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醜八怪啊!」
看著時薇迷離的眼神和泛紅的臉頰,周少卿的臉色沉了沉。
雖然知道不能跟一個醉鬼計較,但聽到她說自己丑八怪,周少卿還是覺得很受打擊。
摟著時薇的沈宜修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周總,聽到了嗎?我女朋友不喜歡醜八怪碰她,下次別再多管閒事了。」
周少卿冷冷看著他,「沈宜修,你跟她不合適,我勸你早點放手,免得最後受傷的是自己。」
「我放不放手,輪不到你來管,管好你自己。」
說完,沈宜修直接帶著時薇離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周少卿的雙眸眯了起來。
看來,得給沈氏找點事情做了。
被帶出酒吧後,一陣涼風襲來,時薇冷的一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
轉頭看到沈宜修摟著自己,她臉色變了變,連忙推開他。
「不用你管。」
她雖然意識清醒了不少,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根本就站不穩,跌跌撞撞差點摔倒。
沈宜修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回懷裡,神色有些無奈,「別鬧了,我送你回去。」
時薇想掙扎,但她喝醉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用不上多大力,只能任由沈宜修將她拽上了車。
車子啟動後,知道自己跑不掉,她也沒再掙扎,只是坐的離沈宜修遠遠的。
見她一臉防備地看著自己,沈宜修忍俊不禁,挑眉開口:「車子就這麼寬,你就算再往邊上縮,我們之間的距離也不會太遠,我一伸手就能把你拽進懷裡。」
時薇沒說話,依舊戒備地盯著他。
然而她本就喝醉了,看著沈宜修的目光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顯得有些憨態可掬。
沈宜修強忍著捏她臉的衝動,開口道:「薇薇,明天等你醒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剛才被沈肆罵了之後,他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太成熟,之前衝到周少卿家門口質問時薇的行為也太過衝動了。
既然時薇選擇了他,他就應該給時薇更多信任才對。
時薇沒說話,雙眸漸漸垂了下來。
沈宜修又說了一會兒,沒得到時薇的回應,忍不住皺眉,「薇薇……薇薇?」
回答他的,是輕微的鼾聲。
沈宜修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還是伸手捏了她的臉一下。
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時薇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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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看他送時薇回來,立刻從他手裡接過她,「沈先生,麻煩您了,我送小姐回房間就行,今天太晚了,就不留您坐了。」
沈宜修點點頭,「好,她喝醉了,最好給她弄點醒酒湯。」
「好的。」
時家大門關上後,沈宜修也轉身離開。
另一邊,知道時薇平安回到家之後,蘇以檸終於徹底放下心。
「以檸,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嗯。」
沈肆關了燈,房間裡陷入黑暗。
蘇以檸現在沒了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突然,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對方火熱的身體靠了上來。
沈肆貼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喑啞,「你是不是睡不著?」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垂,帶來一陣癢意。
蘇以檸推開他,「我能睡著,現在已經困了,你離我遠點。」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別靠過來,熱。」
沈肆輕笑了一聲,「你昨晚不是還在喊冷?怎麼今天就嫌熱了?果然是用完就丟。」
蘇以檸:「……」
她昨晚冷是因為忘記關窗戶了……
就在她沉默間,沈肆又慢慢靠近她,「以檸,我們也好幾天沒有……」
「今天沒興趣。」
沈肆:「……」
「行了,睡吧。」
沈肆嘆了一口氣,默默躺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沈肆剛到公司,孫行就拿著一份文件敲門進來。
「沈總,這是你之前給我的兩份樣品的鑑定報告。」
沈肆接過翻開,鑑定報告顯示蘇以檸和季偉宏確實存在親子關係,所以季家那邊可以排除跟陳耀沒有關係。
「沈總,周總今早約了沈氏最大的客戶見面,恐怕是要對沈氏動手。」
沈肆挑了挑眉,「想把沈氏的大客戶撬走沒那麼簡單,他應該有別的目的。」
孫行眼裡都是疑惑,「什麼別的目的?」
「這件事你不用管,主要盯緊他有沒有跟國外聯繫,一旦有聯繫,立刻告訴我。」
「好的,沈總。」
孫行離開後,沈肆撥通沈宜修的電話,「周少卿今天跟沈氏大客戶見面的事,你收到消息沒有?」
「收到了,我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上。」沈宜修聲音嚴肅,語氣不太好。
「你覺得他能把沈氏的大客戶搶走?」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沈宜修的聲音才再次傳過來,「他應該搶不走。」
「那你現在趕過去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防患於未然。」
沈肆眉頭皺了皺,「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搞清楚他為什麼要約見沈氏的大客戶。」
「他見沈氏客戶的願意,就是想把那個客戶搶走。」
「我聽說你昨晚跟他在酒吧吵架了?」
「嗯,小叔你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打算搶沈氏的合作,只是想藉此警告我?」
沈肆手指輕輕在桌上敲擊著,「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是想故意營造出想跟沈氏搶合作的假象,讓我把時間花在維繫客戶上,他的目的是……時薇……」
「你自己想,我要工作了。」
說完,沈肆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連這麼簡單的計謀都沒看出來,沈宜修還需要好好磨鍊。
正好這次周少卿回來,就是好好鍛鍊他的機會。
想到這兒,沈肆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很快就到了中午,蘇以檸上來跟他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裝作不經意提起時薇和沈宜修的事。
「你覺得時薇跟沈宜修真的適合嗎?」
蘇以檸夾菜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他,「怎麼突然說起他們?」
「昨晚的事情我想了一下,我覺得成熟的男人更適合時薇,沈宜修還是太年輕了,要是時薇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她介紹男朋友。」
聽到這話,蘇以檸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給時薇介紹對象?你確定?」
好歹沈宜修是他的侄子,他這麼明目張胆地幫別人挖自己侄子牆角真的好嗎?
沈肆點點頭,「我確定。」
「我看的出來,時薇挺喜歡沈宜修的,不然也不會因為他去買醉,不過你可以先把人推給我,萬一沈宜修對時薇不好,我就給她介紹。」
「不行。」沈肆一口拒絕。
「為什麼不行?」
「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把你微信里所有男性聯繫人的微信都刪了,怎麼可能再給你推新的男人。」
蘇以檸:「……」
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蘇以檸低下頭吃飯,沒搭理他了。
吃完午飯,沈肆還要開會,蘇以檸直接回了樓下。
下午,蘇以檸正在做實驗,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
「蘇小姐,你父親從樓上摔了下來,你趕緊來醫院一趟。」
蘇以檸連忙趕去醫院,季偉宏正在等著人簽字手術。
她顫抖著手簽了字,問護士季偉宏怎麼樣。
護士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要等醫生做手術才知道。」
「好吧……」
沈肆很快也趕到了,看到蘇以檸蒼白的臉色,他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以檸,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但我還是害怕……」
「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手術很成功,但病人畢竟年紀大,骨頭比較脆,直接斷裂了,後續需要好好養著,沒有個一年半載,斷裂的地方可能還長不好。」
蘇以檸聞言鬆了一口氣,「好的,我知道了,醫生,謝謝你!」
很快,季偉宏就被推了出來。
看到季偉宏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模樣,蘇以檸又是一陣難受。
如果當時他提出要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她沒有同意,而是強制讓他跟他們一起住,他就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想到這兒,她眼裡閃過愧疚。
一旁的沈肆察覺到她的情緒,將她摟進懷裡低聲安慰,「以檸,這種事都是無法預料的,別太自責。」
「嗯。」
護士把季偉宏送到病房,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離開了。
蘇以檸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確認季偉宏情況穩定,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看向沈肆,「公司事情那麼多,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
「沒事,我就在這裡陪你,工作明天做也來得及。」
兩人坐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一個多小時後,季偉宏醒了。
蘇以檸連忙叫護士,護士過來檢查過之後,對著蘇以檸囑咐道:「接下來六個小時禁食禁水,六個小時後可以開始吃流食。」
「好的。」
護士吩咐完,就急匆匆離開了。
蘇以檸在病床邊坐下,「爸,你怎麼樣?現在傷口疼不疼?」
「不疼。」
見季偉宏精神還行,蘇以檸開口道:「你平時不是走路很小心嗎?怎麼會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
季偉宏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然,「今天溫敬紅來找我,我趕她出門,她不肯走,兩個人推搡間,我就不小心摔下了樓梯。」
聞言蘇以檸皺了皺眉,「她竟然還去騷擾你!」
而且剛才她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溫敬紅。
如果不是她,季偉宏也不會摔下樓梯,可她竟然連看都不來看一眼!
季偉宏沉默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歸根究底還是我不小心,也不能怪她。」
聽到這話,蘇以檸心裡的怒意頓時壓抑不住,「怎麼就不怪她了?要不是她去找你,你也不會摔下樓梯,這麼大年紀了還要遭這種罪!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說完,她直接拿出手機報警。
季偉宏想阻止她,但現在麻藥藥效還沒過,根本就沒有力氣。
「以檸,你別報警……」
看著季偉宏顫顫巍巍的手,蘇以檸眸光冷了冷,「她害得你摔下了樓梯,你做手術的時候又不見人影,你打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是我自己摔下樓梯的,就算是報警,也占不到什麼便宜,而且現在她背後是蔣家,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得罪蔣家的人。」
蘇以檸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如果是她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怕得罪蔣家。
可是現在她跟沈肆在一起,她的行為就一定程度上代表沈肆。
沈肆畢竟跟蔣氏有合作,她也不想讓他為難。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聯繫溫敬紅私了的時候,沈肆握住她的手,「以檸,不用顧慮什麼,就按照你想做的做,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對上沈肆溫柔有力的雙眸,蘇以檸心裡湧上一陣感動。
「沈肆,謝謝你!」
「這次的事情鬧大了也好,鬧大了以後溫敬紅就不敢再來找你爸了,而且我們早就得罪蔣家了,也不缺這一次。」
「好。」
蘇以檸點點頭,直接報了警。
警察調了季偉宏門口的監控後,發現兩人之間確實存在推搡,立刻聯繫溫敬紅讓她去警局做筆錄。
季偉宏的筆錄,就直接在病房裡做。
蘇以檸作為家屬,要跟著警察去一趟警局。
剛走進警局,就看到溫立澤坐在警局等候區的椅子上,眼眸不自覺冷了冷。
溫立澤也看到了她,立刻走到她面前,「以檸,季叔叔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情我問過我媽了,這是一個意外,她沒遇到過這樣的事,當時太著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給季叔叔打了個120就離開了。」
蘇以檸神色冰冷,「如果不是她去找我爸,我爸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而且她去找我爸,不就是為了要那套房子的拆遷款嗎?以前我爸給你們母子倆花的不夠多,所以她現在成了富太太,還要來找我爸吸血是嗎?」
溫立澤臉色變了變,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
「以檸,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跟媽?季叔叔是給我們花了不少錢,但你墜海之後,他的醫藥費都是我在交,我媽也盡心盡力地照顧他,難道我們這些付出,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