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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他從未這般慍怒,這般失態

2024-11-18 10:59:18 作者: 玉堂
  周京臣也盯著他。

  他搖頭,「我不曉得...你哥哥瞞著你,何況我呢?」

  程禧連碗都推摔了。

  這時,二刀疤恭恭敬敬給周京臣敬酒,「周哥,您這招連環計,真高明。」

  周京臣端起酒杯,「三刀疤垮台了,你順勢奪回檳城的地盤,從此無人威脅你了。」

  二刀疤鞠躬,「周哥的恩情,我一輩子不忘。」猶豫了一秒,「老三萬一供出我...」

  「冤有頭債有主,是葉柏南坑了他,不是你坑。」酒是自釀的白酒,厚重,醇辣,周京臣喝了一小口,臉頰緋紅,「我承諾扶持你,做到了。你的承諾呢?」

  「何晤晤藏在人民醫院,似乎應聘了保潔員。」二刀疤壓低聲,「我手下目睹她清理住院部的垃圾桶。」

  周京臣笑了一聲,「跟我耍心眼了?」

  「周哥,您別怪我。」二刀疤誠心實意解釋,「您和葉先生為了同一件事,總有一輸一贏。您贏了,我不愁錢了,您輸了,我謀後路,也是人之常情。」

  周京臣不飲酒了,斟了一杯茶,「今天倘若我輸了,你將何晤晤交給葉柏南,求他饒了你。我贏了,你按照原計劃,交給我。」

  二刀疤點頭。

  「挺聰明。」

  吃飯完,二刀疤接了一通電話,麗水西街著火了,他匆匆趕回市區。

  沈承瀚沒喝酒,負責駕車。

  程禧仍舊較了勁,坐在副駕駛。

  途經一條岔路,忽然,一南一北的路口躥出兩輛車。

  一輛黑,一輛白,從山道疾馳而下。

  攻擊性十足。

  沈承瀚警惕,特意兜了一圈,兩輛車窮追不捨。

  「二刀疤那個電話...」他一琢磨,「會不會是三刀疤的馬仔調虎離山,再派人圍毆咱們?」

  周京臣凝視著後視鏡,「三刀疤在局子裡,如果你是馬仔,避風頭還是頂風作案?」

  「避不了風頭呢?警方懶得管小馬仔,可大馬仔太出名了,屬於同犯,跑不掉。」幸好,沈承瀚在俱樂部玩過賽車,談不上高手,有技術周旋一番,「我如果是大馬仔,在蹲大獄之前,給家人撈一筆。」

  程禧心口惡寒。

  周家、李家在湖城沒仇人,顯然,讓大馬仔們『撈一筆』的僱主,是葉柏南。

  「這夥人,索命來的。」沈承瀚表情嚴肅,「撞擊型越野車,我撞它,它扛得住;它撞我,車當場報廢。現在防守行,硬拼不行。」

  周京臣穩了穩神,「方向盤左打,左側防守,保護右側。」

  沈承瀚瞥右側的程禧,「禧妹妹,你往後爬。」

  車廂寬,她劈開腿,沿著座椅的空隙一寸寸爬,周京臣一手扶她腦袋,一手扶肚子,沈承瀚維持車速。

  「有辦法突圍嗎?」

  

  「我儘量。」

  「咱倆無所謂。」周京臣橫了橫心,明白這一關不好過了,「即使翻車,自焚,任何一種下場,禧兒必須平安。」

  沈承瀚咬緊牙關,「我有數。」

  周京臣握住他肩膀,「哥哥欠你的。」

  對方發現沈承瀚在拖延,五公里外是公路,有攝像頭,而且路面開闊,憑沈承瀚的車技,大概率可以突圍,馬上猛踩油門,開始阻截。

  白車狠狠一頂後備箱,劇烈顛簸了一下,程禧趴在椅子中間,翹起屁股,調整呼吸。

  「顛肚子了?」周京臣面孔覆了一層冰霜,「躺著爬。」

  程禧嘗試著翻了個身,緩緩挪動。

  周京臣瞄準時機,用力一拽。

  她身體滑入他懷裡,他俯下,弓背,臂彎圈了一個空間,仿佛三面環牆,牢牢地裹住程禧。

  黑車漂移,超過三分之一車頭,剮了引擎蓋。

  頓時重心一歪,升起黑煙,沈承瀚大吼,「漏油了!」

  周京臣踹後車門,白車察覺,抵住,黑車減速,一陣狂撞。

  一對一,沈承瀚不怵,一對二,又顧忌程禧,很多冒險的車技施展不了,他強撐著,在兩車夾縫中求生,「抱禧妹妹跳車,你墊在她下面,肚子朝上。」


  周京臣披了毯子,在腹部系個死結,摟著程禧,蓄力後仰,沈承瀚加速,與白、黑車錯位,車門開了。

  沈承瀚又一個急剎,壓了慣性,氣囊彈出,身子一倒,滾下車。

  『砰』地炸響。

  烈火熊熊。

  程禧撕心裂肺尖叫。

  ......

  與此同時,葉柏南在附近的農家院吃飯。

  木棚子包廂,荷塘小院,夜色濃,燈火明亮,他一張臉寧靜,幽邃。

  幾名保鏢風風火火進門,「葉哥,解決了。」

  男人捏湯匙,拂了拂碗口,「嗯。」

  「車燒焦了,司機跳車擦傷,周京臣的腿被車門砸了,見了血。」保鏢匯報,「不至於瘸,估計骨折了,休養一個月。」

  「一個月,夠了。」

  只要周京臣老老實實的養傷,不插手,他在湖城撒下天羅地網,抓住花魁,銷毀另一半罪證,一切化險為夷了。

  「你們是三刀疤的大馬仔,這些年在檳城為非作歹,罪名不小,也難逃審判。」他斯文喝湯,「不過,在我這裡立了功,家中妻兒老小,我絕不虧待。」

  葉柏南漫不經心一掃他們,鋒芒凌厲,「去局子,該吐什麼,不該吐什麼,別犯蠢。周京臣自己倒霉,與你們無關。」他看餐桌的八副碗筷,又看腕錶,「七點半到九點,你們在農家院,彼此是證人。」

  保鏢面面相覷,支支吾吾開口,「車上...除了周京臣和司機,還有一個女人。」

  荷塘的風灌入窗戶,吹得蓮藕湯泛著漣漪,映在葉柏南眼中,陰鷙,冷意。

  「女人?」

  「也跳車了...情況不清楚。」

  他撂下碗,站起,一步步逼至他們面前,挨個甩了一巴掌,七個保鏢,無一躲過。

  「我警告過什麼?」

  為首的保鏢啐出血沫子,顫顫巍巍,「程小姐在,不允許動手。」

  「為什麼動了?」

  保鏢也委屈,「我們不認識程小姐,司機是一個公子哥,程小姐坐副駕駛,兩人有說有笑,我以為是公子哥的女人,周京臣坐后座,像是和她不熟。」

  「三刀疤沒給你看程禧的照片?」

  保鏢沒底氣,「三哥把照片丟了...我根本沒看程小姐什麼模樣。」

  葉柏南又掄了一拳,「混帳!」

  他從未這般慍怒,這般失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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