖頭,拿她也沒什麼辦法。
兩人緊貼在一起,一個青春洋溢,一個美艷成熟,好似雙姝並蒂,將這宮閣都映襯的更加明亮了幾分。
相比於皇后的豐盈腴潤,林驚竹的身材則更加緊緻,皮膚冷白,好似冰肌玉骨,水珠順著肌膚滾落,竟然不沾分毫。
「竹兒,你的身體最近可還好?」
感受到身後傳來冰涼體溫,哪怕泡在溫泉中也沒有暖和半分,皇后皺眉問道。
林驚竹笑著說道:「好多了,有九轉冰魄功壓制,起碼能控制住寒毒,不至於把自己活活凍死。」
皇后嘆了口氣。
林驚竹體質特殊,根髓暗藏寒毒,不定時就會爆發,曾經數次都到了生死邊緣。
哪怕李院使也找不出解決辦法。
所幸被武魁薛君山看中,傳了她九轉冰魄功,功法與體質極為契合,進境可謂是一日千里。
但歸根結底,也只是暫時壓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說這個了,小姨,我幫你按按。」
兩人遊動到池邊。
皇后趴在玉台上,大白團兒被壓迫成半弧。
林驚竹指尖瀰漫著冰霜,在白如羊脂的脊背上按壓著,冷熱交替的感覺讓皇后不禁顫抖了一下。
「嘶,你這是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
冷氣不斷刺激著穴位,皇后差點哼出聲來,玉頰泛起淡淡暈紅,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口詢問道:
「竹兒,你覺得陳墨這人如何?」
林驚竹想了想,說道:「實力毋庸置疑,同齡難尋敵手,心思縝密,手段果決,是個可造之材。」
皇后頜首,又問道:「那你說,我把他調到宮裡怎麼樣?」
林驚竹一驚,「小姨,你要閹了他?」
皇后沒好氣道:「我是說讓他當御前侍衛。」
這也是武官的一條晉升之道,若是走到殿前都指揮使這一步,官居二品,是她真正的心腹近臣。
而且把陳墨留在身邊,撬過來的機會也更大一些。
林驚竹沉吟片刻,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以他的能力,當御前侍衛未免也太屈才了———」"
「那倒也是。」
皇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陳墨雖然潛力驚人,但仍需歷練,強行留在身邊,反而扼殺了他的才華。
「竹兒和他年紀相仿,關係似乎也不錯。」
「兩人各方面也算般配,若是竹兒有意,本宮倒可以撮合一下,這樣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玉幽寒還不得靠邊站?」
「不過陳墨好像是有未婚妻來著.."
皇后心中暗暗思索。
突然,她表情一變,紅著臉叱道:「你手往哪摸呢?」
林驚竹驚訝道:「小姨,你也是光光的矣———·
「閉嘴!」
陳墨幽幽醒來。
映入眼帘的是垂落在四周的錦帳,帳幔上用金絲銀線繡著龍鳳呈祥,床榻極其寬敞,哪怕睡五六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
「我這是在哪?」
陳墨坐起身來,腦子渾渾噩噩。
揉了揉眉心,記憶逐漸復甦:進宮、用膳、大白團兒———
「我把皇后看了個精光,然後就暈過去了?」
陳墨臉色變幻。
深深呼吸,穩了穩心神。
從目前情況來看,皇后應該沒有發現,不然他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在天牢里了。
掀開錦帳,只見自己正身處一件奢華臥房之中,旁邊矮桌上擺著銅爐,淡淡焚香氙氬而起,讓人心神寧靜,脹痛的太陽穴也緩解了幾分。
陳墨走出房間,來到前殿。
一張長桌上案讀如山,皇后正在埋頭審閱。
她沒穿宮裙,而是換了一身紅色常服,綢緞般的青絲用一根鳳釵簡單束起,
一縷髮絲落在晶瑩如玉的耳垂邊。
少個幾分雍容貴氣,多了幾分端莊嫻靜,有種家中大婦的既視感。
還沒等陳墨說話,皇后淡淡道:「醒了?」
「卑職冒失,還請殿下恕罪。」
陳墨垂首道。
「你神魂嚴重虧空,這幾日需要靜養,暫時就別去司衙了。」
「把那碗湯藥喝了。」
皇后手中批示奏摺,頭也不抬的說道。
陳墨看到桌上擺著一碗湯藥,還冒著陣陣熱氣。
魂力被抽空,破妄金瞳無法使用,他略微猶豫,還是走過去端起湯碗。
如果皇后想害他,根本不必等到現在。
仰頭一飲而盡。
湯藥入喉的瞬間,藥力迅速發散開來,頭腦霧時清明,磅礴魂力不斷湧入靈台之中。
原本虧空的魂力,頃刻間便補充了半數有餘!
「能補充神魂的藥劑極其珍貴,這碗湯藥的價值,可能不低於青元丹。」
陳墨放下湯碗,躬身道:「謝殿下恩典。"
皇后擺了擺手,說道:「時辰不早了,你且去吧。」
「卑職告退。」
陳墨應聲,轉身離開。
心裡有點納悶,說是進宮領賞,指的不會就是那頓飯吧?
自己吃一半還暈過去了,血虧———
皇后抬起頭,目光穿過叢叢案牘,落在了那道背影上。
直到背影徹底消失,她低下頭繼續批閱,身影在龐大而空曠的殿宇內顯得有些單薄。
陳墨剛走出宮殿,金公公不知從哪鑽了出來。
「陳百戶,跟咱家來吧。」
「有勞公公。」
陳墨還以為他是要帶自己出去。
兩人沿著鵝卵石鋪著的步道一路走去。
看著四周越發高聳的宮牆,陳墨疑惑道:「公公,這好像不是出宮的路吧?
金公公笑了笑,說道:「賞賜還沒領,陳百戶就急著要走?」
陳墨聞言有些好奇,「殿下賞給我什麼?」
「等會就知道了。」
金公公沒有多言。
兩人行走了近兩刻鐘,來到了一幢龐大的建築面前。
玄黑色大門緊閉,門前站著兩個黑甲侍衛,臉龐隱匿在頭盔的陰影中,紋絲不動好像雕塑一般。
大門上方的牌匾上書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天武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