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晴和羅小彤、紫荊,當然也都回到她們自己的房間。
但夜風並沒有休息。
他正在運功打坐,並思索明天見了那位皇帝的面該怎麼說。
同一時刻,皇宮。
洪武大帝聽著陳含光的回報,總算是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心底。
「陛下,您還有什麼吩咐?」陳含光問道。
「你可以退下了。」洪武大帝揮手道。
「是!」
陳含光話音剛落就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退後三步這才終於轉身離去。
而陳含光一走,洪武大帝就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二皇子問道:「允鋒,你怎麼看?」
二皇子朱允鋒思索片刻說道:「既然那位南凌王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找麻煩,那就說明他來帝都,並不是為了一百年前的動亂。」
洪武大帝朱崇光說道:「嗯,你與我看法一致,如此一來事情就沒有那麼糟糕了。」
可隨後,朱崇光又說道:「但我們不能想當然,更不能掉以輕心。允鋒,你不如去紅楓館走一趟,見見那位南凌王,探探他的口風。」
「是,父皇。」朱允鋒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等朱允鋒離開之後,朱崇光就叫來了一個身著黑色緊身衣的護衛。
這個護衛,正是朱崇光親自設立的皇家影衛,專門負責執行一些秘密任務。
「你在暗中跟隨允鋒前往紅楓館,保護他的周全。」朱崇光命令道。
「是,陛下!」
這個皇家影衛話音剛落就直接化為一道黑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楓館。
夜風還在打坐,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下一刻,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誰?」夜風問道。
「南凌王閣下,是我,王洛文。」王管事在門外說道。
「夜已經深了,王管事你找我何事?」夜風問道。
「南凌王閣下,二皇子朱允鋒前來求見,有要事與您商談。」王管事回答道。
「請他去會客廳等候。」夜風說道。
「是。」
王洛文一走,夜風就從床上下來。
「紫荊你在不在?」夜風問道。
「在呢在呢。」
紫荊的聲音立刻響起,腦袋也從窗戶外面探了進來。
夜風早就發現這個死丫頭鬼鬼祟祟的躲在自己房間外面了,他沒好氣的說道:「你大晚上的不休息,躲在我房間外面幹什麼?」
「突然換了個陌生環境,我睡不著,再說了,我現在不是你的護衛嘛,當然得保護你。」紫荊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堂堂入聖境強者,還需要你保護?」夜風啞然失笑。
「就算是入聖境強者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啊。」紫荊說道。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王管事剛剛所說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我就不重複了,你去叫醒羅晴,我們一起去見見那位二皇子殿下。」夜風說道。
「好咧!」
紫荊話音剛落就消失不見。
等到夜風下樓的時候,紫荊和羅晴就一起跑了過來。
剛剛踏入會客廳,夜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等候的二皇子朱允鋒。
二皇子朱允鋒只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他的長相顯得十分隨和,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神頗為鋒利。
此刻夜風才剛剛進來,朱允鋒就立刻從椅子上起來,並躬身行禮。
「允鋒見過南凌王。」
夜風笑道:」客氣了,皇子殿下。「
「您畢竟是我的長輩,我無論如何都得對您保持恭敬。」朱允鋒認真的說道。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可就沒興趣和你談下去了。」夜風意味深長的說道。
朱允鋒遲疑片刻,便抬手打出一道金光,布設了一道隔絕內外的禁制。
隨後,朱允鋒就說道:「既然南凌王閣下如此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前來拜訪您,是想知道您此次前來京都,所為何事?」
「我們羅家遭遇赤尾獸襲擊,這麼大的事情進宮面聖有什麼問題?」羅晴皺著眉頭說道。
「真的只是這樣嗎?」朱允鋒問道。
「不然呢?」紫荊也說道。
夜風抬手阻止了羅晴和紫荊這兩個冒冒失失的丫頭,隨後就對朱允鋒說道:「看來我的造訪,讓如今的皇帝陛下深感不安啊。」
「七百年前銷聲匿跡的一位入聖境強者,突然又重現於世,而且還來到帝都,我想任何一個皇帝都會為此感到不安的。」朱允鋒滴水不漏的說道。
夜風呵呵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並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端著茶杯,夜風不緊不慢的說道:「但你和你父皇是真的想多了,我來帝都就是要將羅家遭遇赤尾獸襲擊一事稟告給他,雖然這不是全部,卻是主要。」
「那麼,我們不妨談一談次要的呢?」朱允鋒追問道。
「既然你想談,那我就和你談談。當年我跟隨鴻豐大帝抗擊赤尾獸建立這個國家,鴻豐大帝封我為南境藩王,而且這個爵位世襲罔替,可如今我破關而出,去發現我們羅家竟然沒落至此,真是可憐可嘆。」夜風搖頭嘆息。
朱允鋒面色似乎有些緊張,卻沒有退讓,據理力爭的說道:「南凌王,這不能怪我父皇,一百年前的那場動亂我相信你應該已經有所耳聞,你的後代在那場動亂之中率軍支持反王,這相當於謀反,所以皇室收回你們羅家的藩王爵位和封號是應該的。」
「但這裡面有點問題啊。」
夜風輕笑一聲,說道:「按照規矩,我死之後我的子孫後代才能繼承我的爵位,而封號更是不可繼承的。所以,你們只是把本來就不屬於我那個不肖子孫的東西,從他身上拿走了而已,難道不是這樣?」
朱允鋒臉色大變。
羅晴則露出狂喜之色。
紫荊呆愣愣的看著夜風,低聲驚呼:「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夜風立刻瞪了紫荊一眼,於是紫荊脖子一縮嘴巴一閉,不敢再胡亂開口了。
朱允鋒深吸口氣說道:「南凌王,你的話確實有道理,但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誰能想到時隔七百年,你又重現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