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雲楓幾人外,這房間中的所有醫護人員,都穿著全套二級防護服,儘量避免和患者的直接接觸。
畢竟,這三個患者已經基本被確認,是感染了某種傳染病。
剛剛在門外的時候,薛青梅曾經提議穿戴防護服,但被雲楓拒絕了。
那東西又笨又厚重,雲楓看著就不喜歡,更何況他有護體罡氣,要這笨蛋衣服幹啥?
可周圍的老醫生不理解這些!
眼見這過分年輕的男人,不光不穿防護服進來,甚至還直接動手要觸碰患者的身體,所有老醫生全部怒了!
他們就沒見過這麼沒有職業素養的醫生!
但凡在醫學院上過半年學,都不會像這個年輕人一樣,莽撞冒失!
一個老大夫皺眉質疑道:
「薛主任!這個專家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有什麼成績榮譽或者頭銜嗎?」
旁邊其他大夫紛紛附和道:「是啊,薛主任,你是不是太困了?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們看著!」
「有什麼重要突破,我們第一時間通知你。」
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醫生,瞥了雲楓一眼,冷笑譏諷道:
「就算我們暫時無計可施,也沒必要讓一個這麼年輕的毛頭小子來這裡……丟人現眼!」
薛青梅偷偷瞥了一眼雲楓的神色,見他面色古井無波,似乎對眼前這一幕毫不在意。
她早已熟悉了雲楓的淡漠性子,知道他不會強行治療別人,如果眼前這些老大夫執意擋路,雲楓可能會直接扭頭離開。
薛青梅抿了抿嘴,不得不解釋道:
「給雲大夫一個機會。」
「他是家傳的神醫。」
聽到「家傳神醫」四個字,所有老大夫面色均是一變,眼中滿是怒火。
這意思不就是野路子赤腳醫生嗎?
瞬間,安靜的重症監護室中,爆發出一聲嚴厲的呵斥:
「薛主任!你的職業素養去哪裡了?」
「什麼家傳神醫?海城三院難道沒有規定嗎?」
「能讓沒有行醫執照的江湖騙子,在重症監護室里,直接接觸高危傳染病病人?」
一個面容刻薄的老嫗,指著雲楓的鼻子,不容置疑命令道:
「你立刻離開這裡!」
「重症監護室,不是你一個江湖騙子能待的地方!」
「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
雲楓微微凝眉,冷淡瞥了一眼這個老嫗,扭頭就走。
他肯來,是因為今日沒事,又看在薛青梅的面子上。
也能順便給白夢蝶和芙蕾雅積累一些疑難雜症的醫術經驗。
可這滿屋子食古不化的老東西,搞得自己好像來占他們天大便宜一樣!
既然狗眼看人低,雲楓也沒必要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
就和二師父教導的一樣,不求醫者,絕對不強醫!
眼見雲楓這個大救星果然要走,薛青梅倒吸一口冷氣,連忙一把拉住了雲楓的手!
「雲楓,等一下!」
薛青梅焦急懇求:
「再給我一個機會!」
「求你了!」
雲楓停住腳步,看了看薛青梅懇切的神色,不咸不淡「嗯」了一聲,負手淡漠旁觀。
薛青梅轉頭,滿面嚴肅之色,對重症監護室中的所有醫生正色道:
「各位,這三個病人,是我收治進來的。」
「讓雲醫生嘗試一下,如果有什麼意外,我薛青梅一力承擔!」
此言一出,絕大多數老醫生全部沉默了。
他們皺著眉頭,仔仔細細打量了薛青梅一遍,確定她雖然疲憊,但眼神尚算清明,沒有喪失理智。
先前那老嫗冷哼一聲,轉身走出了重症監護室,頭也不回譏諷道:
「薛廣群就養出來你這種女兒?」
「廢物!」
「你要是在我醫院裡,明天就得滾蛋!」
「你要承擔責任,隨便你!但我不和這種人為伍!」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鬧出個多大的醫療醜聞來!」
這老嫗說話太過刻薄,卻也基本代表了房間中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不過其他人沒有老嫗這麼偏激罷了。
剛剛抓住雲楓阻止他把脈的老者,搖頭嘆了一聲,退後兩步,說道:
「既然薛主任負責,那就請吧,雲醫生。」
他將「雲醫生」這三個字,咬得很重,顯然不認可雲楓的醫生身份:
「讓我們看看,您這位家傳神醫,到底有什麼本事。」
這老者顯然有些威望,眼見他鬆口,其他老大夫也都退開兩步,給雲楓讓出了一條通道。
雲楓面色依舊平靜如水,抬步正要繼續診脈。
人群中卻閃出了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再次攔住了雲楓的去路。
他滿面不悅之色,說道:
「薛主任,這個責任,您付得起嗎?」
「雖然是您收治進三院的,但是這三個病人,昨天晚上已經移交給我負責的重症監護室了!」
「我不同意這種江湖騙子,碰我的病人!」
中年醫生指著雲楓的鼻子,斬釘截鐵罵道:
「你,滾出去!」
聽到這人叫自己滾,雲楓眼中瞬間有冷意一閃而逝。
就在他準備掰斷這中年醫生手指頭,以示懲戒的時候。
重症監護室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呵斥:
「夠了!」
薛廣群快步走了進來,面色冷肅,對那中年醫生道:
「陸主任,你說青梅負不起這個責。」
「那我這個院長,總能負的起吧?」
「立刻閃開,讓雲楓神醫診治一下這三個病人!」
「出了問題,我親自去向董事會請罪!」
眼見薛廣群竟然殺了出來,那中年陸主任面色驟然一變,訕訕笑道:
「這……院長言重了。」
「我只是擔心弄出什麼醫療事故來,給咱們三院的名聲抹黑……」
「既然院長信任這位雲醫生……那就讓他試試。」
陸主任迫於薛廣群的威壓,不得不讓開了路。
心中卻是冷笑道:
「倒要看看你薛家父女,和這叫雲楓的野狐禪,最後怎麼收場!」
「昨天晚上三院雲集了多少名醫?就連江南的幾位醫生,也連夜飛了過來,探討病情和診治方案。」
「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這個野狐禪能有什麼辦法?」
「哼……」
「等他失敗了,我再好好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