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道:「我從小就知道,我媽媽去世之前告訴我的。」
「啊....」程建明驚呼:「那你怎麼不找回來?」
他太驚訝了,既然知道自己是豪門的兒子,為什麼甘願在鄉下吃苦呢?
要說小時候自己沒能力就罷了,但是當他當兵之後走出來,他就有能力來次京城吧?就算來不了,打個電話總行吧?好吧,可能不知道電話號碼。
但是他結婚之後,程惠......
他很快反應過來,高遠是不想認齊家。
瞬間,他看著高遠的眼神就有點佩服了。
就像發現了一個可以理智拒絕金山銀山的人,說不上傻還是高尚,但是他挺佩服的,起碼他不貪權戀財。
高遠道:「我媽媽不想回齊家,她不讓我回去。」
程建明......現在又加一條孝順。
他看了程惠一眼,現在這個說話好使的婆婆又不在了....說句不好聽的,也是她女兒的幸運....不然他以後只聽婆婆的話怎麼辦?
他又問道程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跟你說的?」
程惠道:「不是,是婚後不久張亮,也就是他表哥,他母親的姐姐的孩子去哈市,拿著他母親的照片找人,我聽了他說的消息,就猜到了這種可能,後來高遠回來一次我問他,確實如此。」
程建明道:「你還挺會猜....」
程惠也沒多解釋,實際要是沒有上輩子的事,她還真不敢往那上面猜。
「現在怎麼辦?」程建明道:「認嗎?」
程惠轉頭問道高遠:「認嗎?」
高遠道:「我無所謂,看你的發展需要,你覺得什麼時候認好,就什麼時候認。」
他沒想過一直不認,他需要齊家的人脈。
他想往上爬,他不拒絕使用任何合法的手段。
比如靠親生父母的勢力,或者靠老婆的勢力,能幫助他他都用!
反正他的就是他老婆的,他好了他老婆只會更好。
程惠笑道:「那現在就不認,對外只說你們只是單純長得像的陌生人。」
這種人也不是沒有。
只不過外人信不信,齊家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現在還沒有親子鑑定手段,外人就算猜也無所謂。
等過幾年,她的勢力穩固了,親子鑑定出來了,再認也不遲。
「主要是現在認了,我怕鄭曼茹和齊嬌嬌會找機會生事。」程惠皺眉道,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喜。
高遠立刻問道:「她們怎麼了?欺負你了?」
他過去幾個月完全處於失聯狀態,程惠身邊的事他一點不知道。
剛才回來在機場呆那幾個小時,只有一個領導的秘書給他講程惠工作上的事情,多麼多麼厲害。
又是商業街,又是全國收集手工製品,又是免費管三餐,又是開水吧,又是拯救瀕臨倒閉企業,又是.....幾個小時愣是沒講完!
程惠也沒客氣,立刻道:「可不是,她們欺負我了!」
吧啦吧啦,添油加醋把鄭曼茹和齊嬌嬌欺負她的事情一說。
其實實質性的傷害,除了鄭曼茹想找人收拾她被按死在萌芽中之外,齊嬌嬌就純屬靠嘴得罪了程惠。
但是這個也不行,現在女人的名聲大如天,都能要人命,她造謠了就不行。
高遠聽完,本來就對這個妹妹無感,現在更是變成了厭惡。
「那就讓她繼續在療養院陪她媽吧。」他說道。
程惠笑著點頭,越來越覺得高遠好,他不會拿道德標準約束她,這方面全靠她自己約束自己.....但凡她做得決定,不管是什麼,高遠都支持!
上輩子他倆最終也沒離成,跟高遠這麼縱容她有很大關係。
她怎麼作怎麼鬧他都不攔著,只會護著她,她再大的脾氣都磨沒了。
程建明之前幾次插嘴想讓程惠不要直呼其名,特別是齊安國、鄭曼茹,到底是高遠的長輩,親爹、後媽、小姨什麼的。
小心他面上不顯心裡不喜。
現在看高遠的態度,他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是心裡再給他加幾分。
「擇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就要開始忙訂單的事情了,今天有空,就請齊安國來家吃個飯吧。」程惠道。
兩人本來就屬於關係比較密切的上下級,現在她辦了這麼大的事回來,見見齊安國是應該的。
本來齊安國就想去機場接她,歡迎儀式他老早就準備好了,結果臨時被按住了。
上面還沒跟他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他私下打聽了,也只是捕風捉影,幾個謠言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個個都很嚇人!
什麼要把全國的樹都砍光?
什麼接了幾百套手工家具,一輩子也做不完?
上次只是接了幾千萬個搪瓷碗,這次接了幾十億?
嚇死他了好嘛!
所以他昨天請程建明吃飯是有目的的,本來想打聽點內幕消息,結果發現程建明知道的比他都少,簡直一問三不知。
他也似乎並不是很關心程惠廣交會的事情,他都在忙自己的工作,畫圖紙蓋酒店呢。
齊安國歇了心思,也留了鋪墊,開玩笑似的在程建明要結帳的時候搶著結了帳,讓他回請他。
程建明自然答應。
只是沒想到程建明辦事還挺靠譜,昨天聽懂他的意思了?今天程惠剛到家吧,就請他過去了?
他沒推辭,立刻就來了。
程惠在廚房做飯,高遠終於把小佩琪放下了,讓程建明看著,他在廚房幫忙。
齊安國敲門的時候,他去開得門。
齊安國揚起笑臉要打招呼,下一秒看清他的臉,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驚愕地瞪大眼。
高遠平靜地看著他。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在母親懷孕的時候跟她妹妹搞在一起的人,害他母親顛沛流離遭遇苦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