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硬生生的讓溫旎愣在了原地。
一股冷氣從腳底而生,讓她渾身冰涼,失去了生機。
小姑姑說什麼?
葉南洲娶她,是為了爺爺手裡的那些股份?
溫旎目光呆滯,轉過身去,透過半遮掩的縫隙看到裡面的場景,只見葉紫站著,情緒有點激動。
而葉南洲雙腿重疊坐在沙發上,眸底沒有絲毫的波動。
「嗯。」他簡單的應了一聲。
溫旎直接臉色慘白,眼底只有一抹震驚。
難怪他會娶她,原來是附加了條件。
難怪結婚那天晚上,他說不會與她發生任何關係,還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一開始只是一個籌碼。
得到了,就可以放手,才會有三年的契約。
葉紫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可這對溫旎來說公平嗎?你這是在傷害人家。」
葉南洲眸底平淡,薄唇微微啟動:「我會補償她。」
他無動於衷的樣子,讓葉紫火大,又反問了一句:「你現在知道對她好了,是在補償人家?」
葉南洲頓了一下,順著她的話說:「你說得也沒錯。」
這幾句涼薄的話讓溫旎心臟快裂開了,腳步隨之蹌踉著後退幾步。
是在補償她?
她所認為的溫柔與甜蜜,只不過是他在補償她。
他對她有愧,他在利用她,所以才會對她好!
溫旎的手用力捂著嘴,怕自己哭出來,怕她的動靜打擾到他們,最終成為小丑的人是她。
「葉南洲,你怎麼成了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最親近的人都傷害!好歹你是我從小帶到大的人,你居然和葉淑芬一個德行,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紫控訴的聲音很大,溫旎聽得一清二楚,可她沒有勇氣再聽下來,怕知道太多,受到傷害的只有她。
她幾乎落荒而逃,離那恐怖的書房越來越遠。
腳步慌亂的下了樓,又跑出去。
書房內,葉紫還在數落葉南洲。
對他的行為不滿,也同情溫旎這些年的付出打了水漂。
他絲毫沒有看見溫旎的好,還在利用她。
「這是我與溫旎的事。」葉南洲面色極冷,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葉紫怎麼能不著急:「這是你爺爺給你牽的紅線,你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
葉南洲抿唇不說話。
「你與溫旎定了的三年期限一到,你就可以和她離婚,還能順利拿到那一半的股份!好大的謀算!」
」你前段時間與我怎麼說的,你沒有想過與溫旎離婚,難道你都在騙我?」葉紫問。
葉南洲目光看向她,深思熟慮後,才冷淡道:「我沒騙你。」
葉紫又氣憤又難過,還以為是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等氣消自然就過去了。
可一開始就沒有那麼簡單。
葉南洲盤算太多,連他的婚姻都算計進去了。
這對溫旎的結局,是一無所有。
那孩子是個好姑娘,怎麼能被這麼糟蹋。
可他最後這一句話,又把葉紫挽救了回來。
積累了怒氣又消散了一半,至少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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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旎氣喘吁吁,任由冷風吹打在她身上,可她並不知道冷,也不知道寒風刺骨,只一味的在逃避。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累了,又停下來,喘著粗氣。
她雙手撐著膝蓋,眼淚卻不自覺的掉在地上。
這一刻,溫旎才知道她已經淚流滿面,那一滴滴溫熱的淚水變得冰冷,正在狠狠的割著她的臉。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要這樣。
溫旎在心底問自己,為什麼所有的美好變成了謊言。
她認為葉南洲最溫柔,最讓她心動的樣子,只是他的補償和愧疚。
她終於理解了路曼聲那句話。
葉南洲與她結婚,只是在利用她。
他對她沒有憐惜,也沒有一丁點的心動。
溫旎蹲了下來,只覺得心好冷,雙手緊緊摟緊自己。
她現在想要一具烏龜殼,縮進去就不會受傷了。
可是怎麼辦。
她輸得一塌糊塗。
不知過了多久,溫旎的手快要僵硬了才起身,她看向身後那偌大的別墅,才明白過來,葉太太的身份終究不適合她。
可她還能去哪裡呢?
溫旎手腳冰涼,什麼都沒有帶,就連手機都沒有帶在身上。
不知道今晚能去哪裡。
她環著手臂,漫無目的的走著,腦袋卻昏昏沉沉,看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模糊,不一會一頭倒了下去。
這邊,葉紫從書房出來,氣還沒消散,只是言語上警告他:「最好是你說的那樣,溫旎是個好姑娘,比那個路曼聲不知好多少倍,就算你之前放不下人家,現在也得給我放下!要是你對溫旎一丁點不好,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
「我有分寸。」葉南洲冷淡的回應。
葉紫再三看向葉南洲,為他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就怕他瞎了眼又看上了那麼路曼聲。
到時候葉家肯定會雞飛狗跳。
不過,葉紫看到溫旎回來的時候很開心,他們的感情有所好轉,那她也不該太過擔憂干涉他們。
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葉紫也沒有多說什麼。
送走葉紫後,葉南洲再次回到書房。
打開電腦,是一段比較長的監控。
裡頭是路曼聲的身影。
她回國那天,出現在監控的身影,而背景是他喝醉的那家酒店。
葉南洲看著監控,看了好幾分鐘,但這段監控只有前半段,沒有後半段,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與路曼聲在一起。
他眉頭慢慢的擰緊,根據路曼聲離開的時間,與他在一起的時間是有落差的。
對於那晚的事,葉南洲還是存疑。
不一定是路曼聲。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裡頭傳來一個聲音:「葉總,那天晚上路小姐確實來找過您,但後半夜還去了別的地方,根據您描述的時間來看,那個女人應該不可能是路小姐。」
葉南洲手指敲打桌面,腦子裡浮現的是那天晚上的場景,已經記不起女人的模樣,也沒後多大的印象,但感覺很像……
他的手指一頓,眸色微斂,冷聲問道:「確定溫旎那天晚上一直在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