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司機老陳給霍行舟辦了出院手續，兩人直奔攝影館。
喬惜好奇地跟著霍行舟進了大廳，四周的牆上都掛著照片，有全家福，單人照和婚紗照。穿過木質的迴廊，到達攝影棚。
杜鵑和霍思嬌一見到他們，就迎了上來：「你們可算是來了。攝影師都已經溝通好了。」
喬惜一頭霧水看向她們。
「行舟，你不會沒和她說吧？」杜鵑嗔怪道。
霍行舟看向喬惜說道：「是來拍全家福的。」
霍思嬌捂著嘴巴笑著說道：「那可不是。全家福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給你和嫂子補上婚紗照。我和媽在這裡挑了大半天的婚紗呢。」
婚紗照？
喬惜的臉蛋白裡透紅。
霍行舟先前也並不知情的。
「她們沒告訴我，不是故意要把你騙來的。」他和喬惜解釋了一句，怕她誤會。
霍思嬌拉住了喬惜的手，「嫂子別害羞。快去試試婚紗吧，讓爸帶哥哥去試西裝。」
「走。」
三個女人簇擁著去了化妝間，裡面已經掛滿了最新款的婚紗，簡直就是女人夢幻的天堂。
「那法式風情的好看，高級尊貴。大大的裙擺和掐腰的設計，能突出嫂子的好身材。」
「我看魚尾裙也不錯。」
杜鵑挑了一圈，「要不都拍吧，再加一套中式的鳳冠霞帔。先拍那套法式的，再拍魚尾，最後安排上中式。」
「這……太多了。」喬惜小聲拒絕，但被母女駁回。
「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嫂子，我媽結婚的時候拍了十套婚紗呢！」
她被推進了試衣間，化妝師貼心的給她穿好那套抹胸法式緞面婚紗。喬惜捂著胸口，脖頸都紅透了。
她沒穿過這麼露的衣服。
「請坐，我給您化妝。」女化妝師笑著說道。
喬惜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她讓閉眼就閉眼，她讓低頭就低頭。全程都繃緊了神經，任由化妝師操弄。
兩個小時後，她的化妝總算結束了。
「您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啊。」化妝師感慨道。
喬惜心想，也許她對每個客戶都是這樣說的吧。
但一抬眸，鏡子裡面那個妝容精緻，眉眼嫵媚的女人，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
「走吧，我們準備拍攝了。新郎那邊早就好了。」
化妝師提著她蓬鬆的裙擺，緩慢往前走。
化妝間的門一打開，霍家二房其他人都將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攝影棚燈光唯美，傾瀉而下，像是銀河星辰。
「太美了吧！嫂子你平時真該多化妝，回頭率超高的！」
「我兒媳婦就是漂亮。」杜鵑自豪地說道。
喬惜雙手緊緊抓著裙擺，那如春水般溫柔的眼眸看向霍行舟，看到了他眼底的驚艷和欣賞。
她嘴角輕輕翹了翹。
「新郎，新娘準備拍攝！」攝影助手高聲喊道。
霍思嬌積極地說道：「來了來了！嫂子我替你提裙擺。」
霍行舟坐在扶手椅上，衝著她伸出了手。
喬惜將手搭在他的手心，被他握緊。
「好！兩位新人看我。」年輕的男攝影師打扮得很時尚，性格也很開朗，「我們先拍基礎動作。」
霍思嬌像是小蜜蜂一般忙前忙後，整理喬惜的裙擺。
杜鵑挽著霍建成，一臉欣慰：「我們年輕時，也是這麼過來的。」
「等三十年珠婚，我帶你去國外拍一組結婚照。」霍建成感慨地說道，「兒女都這麼大了，我也不服老。」
杜鵑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周煜給的藥，不准再吃！」
霍建成連連求饒，保證不吃。
咔嚓！
咔嚓咔嚓。
攝影棚里都是快門聲。
「再湊近一點。新娘的姿勢別太僵硬，靠近！」
攝影師大聲說道，「新郎摟住新娘的腰。」
姿勢越發親密，喬惜的臉像是抹了最艷麗的腮紅。她又走近兩步，幾乎是要跌入霍行舟的懷抱了。
男人的手掌緊貼著她的腰，掌心灼熱。
攝影師對著他們拍了好幾張。
「下一個姿勢，新娘面對新郎，兩個人互相摟抱，額頭碰額頭。」
新郎情況特殊，攝影師讓喬惜站在霍行舟面前，互相摟著對方。讓她低頭去碰霍行舟的額頭。
喬惜的臉燙得都快冒煙了。
「霍先生。」她撒嬌般地求救。
「忍一忍。」
男人眼底閃著細碎的笑意，「來。」
他拉過喬惜的手，環住自己的腰。喬惜緊張地靠近，緩緩低頭，貼近他的額頭。
高挺的鼻尖挨著鼻尖，溫熱如蘭的氣息衝撞著身體裡面最原始的悸動。
這麼近的距離，差幾公分，他們的唇都要貼到一起了。
「很好！保持住！新娘的手再緊一點，別害羞！」攝影師圍著他們尋找最佳角度和光線。
唯美，夢幻。
霍思嬌忍著激動的吶喊，拿出手機瘋狂拍了幾張，發送朋友圈。
她哥哥和嫂子就是最般配的。
「拍完最後一個動作，就換一套婚紗。」攝影師滿意地看著照相機裡面的原圖，俊男美女怎麼拍都是好看的。
攝影助理拿了一籃新鮮花瓣灑在地毯上，讓喬惜直接坐下，又將她的裙擺給整理好。
「新郎情況特殊，要麻煩新娘坐下拍攝。姿勢隨意一點。」
「新郎靠近點。」
攝影師對準他們，構圖。
「待會新娘微微轉頭，新郎就去俯身親吻新娘。」
親吻！
喬惜驚得睜大了眼睛。
沒人告訴她結婚照還有親吻的，還是當著這麼多人親吻。
「花瓣準備，反光板準備！」攝影師一聲令下，小助理就在一邊撒玫瑰花瓣。
霍行舟俯身，慢慢湊近。
喬惜僵硬著身體，幾乎動彈不了。
「喬惜，忍耐一下。很快就結束了，這是父母的心愿。」他的聲音很鎮定，卻掩蓋不了他心裡的鬼。
喬惜感覺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停！」
攝影師有些不滿，「法式深吻！儘量纏綿一點，激烈一點！這個不用我教，你們應該會的。親額頭這種照片太平淡了，以後回憶都沒激情。」
都結婚了，害什麼羞！
「哇偶！」
霍思嬌雙眼亮晶晶，期待。
喬惜都快要暈過去了，她雙眼紅紅像小白兔，幾乎要哭出來。
「霍先生，我……我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