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早晨,陸薄年睜開眼睛。
他一眼就看見了身上蓋著的毯子,難道昨天晚上照顧他的那個人是梁今?
他坐直身子,然後就看見了打地鋪的梁晚。
「你醒了?昨天晚上你醉的好厲害,在路上就睡著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扶回來,本來想把你叫起來喝醒酒湯的,可是你睡得太熟了,根本就叫不醒。」梁晚現在也睡醒了。
她大概收拾了一下客廳,然後去廚房端來潤喉湯給他,「我估計你的酒已經醒了,現在用不著喝醒酒湯,但是喝點潤喉湯吧,這個對你嗓子好。」
「你不用做這麼多。」陸薄年把碗放到茶几上,根本沒有要喝的意思。
他看了看四周,只有他們兩個,梁今去哪裡了?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淮景,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姐姐啊?」梁晚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好好和他談談。
可能他心裡不覺得這有什麼。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聽在耳朵裡面,心裡多少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你是我的未婚夫,梁今是咱們兩個的姐姐。我很高興你把她當成家人,可我覺得你們兩個應該適當保持距離,她只是借住在咱們家,做什麼事是她的自由,咱們沒必要操心那麼多。」
陸薄年眉頭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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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晚這是在管他?
他反問一句:「你是不是想說我沒事找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多想,我只是覺得咱們有咱們的生活,姐姐有她自己的生活,咱們兩個應該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小家上。」梁晚怕他不高興,急忙解釋。
陸薄年越聽越不耐煩,「好了,我還要去忙工作,你不要再說了。」
「那你先忙吧,我收拾一下家裡的衛生,今天晚上你早點回來吧,我根據網上的視頻新學了幾道菜,到時候我想做給你吃。」梁晚依依不捨的送他離開。
關上門後,她你去廚房做早飯,做好以後端著上樓去找梁今,「姐,你嘗嘗我的廚藝。」
「你的廚藝比以前進步了好多,現在你的手藝一點也不輸於酒店的大廚。」梁今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著。
梁晚笑了笑,並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她今天上樓,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和她說。
等梁今吃的差不多了,梁晚這才開口:「姐姐,上次你房東不是臨時把房子收回去嘛,這算是房東違約,押金和剩餘的房租都要退,而且還要賠你違約金,他賠了沒有?」
「沒有。」梁今搖搖頭。
那只是她找的一個藉口,是陸薄年威脅她搬過來,根本就不是房東趕人。
那房東當然不可能會賠償她的違約金。
押金能退回來都是因為房東人好,看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能幫就幫,不願意計較這些。
「沒退回來就算了,回來我補給你吧,這筆損失不能讓你自己擔著。」梁晚拿出手機又準備給她轉帳。
梁今哪裡好意思收?
這才幾天的功夫,梁晚就借給了她那麼多錢,她總不能連吃帶拿。
「姐,我要是單身一個人住,那怎麼樣都行,可是現在我有了淮景,還懷孕了,咱們不可能永遠都住在一起,這筆錢你拿著,足夠付半個月的房租了。」梁晚態度堅決。
這筆錢她非給不可。
梁今聽出了她話里的潛台詞,她已經有趕人的意思了,只是礙於姐妹之情,所以話不好說的那麼直白。
想想也確實是這樣,訂婚有了小家庭,誰不希望一家三口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個親戚肯定不那麼方便。
再加上陸薄年這些天做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著透露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但是梁晚肯定能看出端倪。
她是真想搬出去,可她只要敢出去找房子,陸薄年絕對會整死她。
她自己倒是不怕,可是有梁晚和樂樂,這兩個人是她的軟肋,也是緊緊拴住她的兩根繩索。
梁晚看她不說話,心裡也有點難受,「姐,我只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裡去,咱們姐妹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倘若之前有人告訴她,她會把自己唯一的親人趕出去,那她絕對不會相信。
可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心裡就有這個念頭,所謂距離產生美,如果分開住的話,淮景見不到姐姐,也就不會發生昨晚那種事了。
「梁晚,這筆錢我真的不能收,你自己拿著,這幾天我看看外面的房子,如果有看到合適的,我就搬出去。」梁今還是把錢退了回去。
陸夫人給了她三個月的期限,無論如何,她都要在三個月內徹底和陸薄年割席。
到時候她肯定會搬出這裡,也不算是在欺騙梁晚。
「也不著急,反正你遇到特別合適的,房東又好說話,你再往外搬,如果遇不到的話就算了,住在這裡也不要你租金,你的壓力還能小一點。」梁晚又聊了幾句家常,然後端著盤子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梁今心裡堵堵的。
如果沒有陸薄年,她們姐妹兩個現在該多好啊。
難受過後,梁今調整好情緒,簡單收拾一番就出門打工了。
她今天的工作是穿著玩偶頭套在大街上發傳單。
這份工作很累,玩偶頭套又大又重,再加上天氣悶熱,在裡面沒一會就會出一身的汗。
可架不住工資高啊。
她上午,下午各干幾個小時,一天就能賺二百塊,中午還管飯,而且又是日結,如果下班時間早的話,她還可以再接個上門保潔的工作,然後去醫院裡看看樂樂。
……
陸薄年這邊。
來到律師事務所,他像往常一樣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端回辦公室,然後把門關上處理文件。
就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腦屏幕上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助理今天是怎麼回事,連門都不敲!
陸薄年不悅的抬起頭,只見幾個公職人員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