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也沒有跟她廢話，給了跟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一個眼神，對方立刻走上台，將一個U盤插進旁邊的筆記本電腦里，很快一段視頻就出現在大屏幕上。
一個監控死角的角落裡，蔣雨薇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
「這裡面有二十萬，你去把清鴻的招標文件袋弄破，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二十萬。」
對方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銀行卡。
「好，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一定會揭露你讓我做的事。」
說完，對方就轉身離開了。
蔣雨薇看完之後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搖頭，「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那個地方是監控死角，怎麼可能拍到……」
沈肆眸光冰冷，「監控都拍到了，蔣小姐就算是想否認也沒用，警察很快就到了，你那些狡辯的話留著跟警察說吧。」
不……她不能被警察帶走，否則她就真的完了。
她看向沈肆，飛快朝他走去，然而在沈肆冰冷的目光下，她只敢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沈總，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願意把這個項目給清鴻，只要你願意放過我。」
沈肆臉上沒有絲毫溫度，「讓給我？如果不是你找人毀了清鴻的招標文件，蔣氏能不能中標還是另一回事，而且，這個項目是你說讓就能讓的？」
蔣雨薇的臉色愈發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著，搖搖欲墜。
周圍人鄙夷嘲諷的目光，像是巨大的海浪，幾乎要將她吞沒。
「沒想到蔣氏竟然需要靠這種卑鄙的手段來拿到一個項目，看來蔣氏是真的不行了。」
「本來我們公司正在跟蔣氏談一個項目，現在哪還敢跟他們合作，說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算計了。」
「也不知道蔣老爺子怎麼想的，放著自己的孫子不培養，培養一個女人，女人能做成什麼事？只會搞些勾心鬥角上不得台面的陰謀。」
……
一旁的蘇以檸忍不住皺眉，冷眼看向最後說話那個人。
對方被她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皺眉道：「蘇小姐，你有事？」
「我只是聽你說女人只會搞些勾心鬥角的陰謀，你們男的就不勾心鬥角捧高踩低了？男人有時候做事，似乎比女人更齷齪陰險吧？」
她雖然也很厭惡蔣雨薇的行為，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拿這一點來抨擊所有的女人。
男人臉色難看，眼裡都是不悅，但礙於沈肆在旁邊，還是將怒意強忍了下來。
「蘇小姐，我一個大男人，就不跟你一個女人計較了，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你。」
蘇以檸笑了笑，「你是怕別人說你欺負我，還是怕得罪沈肆？」
男人臉色僵了一下，臉色青白交加，難看到了極致。
他沒再說話，但盯著蘇以檸的目光卻陰冷無比，顯然蘇以檸剛才的話徹底得罪了他。
蔣雨薇旁邊的溫立澤看向那個跟蘇以檸吵架的男人，眉梢挑了挑，他沒記錯的話，那個男人是天鴻的副總，是個小肚雞腸愛記仇的男人。
以前他一個下屬在他背後議論了他兩句，後來直接被他帶著人職場霸凌，後來得了抑鬱症，差點跳樓。
這件事被壓了下來，但圈子就這麼大，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明說罷了。
這樣一個人，留著的話，一定會記恨蘇以檸，找機會算計她。
想到這兒，溫立澤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計劃。
蔣雨薇冷冷看向蘇以檸，「你別以為你幫我說話，我就會感激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不慣他說女人只會勾心鬥角，跟你沒關係。」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因為蔣雨薇做的事貶低女人，她一個字都不會說。
蔣雨薇咬了咬牙，目光看向蘇以檸身後的沈肆，「沈總，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知道現在不認錯蔣氏會聲名掃地，你也不能繼續安穩地坐在蔣氏總經理這個位置上。」
心思被說中，蔣雨薇臉色愈發慘白，難堪到了極點。
她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
可是現在除了求沈肆，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補救。
「沈總……」
沈肆直接打斷她，「蔣小姐，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今清鴻已經不能參加這次招標，具體的損失和這次事件怎麼定性，清鴻的律師會跟你談。」
說完，他直接拉著蘇以檸離開。
蔣雨薇還想追上去，卻被兩個保鏢給攔了下來。
「蔣小姐，請自重。」
「讓開！」
「蔣小姐，如果你繼續糾纏沈總，結果只會更差。」
蔣雨薇拼命掙扎著往前，然而在兩個保鏢的阻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沈肆和蘇以檸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很快，招標方宣布取消蔣氏中標的結果，在剩下的投標公司里挑選最符合他們項目的公司中標。
中標那個公司的人原本都準備離開了，沒想到突然中標了，激動的說話都有些抖。
眾人嘲諷了蔣雨薇一通，也都散了，會場裡很快只剩下溫立澤和蔣雨薇。
溫立澤走上前，想將蔣雨薇扶起來，卻被她扇了一巴掌。
「溫立澤，你這個廢物！如果不是嫁給你，我今天也不會這麼狼狽地任人嘲諷！」
溫立澤臉上浮現出一個巴掌印，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目光平靜地看著蔣雨薇。
「如果不是你私底下找人動了清鴻的招標文件，事情也不會到現在這一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沒什麼用，只能證明你無能。」
「什麼？」
蔣雨薇瞪著他，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溫立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我為什麼不敢？畢竟你馬上就要被蔣老爺子放棄了。」
一個接連把公司項目搞砸的總經理，蔣氏的股東絕對不會允許她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而蔣老爺子，也不會再給她第三次機會。
蔣雨薇神色發冷，「你別忘了，你什麼都沒有，如果我被爺爺放棄，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