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
一根根銀色的箭矢疾馳而來,深深地扎入了拳台的塑膠地面中。
此時四面的觀眾席上都各有十名弓手,紛紛松弦放箭,但僅憑一些普通人,再怎麼訓練有素,反應極限也就那麼快。
過去他們優越的眼力,現在卻是發現自己連目標的影子都看不清!
那道模糊的幻影仿佛一陣靈活無比的疾風,在視線中閃了幾次,就已經躲開或是擊飛一根根箭矢。
僅僅是掠過弓手的人群間,一縷飄忽不定的模糊棍影閃了閃,一個個弓手就已倒地不起。
「這速度……」
地下拳場的監控室內,秧姐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監控畫面上的這一幕。
這高速攝像機捕捉的畫面中,她清楚地看到了這年輕的巡查官那快到恐怖的身法速度,即使隔著屏幕,她也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這居然是一個僅僅轉正兩個月的巡查官?
怎麼可能這麼強?
在監控畫面中,這根本就是一邊倒的屠戮!
她這拳場精心培養的五十名專業弓手,按理說即使是隊長級實力也得小心應對,居然被這樣隨意屠戮?
固然是因為對方速度快,克制弓手,但未免也太快了!
而且,只是單純的快也就罷了,關鍵是身法還如此詭異飄忽,剎那間就能轉向折返,精巧入微,竟然沒有絲毫滯澀感?
如此飄忽的行動軌跡,讓弓手們都沒法預判路線來放箭!
「恐怕不止兩門戰法,而且肯定有修煉到本能層次的戰法……」
秧姐越是細想,就越是震撼。
「這麼變態的戰法天才,居然加入了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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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姐忽然一咬牙,便轉身快步往監控室外走去。
這一幕讓她明白,她必須逃了。
雖然監控記錄和資料還在銷毀刪除中,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善後,但她再不撤離的話,就要死在這個年輕的巡查官手中了!
「趁著章燭去阻攔他,我現在還來得及逃……」
秧姐離開監控室後,便儘量放輕腳步,飛快地沿著走廊前行。
她很清楚章燭的實力。
雖然章燭不可能擋得住那巡查官,但也是練成了七七版練法,還掌握了一門戰法的,而且那戰法很克制這種擅長速度的敵人。
再配合殘留的弓手,至少也能在死前為她拖延一些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她取出辦公室暗格保險柜內的那些地外錢幣了。
「還有超感原液,也必須帶走。」
秧姐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這玩意只有智星集團能夠生產,在黑市足以拍賣出一個天價。
若非BOSS要扶持肖沛東上位,也不可能拿出超感原液這麼珍貴的寶物來了。
「時間應該來得及……」
忽然間——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過後,秧姐陡然感覺自己的右腿處一麻,猛地傳來一陣劇痛,險些跌倒在地。
中槍了?
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右腿中彈了,豁然轉頭看去,就看到發現這條走廊中陡然出現了一道快得驚人的身影,正朝著她疾馳而來。
「呼!」
秧姐眼前一花,只聽耳邊風聲掠過,立刻明白對方已經繞到了她的身側,她纖白如玉的右手當即泛起一層冰冷的鋒芒,跟著就是一記掌刀,直接橫切而過!
然而對方實在太快了,僅僅這麼狹窄的走廊內,卻在瞬間後撤半步,躲開了她這一記手刀。
緊跟著——
「砰!」
銀色的槍管迸發出火光,瞬間在她的右肩窩處破開了一個血洞。
即使是練成七七版朝陽練法的身體,比常人身軀堅韌數倍,但沒修煉過防禦類戰法,也不可能擋住這種大威力的子彈!
「唔!」
秧姐悶哼一聲,只感覺肩窩處劇痛,右臂的力量也泄去了。
隨即,她感覺一個硬物頂在了她的額頭上。
——那是冰冷的槍口。
「再動一下,保證你的腦袋開花。」
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她身軀一僵,沒敢再有絲毫多餘的動作。
林輕指尖放在左輪的扳機上,頂著這旗袍女人的額頭,輕聲道:「你是這地下拳場的負責人?」
「是。」
秧姐臉色發白地說道:「章燭呢?他逃了嗎?」
莫非是章燭發現這年輕巡查官的實力太恐怖,沒敢動手,直接逃了,所以對方才能這麼快就追過來?
「那個光頭嗎?」
林輕看了她一眼,「他已經死了。」
秧姐心中越發驚駭。
章燭配合殘餘的弓手們,居然連一點點時間都拖延不了嗎?
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巡查官的實力,比她預料中的還要恐怖?
這一瞬間,她心中生出了許多念頭。
「我是這地下拳場的負責人。」
秧姐忽然低沉道:「我叫周秧,你是巡查局新晉的副隊長林輕吧?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相信你一定會心動的。」
「說說看。」林輕看著她。
秧姐深吸一口氣,說道:「林隊長,既然你加入了巡查體系,沒有進武館,想必資質不會太好,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握練成原版朝陽練法?」
「我知道你想買命。」
林輕的指尖依舊穩定地搭在左輪的扳機上,「直接說吧,你想用什麼買命?」
秧姐低沉道:「錢,價值幾千萬的地外錢幣,我可以幫你買到最好的高能緩釋液,EPS系列,不知你有沒有聽過?還有傳說中的超感原液,我也可以給你。」
「你有超感原液?」林輕微微挑眉。
原來……這就是他那莫名其妙的直覺所渴望的?
現在他最需要的,確實是超感原液。
「有。」
秧姐毫不猶豫地說道:「而且就在這地下拳場。」
「你也沒練成原版朝陽練法吧?有超感原液,你還留著不用?」林輕問道。
「那不是給我的,我不敢用。」
秧姐沉聲道:「相信林隊長也能看得出來,我鳶紅社之所以能夠請楚天遙出手,自然是因為上面有更大的背景,說白了,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不敢反抗。」
林輕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們鳶紅社在蕭山區巡查分局的線人,是肖沛東吧?」
「我不能說。」
秧姐緩緩道:「林隊如果想逼問這些的話,就直接殺了我吧,丟了錢和超感原液我至少還能活,一旦泄密我就真的沒活路了。」
「是嗎?」林輕打量了她一下,說道:「說說看,錢和超感原液都在哪?」
上鉤了……秧姐暗鬆了口氣,說道:「超感原液在我辦公室牆壁暗格里的保險柜中,而地外錢幣藏在另一處暗格的保險柜內。」
她又補充道:「不過,兩個保險柜都需要指紋識別和虹膜識別才能打開,所以必須是我親自去取。」
林輕看著她,隨即槍口一動,扣動了扳機。
「砰!」
秧姐左肩的肩窩處也爆出了一團血花,子彈深深沒入其中,她頓時眼前一黑,本就發抖的身子也是忍不住搖了搖,險些一頭栽倒。
她死死地咬著牙,低著頭,才沒讓林輕看到她眼中的怨恨。
「站起來吧,老實一點。」
林輕繼續用槍指著她的頭顱,輕聲道:「否則的話,下一槍就是你的腦袋開花了。」
秧姐深吸一口氣,說道:「可以先讓我止血嗎?再這樣流下去的話,我就要堅持不住了。」
她見林輕沒有說話,這才伸出泛起冰冷鋒芒的指尖,將自己的旗袍下擺割開。
她也不顧白皙細膩的筆直雙腿都暴露了出來,只是迅速裁出一根根布條,甚至動作間都能看到腿根處了,她也恍若未曾察覺一般,用力將傷口緊緊纏住,勉強止住了流血。
林輕也能看出來,這女人把衣服撕得半遮半露,只是在玩美人計,想挑戰一下男人共有的軟肋。
但他的這截軟肋,在前世就已經被人熬成湯了。
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觀,槍口始終對準她。
短短半分鐘做完這些事之後,秧姐咬了咬牙,顧不上痛楚,這才扶著牆站起身來。
「走吧。」林輕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