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惡化

2024-11-21 19:56:40 作者: 湘不疑
  梁今一時哽住,不知該如何說起。

  當年,是她對不起陸薄年,如今,又怎麼可能害他至如此地步?

  陸薄年步步緊逼黑沉的眸子,緊盯著她慌亂不錯的眼眸。

  「還是說你也會心軟,也會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忍心。」

  梁今扯了扯嘴唇,擠出一個難看輕挑的笑意。

  「陸律師,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比我更心狠的人了吧,若我心軟,當初就不會為了錢離開。」

  陸薄年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好像忘記了這個一直以來懸在他心頭的事實,從而麻痹自己,欺騙自己,何其可笑。

  而那個罪魁禍首,卻是心安理得的做著這些事。

  「想讓我放過你?」陸薄年的手掌撐在床邊,燦若星辰的眼緩緩逼近,裡面卻是殘忍的笑。

  「休想!梁今,人得付出代價,才明白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梁今望著他冰寒的眸子,手微微一顫,熱水差點灑了出去。

  她咬緊嘴唇,看著眼前的男人,發出一聲苦笑。

  「為了報復我,打破你原本平靜的生活,值得嗎?」

  「你太高看自己了,梁今。」

  他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就好像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神。

  梁今無論翻出什麼花樣,都逃不開他的掌心。

  她緘默不語,低頭默默地啜飲著杯中的水。

  甘甜溫熱的水進入嗓子,那火燒火燎的燥熱感,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陸薄年一言不發地將藥扔給她:「吃了,別死在這。」

  梁今接過來咽了下去,藥的苦澀慢慢在嘴中瀰漫開來,她卻絲毫不覺。

  「你可以不收留我的。」

  「你死了,欠的帳誰來還?」陸薄年嗤笑反問。

  梁今咬著嘴唇沉默了片刻。

  他口中所說的欠帳,一遍一遍提醒著她當初做下的事情,一遍提一遍提醒著她當初經受的磨難。

  「我記性沒那麼差,更何況我不覺得我欠你的,好聚好散不是嗎?」

  

  梁今抬頭,扯著蒼白虛弱的笑。

  那一瞬間,房間裡的氣氛都似乎低沉了許多。

  陸薄年只覺得她殘忍。

  相戀了那麼多年,可以說離開就離開。

  「梁今,好樣的!」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等等。」梁今叫住他。

  陸薄年身形晃了晃,還是停了下來。

  「樂樂……」梁今哽咽一聲:「有消息了嗎?」

  聽到她話語中若有若無的哭腔,陸薄年還是心軟了幾分。

  「你放心,我會把樂樂接回來。」

  「謝謝。」梁今低頭,滿臉的誠懇。

  如果明天就要死,那她最想見到的還是樂樂,只要能見她安安全全的,她死又有何妨?

  陸薄年沒有再說什麼,徑直走了出去。

  吃了藥,燒好像退了不少,外面很安靜,有種這裡是無人之地的感覺。

  她緩緩的躺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身上疼的厲害,就好像是有針在密密麻麻的扎她。

  適應一下之後也並不安穩,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夢。

  夢到當初青春年少,意氣風發,從大學畢業後就立志當一名律師,也遇到了他一生的冤家。

  只可惜世事無常,一切的轉折都在人生的不經意間,命運也早已為她選擇好了答案,讓他馬不停蹄的向前,無法回頭。

  「梁今!」

  她猛然睜開眼睛,一片蒼茫中,陸薄年的身影若隱若現。

  她追上前去,笑著調侃:「陸律師可真是越來越有范了。」

  陸薄年的臉色並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言語而有所鬆動,反而眯著眼睛,步步逼近。

  「套什麼近乎?你欠我的怎麼還?」

  梁今使勁的捶了捶腦袋。


  怎麼回事?她怎麼好像忘記了很多?是啊,現在他們早就已經是形同陌路。

  她一抬頭,陸薄年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蒼白的皮膚下青筋暴起。

  「你用什麼來還?」

  他步步緊逼,猙獰可怖。

  她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陸薄年,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無盡的夢魘,深深地吞噬著她,心裡雖然知道那不是現實,可卻總也醒不過來!

  而此時,陸薄年站在床邊,薄唇緊抿。

  「你就那麼怕我?既然這麼害怕,當初為什麼要離開我?」

  床上的人而顯然不會給他答案,她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領,汗如雨下,臉色蒼白。

  陸薄年顯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連忙俯身,試圖喚醒深陷夢魘的梁今,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梁今,醒醒,你做夢了。」

  可出觸碰到肌膚的那一瞬間,他頓時覺得不對勁。

  仔細的摸了摸才發現她燙的厲害,可不是才剛剛打了針,吃了藥怎麼又會燒起來呢?

  怎麼叫,梁今似乎都沒有反應,只是揪著衣領,夢中呢喃。

  「不要,求你了,不要。」

  她如同一隻虛弱的貓,嬌弱的呢喃,貓爪兒輕輕的刺撓著他的心。

  事情搞不定了,他只能打電話給沈池。

  「喂,陸大律師,又有什麼事啊?」

  夜已經深了,沈池的聲音聽著明顯有幾分倦意。

  可他現在卻顧不了這麼多了。

  「江湖救急,快來。」

  「你金屋藏的嬌嬌兒,又病了?」沈池開著玩笑並不著急。

  因為他去看過了,就是普通的發燒,吃點降燒藥,再發一場汗,年輕人又有什麼扛不過來的?

  「別胡說,我瞧的情況有些不對勁。」陸薄年看著床上痛苦的梁今,語氣也重了些。

  「給你十分鐘,立刻趕過來。」

  「陸薄年,我還要換衣服,再說了,那麼長的距離十分鐘趕到是要超速的。」沈池無奈至極。

  陸薄年絲毫不給情面。

  「你現在還剩九分五十秒。」

  「周扒皮。」沈池罵了一句之後,飛快的掛斷了電話。

  十分鐘之後,帶著跑車的轟鳴聲,沈池出現在了門口。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來不及倒上一杯溫水喝,陸薄年就直接把他拉到了二樓的房間。

  「你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針也打了,藥也吃了,情況沒有好轉不說,我剛才一碰,她燙的厲害,人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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