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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夜風流

2024-11-18 12:29:06 作者: 溫流
  新婚第一天,沈若錦在帳房數了一天錢。

  原以為王妃把掌家玉佩交給她,只是做做樣子,畢竟偌大一個王府,那麼多人各行其事,其實早有規矩,並不是新婦拿個令牌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真正要定奪的事,還得去請示王妃。

  但是沈若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妃直接帶著她到帳房點冊子數錢了。

  一天算下來,連目錄都沒看完。

  這天晚上,秦琅沒回來。

  鎮北王忍了一天又一夜,次日一大早就派人去把那混帳找回來。

  世子秦祁親自去的,依舊空手而歸。

  鎮北王準備親自出馬的時候,看帳冊目錄看到眼花的沈若錦出來散步,正好在花園遇上了。

  沈若錦問明公爹上火的緣由後,溫聲道:「還是我去吧。正好勞逸結合。」

  

  數錢是正事,抽空去見見秦琅是消遣。

  正好交替著來,就當勞逸結合了。

  鎮北王不想讓沈若錦去混帳兒子跟前受委屈,奈何婚事已成,好巧不巧地,宮裡一道口諭下來,要他進宮商議軍機要事。

  鎮北王只能放下家事,先去商議國事。

  沈若錦帶著侍劍出府,這次在前面帶路的還是小和管事。

  穿廊而過,沈若錦問了一句,「他今日在哪消遣?」

  「四海、四海賭坊。」

  小和管事報出二爺所在的時候,頗有些替主子羞憤。

  捧戲子,混賭坊,尋常男子沾上任何一樣,那都是娶不到媳婦的惡習。

  二爺倒好,新婚大喜不在府里陪夫人,盡往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鑽。

  沈若錦聽了,倒是神色如常,只說:「賭坊啊?那好像不是有錢就能買的。」

  小和管事聞言頓時:「……」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

  鎮北王府的馬車穿過七八條街,沈若錦讓小和管事帶路,直奔四海賭坊。

  世子秦祁帶人遠遠跟著。

  鎮北王走之前把秦祁留下,再三囑咐長子,「要是秦琅再犯渾,就直接把人綁回家,等本王回府再作處置。」

  秦祁得了吩咐,卻不好真的動手綁人,先跟著看看情形如何,再作打算。

  而此時,四海賭坊內。

  秦琅坐在長桌另一頭,跟坐莊的劉老七各占一邊,面前金銀堆積如山。

  他生的著實好看,身著錦繡,眼攢桃花,手裡把玩一把玉骨扇,坐在金銀堆里也毫不失色,反而顯得整個賭坊都蓬蓽生輝。

  賭坊其他桌的賭徒幾乎全都被吸引到了主桌這邊來。

  劉老七道:「光賭金銀沒意思,秦小王爺,我聽說你家新婦昨日把芳華班買下來了,不如你把海棠紅也一併押上,咱們一局定勝負,如何?」

  說話的這人三十六七年紀,古銅色的皮膚,禿頭,長得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秦琅嫌他丑,懶得多看他一眼,「芳華班是我夫人買的,你見過哪個要臉的拿夫人私產出來賭?」

  四周的賭徒聽到這話頓時鬨笑不已:

  「您還知道疼夫人呢?」

  「秦小王爺,瞧您這話說的,哪個賭徒賭的時候會管銀子是從哪來的?」

  「就是,您今兒手氣好,就是把海棠紅押上了又如何?反正也不一定會輸,要是贏了,那可就贏的更大啊!」

  賭徒們看著滿桌的金銀,眼睛都紅了。

  秦琅卻覺得無甚趣味,沈若錦自從昨日買下芳華班之後,已經十三個時辰,整個十三個時辰沒出現了。

  非但她本人不來,連派個人來問他一聲都沒有。

  她在家做什麼呢?

  父王整日板著個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母親算盤珠子撥個沒完,兒子遠沒有銀子重要。

  還有那個便宜大哥秦祁……不提也罷。

  秦琅今日在四海賭坊大殺四方,動靜鬧得那麼大,就是想看看沈若錦會不會來。

  這些人以為他在跟劉老七賭。


  其實他在和天賭。

  賭沈若錦對他,至少有一點、有那麼一點點上心。

  但她沒有來。

  秦琅甚至開始反省,是他在新婚夜離府做的太過分了麼?

  沈若錦後悔嫁給他了?

  「無趣得很,不玩了。」

  秦琅隨手推倒了堆積如山的金銀,起身欲走。

  外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秦小王爺,你夫人殺過來了!」

  秦琅握著玉骨扇的手徒然收緊,原先覺得諸事無趣,看誰都不順眼的厭世之色瞬間消失,桃花眼裡聚起笑意,唇角壓都壓不住。

  沈若錦來找他了。

  秦琅下意識想迎回去,忽的又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是個混球浪子,於是他又坐下了。

  「海棠紅不行。」他朝對面的劉老七說:「換一樣。」

  劉老七哪裡知道秦小王爺的心思,「那,換和秦小王爺一夜風流如何?」

  周遭眾人一聽這話就來勁兒了,「真沒看出來啊劉老七,你還好男色?」

  「你可真敢開口啊!」

  「惦記誰不好,你惦記秦小王爺?」

  賭徒們頓時炸開了鍋。

  千百年來,賭和美色總是難捨難分,秦小王爺身份尊貴,他俊美非凡,但沒有一絲女氣,愛慕他的姑娘多到數不清,覬覦他的男人,還真沒有。

  秦琅拿了一錠金子在手裡掂量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老七道:「你知道你說在什麼嗎?」

  「去去去,瞎起什麼哄,是我妹妹愛慕秦小王爺已久,高攀不起鎮北王府,我幫她贏個一夜風流還不行?」

  劉老七被鬧得太過,開口解釋的時候說得臉紅脖子粗的。

  眾人齊齊「切」了他一聲。

  「那也不行。」

  秦琅說著,隨手拿金錠砸劉老七嘴角,讓他閉嘴。

  他越解釋,眾人起鬨的越厲害,越描越黑。

  「怎麼不行?」

  劉老七被砸的嘴角青紫,疼的直皺眉,還得把金錠接住收好了。

  身後的小弟幫腔,「秦小王爺肯定是怕輸啊!」

  秦琅嗤笑道:「在我這裡,沒有「輸」字。」

  劉老七催促道:「那就趕緊加上賭注,咱們賭一把。」

  秦琅搖扇笑道:「花魁一夜值千金,我一夜至少值萬金,你們拿什麼跟我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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