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並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還記得你剛剛說方梨什麼嗎?」
「我當然記得了。」聶婉婷雖然不知道裴清為什麼會突然問這麼一句。
但她既然敢說第一次,就敢說第二次。
更何況這次還是裴清主動問的。
「方梨沒和你領離婚證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就不是個好女人,剛剛你也是親眼所見。裴清,我知道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一點,可你總不能自欺欺人吧?」
聶婉婷說話的過程中還不忘提起裴母,「如果讓伯母知道,伯母肯定會更生氣。」
「方梨還沒領離婚證,那我不也是一樣?聶小姐,我現在可是已婚身份,你跑我面前說這說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是上趕著想要做小三?」裴清一點情面都沒有給她留。
聶婉婷的臉一下子由紅變白。
她嘴唇顫抖的更厲害了,小三!這兩個字多難聽啊。
裴清怎麼可以用這麼難聽的兩個字來形容她呢?
「咱們兩個之間清清白白,又沒有做什麼,怎麼能算得上……」
「方梨和他之間更清白,他們兩個甚至都沒有摟摟抱抱,也沒有衣衫不整共處一室,方梨的媽媽更做不出來給自己孩子下藥的事。」裴清直接打斷她。
他真的一想起這件事就氣得不行。
現在人養個寵物貓寵物狗都金貴的不得了,在找對象這件事上會考慮自家寵物的意見。
可他媽媽倒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聶婉婷依舊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行為是知三當三,她不停的找理由反駁,「那伯母之所以不喜歡方梨,肯定是方梨的問題,要不然伯母和她的關係怎麼會鬧得這麼僵硬?」
這就是經典的受害者有罪論。
「我不喜歡你,按照你這個思路就是你的問題了,你應該回家好好反思反思,然後離我遠一點。」裴清再次回懟。
聶婉婷被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低頭擦眼淚,拿出了終極殺手鐧,「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伯母躺在醫院病房,她的心愿就是讓咱們兩個多相處,難道你忍心讓伯母氣壞了身子?」
這一刻裴清突然好煩。
等回來他得找醫生問清楚,媽媽的病到底有多嚴重,什麼時候才能出院。
他不想再聽媽媽的一面之詞了,更不想忍氣吞聲一輩子,那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公司還有事要忙,我只給你半個小時,你要問裴顏的話就趕緊問,過時不候。」
「知道了,咱們趕緊買就是了。」聶婉婷一路小跑跟上他的步伐。
三樓烤魚店裡。
傅亦禎坐下以後就一直忙活,不是給方梨倒水,就是給她紙巾擦桌子。
「傅亦禎,別忙活了,這些事情讓服務員做就好了,而且桌子很乾淨不用擦第二遍。」方梨忍不住叫停他。
她知道傅亦禎這麼做是在故意示好。
可是她真的不需要。
傅亦禎把手裡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方梨,我只是怕你覺得委屈。」
「我能有什麼委屈的?」方梨啞然失笑。
雖然說剛剛看見裴清了吧,但看見也就看見了,她還不至於因為一個照面就失魂落魄。
她已經在學著慢慢忘掉裴清了。
人生很長,她總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一輩子都現在悲痛里。
「我本來想帶你去大酒店吃飯,可是你餓了,咱們就在商場裡隨便找了一家店,方梨,以前你在方家的時候,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傅亦禎繼續給她上眼藥。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很簡單,都怪裴清委屈了她。
裴清家庭條件很普通,這些年是攢了不少錢,可是除了買房子結婚外,他還要自己經營一家公司,日子肯定很緊吧。
像方家這種經營多年的企業就不一樣了,有穩定的現金流,也有穩定的分紅,家裡的固定資產更是數不勝數,光是鋪面的租金就夠我花了。
方梨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委屈,「這家店的烤魚很新鮮,而且來吃的人也挺多的,換換口味也挺好,除了吃烤魚,我有時候還會去吃地攤上的小吃呢。」
尤其是她和裴清最難的那段時間。
他們很忙,手裡又沒有多少錢,晚上下班那麼晚,回家再做飯的話肯定來不及,所以就在往家走的路上買點吃的。
那段時光真的很輕鬆愜意。
現在回想起來,方梨一點也不後悔,更沒有什麼好委屈的。
「地攤小吃?」傅亦禎紅了眼眶,「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方梨,我發誓,我會讓你成為人人羨慕的傅太太。」
正說著,服務員把烤魚端上來了。
他們點的這份是青花椒烤魚,魚湯沸騰,冒出的熱氣阻隔住了傅亦禎的視線。
「二位請慢用。」服務員臨走之前還不忘幫他們兩個布好餐具。
方梨順勢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他們家味道很不錯的,你也嘗嘗看,快吃吧。」
她都已經吃上了,傅亦禎總不能不讓她吃。
他也只好拿筷子夾起魚肉放進嘴裡,眉頭越皺越深,「方梨,這家魚一點也不好吃,淡水養殖的魚就是比不上海里剛釣出來的魚鮮美,而且服務員的服務態度也不好。」
剛剛他在說那麼重要的事,服務員但凡長一點眼神,就不應該過來打擾他們。
她早點來送魚,晚點來送魚都可以,沒有人差這一條魚,偏偏她要趕在那個時候來送魚,這簡直就是故意和她過不去!
「你剛剛說了什麼?我聽不太清,要不你再說一遍。」方梨抬起頭,用濕巾擦了擦嘴。
她是真的沒怎麼聽清。
烤魚店裡的人很多,周圍人都在說笑,聲音很雜,再加上她剛剛又光顧著吃了。
傅亦禎只好搖搖頭,「我也沒說什麼,聽不太清就算了,先吃飯吧。」
反正他們兩個相處的機會有的是,今天沒有告白成功的話,那等下次也可以,他又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