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什麼?」詹德高的隨從厲聲訓斥,他們看出這兩人的笑容帶著鄙夷,就憑這兩人也敢鄙夷他們詹家?
「詹家也是你們能編排的?年輕人,小心禍從口出!」詹德高的表情也陰沉下來。
「顧野,我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只要你跪下磕頭認錯,或許我還能考慮原諒你!」韓瑤這時別提多揚眉吐氣了,所以她要羞辱顧野,讓顧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跪,是折辱他的最好的方式。
她都想好了,就算顧野不肯跪,那她就讓人當著他的面狠狠羞辱折磨姜悅,逼他下跪!
顧野不是愛姜悅嗎?那她就讓他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這就是惹怒她的下場!
韓瑤以為這一回顧野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囂張,畢竟形勢在這,但凡有點眼力的,都會選擇低頭。
然而讓韓瑤沒想到的是,顧野不但沒像她預想的那樣低頭,反倒聽見顧野狂妄的笑聲。
「你笑什麼?」韓瑤怒問。
「郝富貴,你外孫女的話我也送給你,現在只要你們拿出一百萬賠償,我們可以不計較你們一家今天在這裡犯蠢!」姜悅輕蔑地掃過韓瑤那張怒氣沖沖的臉。
「狂妄!」詹德高這些徹底怒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在場的人見詹德高動怒,也都皺起了眉頭,齊文磊剛剛聽了他爺爺說起詹家的來頭,連忙去勸姜悅,「姜悅,別犯傻!」
他不清楚姜悅是不是不知道詹家是什麼人,正想著要不要去跟姜悅說一聲,剛要過去,胳膊被齊老一把拽住了。
「不准去!」齊老眼睛瞪得像銅鈴,這孫子也太沒眼力了,沒看到那兩人已經惹惱詹家的這位了嗎?
這兩個人是在找死!
可不要連累他們!
「一個詹家,呵!這就是你們郝家這些年敢在江省省城作威作福的依仗?」顧野目光掠過郝富貴幾人,嘴角勾起輕蔑的笑,「郝富貴,我是不是提醒過你,不要過度迷信詹家?」
「年輕人,你是不是不知道詹家是誰?」齊老都聽不下去了,這年輕人何止是找死,簡直是作死!
「年輕不是你的錯,不知天高地厚就不好了!」一旁又有幾個老者出聲說道。
「快跟詹先生認錯,詹先生德高望重,不會跟你這樣的毛頭小子計較的!」
「我向他道歉?他算老幾?」顧野譏笑,忽然話鋒一轉,「詹家三房,大房從政,二房從軍,三房嘛——這位詹先生莫不是三房的?」
詹德高聞言眉心一跳,目光里閃過震驚,詹家遠在京城,這個人是怎麼知道詹家的情況的?
「我怎麼不記得詹家三房有你這號大人物?」顧野唇角譏諷更大了。
「顧野,你再敢對詹先生不敬,我對你不客氣了!」郝富貴見顧野咄咄逼人,把詹德高說得臉色都變了,頓時大怒,招手就命人上前。
他也有心想在詹德高面前表現一下,畢竟他請詹德高來,是要借詹德高背後的詹家的勢力來給自己撐腰的。
今天過後,他在江省的威望肯定又能達到新的高度!
「郝富貴,你要怎麼對我們不客氣呀?你的人剛剛可都被踹飛了!」姜悅笑嘻嘻諷刺。
「顧野,姜悅,你們果然是鄉巴佬見識少,不知道詹家是什麼人?那我就來跟你們好好說一說!」郝倩這時候開口了,非常得意且驕傲地將詹家的身份介紹了一遍。
其實她也是有心讓在場的眾人都了解清楚詹家的來頭有多大,那可是再差一步就能摸到國級的大人物。
果不其然,在場的人聽到郝倩的介紹,全都露出了敬畏神情。
「聽到了吧?這是你們這種鄉巴佬一輩子都夠不到的大人物!現在,我命令你們向詹先生跪下道歉!」韓璐傲氣說道。
「真是一群小丑!」姜悅聽著都覺得可笑,郝家竟然就靠著這層關係在江省省城狐假虎威幾十年,關鍵是還有這麼多人買帳!
詹德高這時突然心頭突突直跳,他猛地扭頭,問郝倩:「你剛剛喊他什麼?他叫什麼名字?」
郝倩以為詹德高是要對顧野動手了,她可是知道這次詹家帶了好幾個人過來的,當下笑著說道:「詹先生,他叫顧野!就是我跟您說的,在晴山縣的一個臭當兵的!也是他行為惡劣傷——」
「顧,顧野?你說他是顧野?」詹德高猛地扭頭,動作大到眾人都聽見了「咔嚓」一聲,差點以為他要把頸骨扭斷了。
詹德高此時眼睛瞪得極大,眼眶幾乎都要瞪裂了,他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年輕人。
郝富貴與郝倩交換了個眼神,不清楚詹德高為什麼這麼大反應,難道顧野曾經也得罪過他?
韓瑤和韓璐則是滿臉得意,看詹德高的反應,這是恨不得撕了顧野,顧野這下死定了!
「你,你是顧,顧,顧二少!」詹德高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卻已經沒有之前的高高在上,而是透著恐懼。
眾人都聽出不對勁,面面相覷,什麼情況?什麼顧二少?
「說吧,你是詹家哪一房的?」顧野抬了抬下巴。
這姿態很是不可一世,是姜悅認識顧野以來從未見過的桀驁囂張。
現在她腦海里有了顧野說的他少年時桀驁不馴被他爺爺扔去軍隊的畫面了。
詹德高冷汗都要下來了,原以為這次領的差事是個美差,來一趟江省,只要露個臉,就能完成差事回京,屆時郝家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可是沒有人告訴他,郝家惹到的竟然是顧野啊!
詹德高兩股都要戰戰了,放眼全京城,誰不知道顧家二少是個刺頭,誰都不怕,誰都怕他!
他這到底什麼運氣,竟然能在江省碰到他!
詹德高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剛剛進門時他應該多看兩眼的,顧家二少那模樣,他怎麼就給忘了呢!
「是,是——」詹德高面對顧野的質問,卻回答不上來。
顧野這時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只野雞!」
郝倩當即怒了,「顧野你放肆!」
顧野冷冽的眼神掃過郝倩,沖詹德高微微一抬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詹,德高。」詹德高頭都要低胸口去了,他身後跟著的兩個隨從還不清楚情況,跳出來要訓斥顧野。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問我們先生名諱!」
「啪啪!」詹德高一邊一個抽了那兩人兩巴掌。
這突然的變故讓全場的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