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韻連忙低頭,眼神閃躲。
柳慧敏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她很熟悉,可腦子裡面一時半會想不起她的名字。
這不是許家多年前辭職的小保姆嗎?
眉眼沒有變化,可看著富貴許多。
沈詩韻心裡祈禱,別認出來!
千萬別被認出來!
她並不想和柳慧敏碰頭,也不想回憶起從前在許家當保姆伺候柳慧敏的過去。
正當她往外走,慶幸自己要逃脫的時候。
柳慧敏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哎,那個保姆……小沈!」
沈詩韻身體僵硬,咬著牙。
小沈你妹呀!
「小沈,是你嗎?」柳慧敏追了過來問道。
沈詩韻轉過身,勉強擠出笑意看向柳慧敏不情願地喊道:「太太。」
「真的是你啊。」
柳慧敏打量著她全身上下,看著她的穿著很名貴便說道:「你當初不是回老家了嗎?你和你丈夫怎麼樣,我記得你的女兒和我女兒差不多大吧。」
沈詩韻點了點頭,「是差不多大。不過她命薄,生下後夭折了。」
她絞盡腦汁編織謊言。
柳慧敏也是當母親的人,聽到這話不免惋惜:「那你現在做什麼?你老公做生意發達了嗎?」
沈詩韻皮笑肉不笑地撒謊:「是呀。他生意做得挺好的,我也跟著享福。」
柳慧敏看著她手裡的孕檢單子:「你這是又懷上了?」
她原本可以不搭理一個小保姆,但沈詩韻在許家的時候很盡心,她做事很周到。
柳慧敏用著習慣。
她辭職的時候,柳慧敏還有點捨不得呢。
「嗯,好不容易懷上的。我老公要我給他再生一個,他很愛我。」沈詩韻暗暗挑釁,和柳慧敏較勁。
一說起許光耀,沈詩韻就忍不住打開了話頭:「我老公對我可好了,處處關懷體貼。他說別的女人都比不上我,眼裡只有我一個人。」
柳慧敏笑了笑說道:「挺好的。我們家光耀也很顧家,這麼多年依舊對我很照顧。」
沈詩韻眼底暗暗閃過譏諷。
照顧?
真是一個蠢女人。
「小沈,遇見就是緣分。下周是星落的生日宴,我邀請你和你的丈夫一起來參加。」柳慧敏從包里拿了一份請柬遞給她,「實不相瞞,我以前都沒有把你當保姆看待。看到你現在過得好,我也很高興。」
柳慧敏給她這份請柬,也是想要幫她一把。
如果沈詩韻的丈夫真的做生意,那麼這個場合就能夠結交很多人脈,對他的生意也有幫助。
沈詩韻看著那份請柬,暗暗失神。
她昨晚央求了許光耀很久,都不被允許參加星落的第一次生日宴。
沒想到柳慧敏親手將請柬遞給了她。
她真的很想見證女兒二十二年來第一個生日宴,於是便接了過來說道:「我會去的。」
柳慧敏看著她笑了笑。
「那我先走了。」
沈詩韻笑得僵硬。
她的腳步匆忙,心裡惶惶不安又刺激興奮。她終於也在柳慧敏面前陰陽怪氣了一回。
要是柳慧敏有一天知道真相,該有多絕望?
恩愛的丈夫屬於她,心疼的女兒也是她生的。
她花的錢,她住的房子,她享受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沈詩韻捏著那張請柬,手心出了汗。
櫃姐們看著沈詩韻離開,這才和柳慧敏八卦道:「這位沈女士的丈夫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們都懷疑她是去當了小三呢。沒想到竟然是您家的小保姆。」
「是呀,我看她品味打扮不像是圈子裡的人。口中的丈夫不會是杜撰的吧?」
「她的吃穿用度,真像是小三。平時就讓我們喊她沈女士,而不是誰的太太。」
柳慧敏看著沈詩韻的背影,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奇怪的感覺。
她覺得沈詩韻確實有秘密。
她不會真的給人當了小三吧?
她對沈詩韻多了幾分輕視。
柳慧敏笑了笑,總歸不關她的事。
……
醫院門口。
喬惜接到霍行舟簡訊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男人站在那輛勞斯萊斯邊上。
惹眼極了。
過往的女孩視線都忍不住落到他身上,但礙於他生人勿近的氣場不敢上前要聯繫方式。喬惜走到了他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其他女孩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原來名草有主了。
「霍先生,你在看什麼?」喬惜問道。
醫院對面就是海城繁華的商廈,過往的車流很多。街道上來往的男女都穿得很時髦。
霍行舟伸出手,指了指一個方向。
喬惜努力看過去,只見街對面停著一輛豪車。
穿著旗袍的女人雍容華貴,她身後跟著幾個櫃姐殷勤地將東西送到了車的後備箱。很快,後備箱都裝滿了,看著都很名貴。
女人笑了一聲,姿態優雅地上車。
是柳慧敏。
喬惜想到了剛才舒雪和她說的八卦,柳慧敏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出軌了吧。不然哪有這樣的好心情購物呢。
霍行舟淡淡的開口:「下個月一號是許家的生日宴。」
喬惜這就明白了。
柳慧敏這些東西是給許星落和許雲夜買的,但很明顯女孩的東西多一些。
許星落再不好,她有最偏心最護短的母親。
柳慧敏對許星落來說,算是一個好母親吧。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不太舒服。
「霍先生,我們也要去許家生日宴嗎?」她轉過頭問道。
「嗯。」
他自然是要去看熱鬧的,「禮物交給你來挑,回家隨便到倉庫里找一件就行了。讓錢嬸換個奢侈一點的包裝就行,不必太貴。」
喬惜點頭說好。
「先上車吧。」他將車門打開,手貼著車頂。
喬惜鑽進了車內,霍行舟坐到了她的身邊。
老陳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拐彎準備往家裡開去。
車子平穩行駛後,喬惜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霍先生,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許光耀出軌小三的消息,對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個八卦。
可對霍行舟來說,意義是不同的。
隨時都可以當成一個籌碼。
男人眉眼淡淡的,眼尾泛著一絲繾綣看向她,等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