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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車上熱吻

2024-11-18 10:28:12 作者: 玉堂
  周家是壓軸入場弔唁。

  周夫人親自上了三炷香,周京臣和程禧三鞠躬。

  他走到家屬答謝區,「華伯母,節哀。」

  程禧附和了一聲,「華夫人,保重。」

  華夫人悲傷過度,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

  倒是華小姐獨當一面,「京臣,我父親生前最愛收藏玉石,多謝你的玉如意。」

  「晚輩盡一份心意,應該的。」周京臣莊重頷首,算是行禮,沒再和她握手。

  華小姐目光順著移向程禧,只一瞬,又移向下一位,並不理會。

  程禧心知肚明,華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索性一言不發,隨著周京臣去樓上宴廳。

  一等貴賓受邀參加晚宴,其餘賓客沒有入席資格,一共七百多人弔唁,席間不足六十人。

  華家作為家主,坐主桌,周家坐相鄰的2號桌,在全部是權貴大鱷、重磅貴賓的酒席上,是莫大的尊榮了。

  不過程禧被安排在末尾的8號桌,U字型的宴場,8號桌正對著2號桌,挨得近,周夫人也沒挑剔什麼。

  華家祖祖輩輩根正苗紅,席間不擺洋酒,只擺50度的醬香杜康酒。

  3、4號桌的客人敬酒,因為是白事宴,不好駁,周京臣一一幹了。

  其他桌見狀也起身敬酒,一輪過後,他不免受不住,去樓下醒酒,實則是躲掉二輪的敬酒。

  周夫人不放心,讓程禧跟著。

  

  大堂一群沒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閒聊,周京臣特意繞過他們,回車上休息。

  程禧坐在前面,從後視鏡觀察他。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的。

  周京臣無時無刻是別人看不透的。

  駕駛位的車窗留了一道縫隙,鳴笛和嘈雜聲輾轉灌入,吵得周京臣不勝其煩,指了指縫隙。

  程禧合上窗。

  「水。」

  他嗓音喑啞,含著酒意。

  置物櫃只有一盒消毒濕巾。

  她下車,「我去大廳接一杯。」

  程禧找禮儀小姐要了濃茶,周京臣挪到另一側,這一側空出,她坐進去,

  「是普洱。」

  周京臣一飲而盡,將紙杯捏碎,緩緩抬眼。

  他指腹在程禧的面孔流連而過,他眼中是年輕鮮活沒有瑕疵的白瓷釉。

  「見到葉柏南了?」

  程禧搖頭,「沒見到正臉。」

  「想見正臉嗎。」

  她也不曉得想不想,周淮康夫婦一心把她嫁進葉家,她早晚是要見的,晚不如早,早見早有準備。

  都說葉家的大公子相貌才幹沒得挑,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她遇到太驚艷的周京臣,興許毫無悸動。

  程禧沉默的間隙,周京臣胸腔壓著她,氣息慢慢變得不規律。

  車裡是洶湧的燙意,車外是人來人往,酒樓的燈火照在他臉上,仿佛是瀕臨絕境、九死一生的禁忌。

  在膨脹。

  直至毀滅。

  周京臣關閉了后座所有的燈。

  程禧整個人往昏暗裡藏,難以自控的害怕。

  男人撩起她襯衫,解了裡面的搭扣,裡衣外衣一併朝上推,她只覺得熱,煙燻火燎的熱。

  周京臣一邊吻她,一邊摸索到座椅中間,摁下按鈕,車載冰箱的一絲冷氣瀰漫,極度反差的溫度,刺激她猛地打個寒顫。

  他掌心的繭子研磨著每一寸肌膚,乾燥糙野的觸感像一汪巨浪,情潮恣意地滾過來,又恣意地滾過去。

  程禧情不自禁仰起脖頸。

  周京臣結結實實地撫過她,她完全沒了方向,沒了意志,她經驗太少,在男人的主導下,是如此不堪一擊。

  他的吻有酒味和茶味,唾液是苦辣的,又有淡淡的回甘,灼她的舌。

  下一秒,她感受到什麼,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是冰塊。

  泡洋酒的小冰球。


  程禧瑟縮著,「周京臣...」

  他吻沒停,一路向下,「換一個喊我。」

  「好涼...」她扭動身體,難耐啜泣。

  華夫人和幾名娘家表親陪著周夫人出來,徑直走向紅旗L9,敲了敲窗戶,「周公子醒酒了嗎。」

  程禧縮在角落,臉色泛白。

  周京臣幫她整理了衣褲,泰然自若降下車窗。

  「母親,華伯母。」

  華夫人的娘家哥哥看了他一眼,「眼睛還是紅的,沒醒酒,坐送客車吧。」

  宴場配備了十台送客車,凡是喝多的,私人司機沒來的,華家統一護送回家。

  「有司機,不麻煩了。」周京臣斯文有禮。

  後排黑漆漆的,華夫人借著前排微弱的光打量程禧,比周京臣的眼睛紅,是情動的潮紅,小女人的風情。

  「程禧也喝酒了?」華夫人存了個疑影兒,沒忍住開口。

  程禧一僵。

  她現在褲子是濕的,冰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地淌在座椅,她勉強坐直,「喝了半杯。」

  「禧兒的酒量差,這麼多年沒長進。」周夫人笑,「回周家住吧。」

  程禧正要答應,周京臣攔了一句,「我送她回宿舍。」

  她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自覺焦躁起來。

  今晚已經失控了。

  再獨處,一切會更失控。

  她和周京臣的關係如同一團亂麻,不理不行,越理越亂,除了逃避別無他法。

  周夫人坐上送客車,在十字路口拐了彎。

  周京臣系好紐扣,也下了車。

  他倚著車頭,拿出煙盒。

  在警局抽過兩支,再沒碰過。

  橫向的停車場是西北方,風口呼嘯,他撥開打火機的防風蓋,點燃一支。

  菸頭的火星吹得忽明忽滅,他右手攏了攏,深吸一大口。

  激烈的喘息聲悶在喉嚨,汗液在風裡散去。

  程禧望著他的背影。

  這六年裡,她第二次看到周京臣抽菸。

  點火的姿勢很生疏。

  又格外的迷人。

  邪性的,墮落的,錯誤的迷人。

  周京臣平復著,卻平復不了。

  只抽了一口,便扔掉那支煙,拉開車門,俯身吻住她。

  他沒有坐,大半的脊背暴露在車外,膝蓋跪在座椅上,最大限度彎下腰,西褲褶皺蔓延進他下腹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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