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照的日光下。
細碎閃動,像是泛著森寒的冷意。
一道細長的銀光直射向淮。
眾人覺得眼前一花。
只見,向淮痛呼一聲從馬背摔了下來,滾了好幾圈倒在距離終點線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他捂著手腕,俊臉都是痛苦之色。
「臥槽!」
「向淮哥快站起來呀!快站起來,少爺我給你押了一百萬呢!」
「怎麼就摔下馬了呢?他不會是故意輸的吧。」
而此時。
霍行舟騎著黑色駿馬疾馳而來,越過了終點線。
勝負已分!
他翻身下馬走到了喬惜的身邊,看向她,眼底似有冰雪融化。
孫威猛興奮地喊道:「贏了!我贏了,快給小爺賠償兩千八百萬!」他哈哈大笑,一千萬出去連本帶利回來。
贏了錢,賺了面子!
誰不誇他孫少一句慧眼識珠啊!
「不對勁!向淮哥怎麼好端端會摔下來呢?一定有什麼問題。」
孫威猛不高興了,「想耍賴?輸不起?」
「我們要查監控,向淮哥摔下去的時候根本不正常!」
「對!我眼前一花,感覺有什麼東西飛過去了。」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她……」
他們看向喬惜的方向。
喬惜緊緊抿著唇,俏臉冷凝。
她揉著右手的手腕,手指捻了捻指腹,火燒火燎的。剛才,那一枚飛針都要在她的指腹捻出火星了,這才飛了那麼遠。
再遠的距離,她就沒把握能扎到向淮的麻穴了。
向淮捂著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他們身邊,他的手臂上還扎著一根細長的銀針。他的面容陰鬱扭曲,惡狠狠地瞪著喬惜。
那些公子哥驚嘆難以置信地說道。
「真是她!」
「咻一下,針就飛過去了。她會魔法嗎?」
「不是魔法,是中醫針灸里的飛針法。我爺爺告訴我當年國醫程寒的飛針法出神入化,能隔空飛五六米呢。」
「中醫真是博大精深,可她也不能干涉比賽呀……」
許星落扶著向淮,高聲喝道:「喬惜,你使詐!這一局,不算!」
孫威猛雙手叉腰:「你說不算就不算呀?你算老幾呀?」
「我……」
許星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她用銀針扎了向淮哥哥,才導致他落馬的。這一局當然不算,真是太卑劣無恥了。」
孫威猛還想說話,只見喬惜上前一步走到了許星落的面前。
她清冷的杏眸映照著許星落氣急敗壞的面容,聲音堅定地開口:「是你們說比賽不論生死,不論規則,只需要跑完全程就算數。」
她原本不會出手的,但向淮傷了霍先生!
許星落咬著唇蒼白無力地說道:「但規則沒說可以讓外人……」
喬惜對上她厭惡的視線說道:「規則也沒說不讓我出手。既然沒有規則,那麼做什麼都可以的。為什麼這一局不能算數?」
喬惜可容不得他們反悔,「願賭服輸四個字,希望兩位能明白!」
她擲地有聲,護著霍行舟。
許星落囁嚅幾聲,說不出反駁的話。
向淮冷笑了幾聲,眼神像是毒蛇一般纏上了喬惜說道:「原本以為是只無害的兔子,卻沒想到是偽裝的狐狸。好得很!」
他居然會栽在一個村姑手裡。
是他最看不起的鄉下人。
喬惜不甘示弱,微微揚著下巴對著他的視線,不躲不閃。
她沒什麼好怕的。
「向少倒是比我想的要弱很多。我以為你至少會用公平手段和霍先生競爭,卻沒想到你一開始就選擇了沒有規則的賽馬。是你覺得在同等水平下根本就贏不了霍行舟嗎?」
喬惜不怕激怒他。
她看向那匹棕色的馬兒,面無表情地說道:「給馬用藥,用鞭傷人。您就這點手段嗎?下次要賭,記得用點高明的手段。免得輸了面子,又輸了生意!向少不會反悔吧,協議是公證過的。」
「你……真是小家子氣!我簽署過的東西,自然會認!」
向淮喉頭腥甜,一口瘀血就堵在口中。
「走著瞧!」向淮說完話,怒火中燒地轉身要離開。
「等等。」
喬惜喊住了他,「銀針還沒還給我。」
她這一套銀針是從鄉下帶來的,程爺爺送給她的第一套銀針。缺了一根,就成不了一套了。
向淮狠狠拔下銀針丟到地上。
許星落看了他們一眼,記掛著心裡的事,跺了跺腳跟在向淮身後跑了過去。
孫威猛彎腰撿起銀針,哈了一口氣又用衣服擦了乾淨,這才遞給喬惜。
「謝謝。」喬惜接過,重新別在了衣服袖口。
孫威猛臉色漲紅看著她,憋了半天憋出了兩個字:「牛逼!」
「謝謝誇獎?」
喬惜身形放鬆了一些,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說道。
「能不能教教我?」孫少不好意思地說道,「就那一招咻咻咻,銀針直接放倒!」
很帥誒!
他眼裡泛著清澈愚蠢的光,看上去亮晶晶的。
喬惜為難地說道:「並沒有那麼誇張。這只是中醫針灸,需要每天都練習。」
「你學了多少年?」
「十多年。」她之前都不能掌握秘訣,最近像是開竅了一般。
飛針法是程寒讓她練習指力和腕力的,很多時候是形式多於實用,並沒有想要讓她拿出來炫技。
喬惜沒想到會在今天派上用場,幫到了霍行舟。
孫少一聽十多年,頓時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那我不行,太難了。」
他甩了甩手裡的賭局憑證說道:「我去兌換籌碼,今天血賺一千八百萬。晚飯在金陵大飯店吃,我現在就定位子。」
霍行舟眸色淡淡地說道:「下次吧。我和喬惜先回家。」
孫少有點失望,但看著他身上的血痕說道:「好吧,下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嗯。」
霍行舟牽起喬惜的手,拿起律師手裡那份做過公證的合同就走了。
司機老陳連忙將車開到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出口,打開車門:「少夫人的飛針法,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他向來話少忠誠,一身血氣。
很少說這種誇讚別人的話。
喬惜聽後,嘴角上揚謙虛地說道:「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能夠扎中他,運氣好。」
「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少夫人就別謙虛了,我們練功的都明白其中辛酸。少爺,少夫人,上車吧。」
「哎。」
喬惜應了一聲,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車內一晃而過的熟悉臉龐。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