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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再不追,媳婦就沒了

2024-11-18 12:30:53 作者: 溫流
  裴璟心想:即便他不是皇子之身,結識新貴於微末之時也是好事。

  若能助那少年將才在守住邊境,立下大功就更好了,提前讓皇帝記住他裴璟的名字,明年春闈必能名揚天下。

  慕雲薇見他相信自己,心裡歡喜極了,伸手挽著他的手臂,「那我們這就回去收拾行囊,準備馬車。」

  「嗯。」裴璟跟她一起去跟慕老夫人等人辭行。

  「對了。」慕雲薇走著走著,忽然問他,「沈若錦今日在侯府耍了好大的威風,怎麼去了一趟祠堂就忽然獨自離開了?聽聞秦小王爺還跟叔父發了一通脾氣,裴哥在前堂可曾聽到什麼?」

  「不曾。」

  裴璟淡淡說著,腦海中忽然浮現沈若錦策馬入雨簾,獨自離開的那一幕。

  西疆,落月關。

  沈若錦真的能平安到達那戰亂之地嗎?

  即便真的趕到了,她一介女流在戰場上又能做些什麼?

  ……

  鎮北王府。

  「若錦呢?你都去臨陽侯府了,怎麼沒把人接回來?我那麼大一個兒媳婦呢?」

  

  王妃見外頭下著大雨,秦琅出去一趟,何嬤嬤等人都回來了,就是不見沈若錦,和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侍劍。

  王妃也是從新婦過來的,深知回門當天沒有夫君陪著一起回娘家是多沒臉的事,所以早早派人去宮門口等著,等秦琅從宮裡出來,立馬就去侯府。

  饒是如此,還是把兒媳婦給弄沒了!

  「她去見娘家人了。」

  秦琅心裡琢磨著事兒,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王妃頗為無語道:「我自然知道她去見娘家人了。新婦回門就是回娘家,我是問你怎麼沒把她一起帶回來,你是不是在侯府沒幫著她說話,又惹她生氣了?」

  秦琅道:「這次惹她生氣的不是我,而且……臨陽侯府大概也算不得她的娘家。」

  「你是說——」

  王妃忽然意會到了什麼。

  若是臨陽侯府算不得沈若錦的娘家,那只有沈家人是她的娘家了。

  現如今,沈家就剩下沈老將軍一個人,遠在邊關守西疆。

  二郎說沈若錦去見娘家人了,那豈不是……

  她沒把後面的話說出口,秦琅卻意會到了一般點了點頭。

  「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你陪著一起去啊,外頭下著這麼大雨,她說走就走,都不曾回府來同我這個母親說一聲,莫不是沈老將軍那邊出了什麼事,她急得什麼都顧不上了?」

  王妃不怪沈若錦,她嫁給鎮北王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經歷得不少,略微一想就想到了其中關鍵所在。

  但是邊關若是出了戰事,定會八百里加急送戰報入京,鎮北王這些日子常被召入宮中商議國事,他都不曾提起西疆那邊有什麼異動。

  沈若錦又是為什麼忽然要跑那麼遠的地方去?

  難不成是今日回門在臨陽侯府受了天大的委屈,無法與旁人說,只能去見她最親的外祖父才能平復一二?

  「是我不想去嗎?」

  秦琅反問道。

  是她不帶我!

  王妃沒好氣道:「你要是想去,誰還能攔得住你不成?」

  剛到手的兒媳婦飛走了。

  滿打滿算才三天。

  王妃今兒一早才聽婢女來報,說二郎昨晚歇在了新房,兩人可能圓房了,這還來不及高興,回個門就把人給回沒了。

  秦琅沒再多說什麼,只問母親:「父親呢?」

  「在書房。」王妃道:「你居然問起你父親來了,難道有事找他?什麼事讓你這麼想不開啊?」

  鎮北王父子的關係差到一見面就吵翻天,要麼就是直接開打。

  秦琅先前都是鎮北王回京,他就在外面帶著,能不回府絕不回府,要不是當父親得派人去將他綁回來,父子倆連面都見不上。

  這次秦琅卻主動問起了父親。

  「待會兒您就知道了。」

  秦琅說著,穿過庭院去了鎮北王的書房。


  「你來做什麼?」鎮北王見到秦琅出現在他面前,第一反應是詫異,緊接著又問:「若錦跟你一塊回來了嗎?」

  秦琅沒回答他,神色是平日截然不同的沉著,「我來跟父親借樣東西。」

  「你要借什麼東西?」

  鎮北王覺得這混帳今日不同尋常,說話間就放下了手中的兵書。

  「虎符。」

  秦琅直截了當地說道。

  「你瘋了?」鎮北王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兒子似的,「虎符是什麼東西,如何能說借就借?你不過是去了一趟臨陽侯府,要什麼虎符?難道是……」

  「沈若錦收到一封密信,已經出發趕往落月關,西疆怕是出事了。」

  秦琅也不瞞他。

  沈老將軍守了一輩子西疆,他若死了,必定會引起兵變,到時候西昌舉兵壓境,邊防線一擊即潰,後果不堪設想。

  鎮北王也是久經沙場之人,自然明白這事的嚴重性。

  鎮北王追問道:「若錦收到的密信是誰送來的?上頭都寫了些什麼?」

  秦琅也沒親眼看過那封書信,自然無法逐字逐句複述給鎮北王聽。

  他只是從沈若錦的隻言片語里,將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鎮北王說:「本王前兩日才被皇帝召入宮中,跟眾大臣一起商議軍機大事,西昌那邊遞來國書說三公主嫁給他們的三皇子之後夫妻和睦,現已懷胎八月,分娩在即,國書上反覆說兩國交好乃百年之事,怎麼會忽然起了戰事?」

  秦琅道:「西昌人出爾反爾也不是第一次了,說不定是故意遞上國書麻痹大齊君臣,暗地裡早已經揮兵犯境。」

  「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鎮北王最討厭秦琅這幅對什麼都毫無敬畏的模樣。

  「行。」秦琅見他這般態度,也不與他多說什麼,「那我只問鎮北王,這虎符您是借是不借?」

  「你以為虎符是什麼東西?就憑你空口白牙一句,說借就借?」

  鎮北王快被兒子氣死了。

  「不借也行。」

  秦琅其實知道父親不會答應。

  他之所以提出借虎符,無非是先說一個鎮北王不可能答應的要求,然後再給他一個相對來說容易接受一點的要求。

  「那就請父親修書一封給雲川城的趙將軍,請他練兵時加一項奔襲百里,終點就設在落月關。」

  雲川城在落月關以北之地,距離三百里左右,北境兵馬再多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但云川城離得近,趙將軍又曾是鎮北王麾下得力幹將,讓他換個地方練兵,總比秦琅拿著虎符調兵好解釋的多。

  「你這混帳,軍機大事豈可任由你隨意更改?」

  鎮北王反應過來,對秦琅刮目相看的同時,又忍不住罵他。

  鎮北王以為二郎在京城當了數年紈絝,早就把家國天下拋到腦後,不曾想他心中仍有丘壑。

  但這事不能由著他胡來。

  「父親若是連這個忙都不肯幫,就老實在家待著!」秦琅原話奉還,「我另想他法就是。」

  秦琅說完,轉身就走。

  鎮北王氣的抄起桌上的兵書就砸了過去,「混帳,你給我站住!」

  秦琅隨手打落飛來的兵書,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我再不追,媳婦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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