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不但郝倩和韓瑤韓璐全都呆住了,郝富貴和韓成仁更是臉色大變。
「不,不可以!」郝富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詹先生,那種地方怎麼能去?求您饒了她們母女吧!」
郝倩大驚失色,「詹先生,我不去那種地方!」
韓瑤韓璐恐懼地發抖,都要昏過去了,哭喊著:「我不去!我不去那裡!」
「嗬!原來你們也知道那種地方不能去的呀?」詹石澈嗤笑一聲,他有女兒,設身處地想一下,如果有人敢打他女兒的主意,他絕對會砍死那個人,將他大卸八塊。
他只慶幸,郝富貴郝倩聯繫南方風月場所,打算把姜悅擄走送去那種地方的事,幸虧沒被顧野知道,否則的話,郝富貴和郝倩這幾人絕對沒有命活到明天早上,就連他們詹家也會被顧野怒火波及。
「你女兒孫女是人,別人家的女兒就不是人了?」詹家在場的人看郝富貴幾人的眼神無不是冷冽的,透著厭惡。
就是這幾個人,打著他們詹家的旗號竟然在江省作威作福二十多年,而他們都被瞞在鼓裡。
這次他們之所以都來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性質相當嚴重,這是沒有人告,一旦有人告上去,單憑郝富貴在江省省城搞特權這事,絕對要讓詹家受到牽連。
大會才開不久,就捅出這樣的醜聞,以現在大領導的性格,是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的,一旦曝光,對詹家的政治生命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郝富貴和郝倩乾的壞事可不僅僅只有欺凌弱小,逼良為娼這些表面上的事,詹家這幾天真的越查越心驚,光是目前所知道的,就夠讓他們後怕的了。
現在他們不僅要處理郝富貴一家,還要在江省省城這裡收拾爛攤子,務必要處理得妥帖,否則後患無窮。
與此同時,姜悅和顧野的車已經離開詹石清等人的視線範圍了,她早在上車時就瞥見了車后座上的兩個木箱子,只是礙於詹石清是個大領導,自己是更大領導家的孫媳婦兒媳婦,不能在外人面前丟顧家的臉,所以一直強忍著好奇心。
終於等到看不見詹家一行人的身影了,姜悅按捺不住地問顧野:「顧野你看了箱子裡是什麼了嗎?不會是現金吧?」
顧野瞥一眼姜悅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好笑道:「這兩個箱子最多也就能裝個幾萬塊!」
「也是!」姜悅歪著頭看后座上的箱子,猜測這麼短時間,詹家的人到底從郝家搜羅到了什麼,這麼急吼吼就給她送來了。
反正肯定不會是現金,現在現金最大面值就是十元錢,幾萬塊就要拿麻袋裝了,這麼方方正正的箱子肯定裝不下。
「想知道?打開看看不就行了?」顧野靠邊停車,起身長腿一邁,便跨到了后座。
他伸手去拿箱子,入手只覺得過分的沉,之前是詹石清的隨從抱著箱子,放上車的,當時他瞧著他們的動作就覺得箱子應該不輕。
顧野微微凝了眉心,其實心裡已經有了預感。
「快打開,我看看!」姜悅見顧野動作突然頓住,已經急得不行。
顧野望了姜悅一眼,在姜悅的催促聲中,打開了箱子。
「哎呀!」姜悅下意識拿手擋住眼睛,什麼東西,黃澄澄的,那麼刺眼——
咦?黃澄澄的?
「黃金!」
姜悅急忙放下手,雙眸驀地睜大,滿臉震驚,這箱子裡竟然全是金條!
「另一個箱子呢?不會也是金條吧?」姜悅心跳加速。
顧野這時打開另外一個箱子,果不其然,還是小黃魚。
「顧野,這,這……」姜悅迎上顧野視線,她一時都結巴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是找郝富貴要一百萬沒錯,不過她沒指望郝富貴一次性能拿出來,畢竟一百萬在這年代確實是個天文數字,她本是打算郝富貴先拿出一部分,後面分批次收。
然而讓姜悅沒想到的是,詹家只是去了郝富貴家裡一趟,就送來了兩箱小黃魚,看著碼放得整整齊齊,兩箱沒有一百多根也有七八十根。
小黃魚一根大概在三十克,如果是一百根,那就是三千克,三公斤的黃金!
雖說按照現在的黃金價格來算,這三千克的黃金約莫十萬塊上下,離一百萬還差得遠,但是光是郝富貴家裡有這麼多的小黃魚,就足夠讓人震驚的了。
「詹叔叔說了,知道我們要回去,先給點利息,大頭還在後面!」顧野說道。
「顧野,咱倆是不是捅小黃魚窩了?」姜悅撓了撓臉,前不久她和顧野才從廢品站淘來的黃花梨八仙桌里掏出來十幾條小黃魚,這才過了多久,又收穫兩箱。
「捅小黃魚窩不好嗎?說不定過幾天還有!」顧野笑姜悅的大驚小怪,「詹家的人目前還只搜到郝富貴一處房子,還有郝倩那邊沒搜,而且據說郝富貴在省城可不只有一處房產!」
「而且他們銀行戶頭還沒查——」
姜悅:「……」
所以郝富貴這些年究竟瘋狂攬了多少財富?
姜悅想問問顧野,如果他沒有這層身份在,如果他並不認識詹家的人,在面對郝富貴的欺辱時,他還有沒有辦法打破郝富貴的偽特權階級的假象。
但是姜悅轉念一想,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以她對顧野的了解,就算顧野只是個普通人,他也絕不會屈服於郝富貴的淫威,他肯定會反抗到底。
結果如何先不說,單是顧野的性格,就不是忍氣吞聲那種!
姜悅能想得到,就算顧野以普通人的身份打不破郝富貴的偽特權,他也終會拼個魚死網破,總歸讓郝富貴那些人不死也脫層皮。
回去的路程過半時,雪下大了,顧野不敢開快,又怕車速太慢,姜悅在車裡會冷,他脫下軍大衣要給姜悅保暖,被姜悅拒絕了。
「我不冷!你穿著,別著涼了!」姜悅其實身上還好,羽絨服的保暖效果還是很好的,她就是手冷腳冷,尤其是腳,快凍成冰塊了。
不過她不想讓顧野擔心,並不打算告訴他。
下午三點不到從省城出發,因為大雪路滑阻礙視線,車開得很慢,兩人直到晚上九點才回到家屬院。
原本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足足開了將近五個小時。
家屬院這邊也已經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