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我是醫生,照顧你是應該的。」林靳野笑笑,讓她別放在心上。
布置好了之後,他才把筷子遞到了她的手裡。
「嘗一嘗。」
梁今確實是餓了。
本來沒有胃口的,但實在是推辭不過,再加上如果不儘快恢復體力,她如何去找樂樂?
便拿起筷子,準備多多少少吃點的時候,外面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房門被打開,陸薄年看到病房裡的情景,一張臉黑成如煤。
「林醫生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還是特例?」
「老同學,特殊照顧一下,又有何妨?」林靳野的話語中也帶著似有似無的火藥味。
林靳野的話音剛落,病房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陸薄年的目光在梁今與林靳野之間來回遊移,最終定格在梁今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眼神複雜難辨。
梁今感受到這股突如其來的緊張氛圍,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停頓在半空。
「陸律師。」
陸薄年嗤笑了一聲,眼中的戾氣仿佛化解了幾分,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你昏迷前,梨花帶雨的求我救你的兒子,我當真以為你在乎,沒想到和別人敘舊情勾搭,這麼快就將孩子拋之腦後了?」
梁今臉色一變。
樂樂是她心底最柔軟,最不可觸及的地方!
她背棄的心中一緊,疼痛感從傷口密密麻麻的傳來。
林靳野率先發現了她的不對,上前來攙扶了她一把。
「梁今,你現在傷口還沒有好全,不能動氣,有什麼話慢慢再說。」
梁今用力的咬著嘴唇:「沒事。」
陸薄年本想用孩子當擋箭牌讓他打退堂鼓,沒想到他完全不在意,還如此關切梁今。
他心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涌而發。
他壓著嗓子,語出威脅。
「別忘了你要找樂樂。」
梁今臉色一變,幾乎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你有樂樂的下落了?」
陸薄年冷笑一聲:「聊的這樣火熱,你當真在乎樂樂嗎?」
「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當然在乎他,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親人就是他了。」
梁今說著鼻頭一酸,眼淚幾乎噴涌而下。
陸薄年沒有作聲,只是朝著林靳野的方向看了一眼。
梁今明白過來了,整理了一下神色看向他:「學長,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說。」
「你……」林靳野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麼多年,她身上一定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嘆了一口氣,起身來說道:「好,我晚上再來看你。」
人一走,陸薄年開始陰陽怪氣。
「看來,你的魅力依舊不減當年,連醫生都能輕易被你吸引。」
梁今無心去理會他的嘲諷,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樂樂身上。
「陸薄年,我求你,如果你知道樂樂在哪裡,告訴我,我求你了。」
她的聲音顫抖,眼眶泛紅,每一個字都折射出深深的絕望與祈求。
陸薄年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莫名軟了幾分。
「放心,我會幫你找到樂樂。」
梁今閉了閉眼眸,心理是更深的絕望。
陸薄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心情恍惚,完全沒有注意到。
本來也想離開醫院,可有人看著,她根本走不掉,下午的時候,護士來給她換藥。
梁今恍恍惚惚的抬起頭。
「不用了。」
「這可是林醫生親自吩咐的,我可不敢打馬虎眼,您現在也在住院,就麻煩配合一點吧。」護士為難的說道。
梁今抬起頭,微微的垂了垂眸。
「我想出去透透風。」
「好,給您換完藥,我推您出去,您現在最好不要牽動身上的肌肉。」護士耐心溫柔的說道。
今天天氣倒是極好,坐在輪椅上下去的時候,她又給梁晚打了幾個電話。
依然是關機狀態,她好像下定決心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眼前了。
內心閃過這個想法,她心中一陣寒意遍布。
旁邊幾個護士一邊走一邊聊天。
「林醫生怎麼沒有來啊?」
「不知道啊,請假了吧?」
「以前他可是從來不請假的,而且這兩天他還總是往病房跑,不太像是會丟下病人的樣子。」
「是嗎?林醫生是我們的院草,你是不是一天不見的話就想他?」
「誰說不是呢,看見帥的臉,工作起來都有動力了。」
原本是戲謔人家的話,沒想到被人家輕易的給化解了。
幾個小護士笑鬧著從她面前經過,梁今原本不在意的,可又嗅出一絲不對勁。
「林醫生什麼時候失蹤的?」
「上午吧,說是有事出去一趟,後來就沒回來,可能是遇到什麼事了吧,反正他也好久沒有休假了,估計假也好批。」
護士回了一句之後,便推著她前往了大樹下,那裡可以乘涼。
梁今左右看了看,這個院子是柵欄圍起來的,她現在受了傷,也不知道能不能離開?
律師所,外頭有人敲門。
陸薄年回過神來,淡淡的回應道:「進來。」
助理快步走了進來,點了點頭:「人已經控制住了,暫時軟禁起來,沒有機會離開。」
陸薄年淡淡的應了一聲。
「做的好。」
「這人……」助理遲疑。
「等梁今出院以後再放了他,現在礙眼。」陸薄年皺起冷峻的眉頭。
助理明白過來了。
正準備離開之時,他卻忽然接到了個電話,聽到對面的內容之後,他臉色一變,放下手機後立刻回過頭。
「他好像知道是您所為,一直要說見您。」
陸薄年從來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就算知道又如何,沒有證據,照樣沒辦法對他怎麼樣。
「關著他就是了。」
他思緒紛雜,最近實在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切都擺在明面上,他們之間又將漸行漸遠。
他眯起了眼眸。
助理看出自家老闆心情不佳,識趣地沒有再多言,默默退出了辦公室。
陸薄年獨自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接起電話。
「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