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開吧!」
我輕輕踢了他倆一腳之後,直接抬腿從他倆身上邁了過去。
再走了一段樓梯,到了【榮華富貴】豪華包廂的大門前。
作為兩河鎮最大飯店最好的包廂,這門都是實木的。
很厚重,很堅硬。
我伸手準備敲門。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手竟然直接穿透進了門裡面,就像是伸進了一片雲霧裡。就像是眼前的大木門不存在一樣。
再縮回來,門又恢復了正常。
哦?
我眉毛一挑,心裡明白。這應該也是那古彩戲法師倪楊弄的障眼法或者說是幻術。
他們這一個行當,最擅長的可不就是這個?
古彩戲,本身就是通過鍛鍊手的速度和技巧,再輔以障眼法、幻術等手段,呈現出各種不可思議的表演。
有的時候,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類似「魔術」一樣的手法技巧。而有時候,可就真的是混入了法術在其中了!
比如我眼前這扇看起來正常,但一推卻是空氣雲霧一般的包廂大門……
「有點兒意思。」
我微微點頭。
看樣子這個倪楊,還是有點兒功夫的,難怪在市里混得風生水起,還能被身價上億的大老闆看上。
也不全是憑藉圓滑的性格嘛。
不過,也就僅限於此了……
我兩指從口袋裡夾出一張符紙,瞬間就將炁灌注其中,然後手腕轉動往前一甩。
呼!
符紙飛出,在半途中就燃燒起來,化為一團火球。
符火直接撞擊在了門上。
砰……
炸開一團火光,虛幻的火星四濺。
眼前的木門一陣扭曲波動,像是水面上被投入了一塊石頭一樣。然後波動停止。
我再伸手出去,就觸碰到了堅固的實木大門。
這一幕,看得兩個剛剛才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衣壯漢目瞪口呆,咕嚕嚕直咽口水。
不過我也懶得再理會他倆,直接伸手「砰砰砰」地敲了三下門。
很快,門開了。
一張中年人的瘦臉出現在門後。
五官相貌長得還不錯,但那一雙眼睛的目光卻顯得有些輕浮,充滿了一種混社會的事故和圓滑。
我能感覺到他體內有炁感在流淌——很顯然,這應該就是袁飛口中所說的古彩戲法師倪楊了。
他看到我之後,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然後立刻臉上就堆起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用熱情的語調高聲說道。
「這位小兄弟,一定就是我袁哥稱讚不絕的吳老弟了吧?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而且術法手段是這般高明,很輕鬆的就破了我這有點兒獻醜的【沒門兒】戲法了。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別介意啊,我就是開個玩笑。先給吳老弟你賠不是了。」
說著還拱了拱手。
原來,剛才這種讓整個門變得虛無卻又無法進入的手法,在古彩戲法裡面叫做【沒門兒】——有些土,但本身就是跑江湖的民間玄門流派,這麼取名也正常。
而且,也非常貼合實際情況嘛。
不得不說,這倪楊確實是個混社會的油子。
很懂得和人打交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種……
經過剛才那兩個黑衣壯漢和這【沒門兒】的阻擋,我心裡確實是不太高興的,有一口悶氣。
畢竟是你請我們來幫忙的,結果進吃飯的包廂還有些道道。
雖然說是有大額酬金,但修行者誰沒點兒脾氣和傲氣?
可沒想到倪楊這一開門,立刻就是笑臉相迎不說,還各種誇讚吹捧撲面而來——我雖然聽得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心裡還是舒服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更何況我素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若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三尺。而你占我一尺,我就搶你一丈!
所以這心裡的一些火氣,也就下去了。
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看著他說道。
「你應該就是袁飛叔說的倪楊叔吧?剛才的古彩戲法,確實驚人。話說我如果不是伸手進去試試,直接走進去會怎麼樣?」
「哈哈哈!如果是普通人或者修為弱一點的,估計會直接暈過去吧。但吳老弟你肯定是光靠體內的炁就能直接就把我這點兒小把戲給撐破了。快請進快請進,袁哥他們都在等你呢。說你不到,都不開席。」
倪楊一邊說著,一邊親熱地抓住我的手,把我帶了進去。
果然,包廂里老曹、袁飛、大牛他們幾個都在。
我到老曹身邊坐下,相視一笑,都點了點頭。
……
整個一頓飯吃下來,倪楊都是非常活躍的。即使除了袁飛之外,他和大家都不怎麼熟悉,但也能聊得妙語連珠,逗得大家開懷。
還給我們表演了幾個古彩戲——當然就和糊弄普通人的不一樣了,是以真正的炁來施展的能殺人、傷敵的那種手段。
一來是助興,二來也是表示他自己也不弱,我們不能小看他。
總之,這個倪楊雖然聽袁飛說人品不是特別好,但作為「酒肉朋友」、「狐朋狗友」倒確實是個讓人感覺舒服的人。
關於大嶺村和酬金的事兒,確實就和袁飛之前說的差不多,大家也就在飯桌上給確定了下來。
合同?
玄門江湖之人,做這種事情,那肯定是沒辦法像普通人做生意一樣確定下來了……基本上都是口頭協定,或者看彼此的信任度了。
當然,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邪修之間的狼狽為奸,正派修士之間的「口頭承諾」基本還是算數的。
倪楊只不過是人品有些不好,有些不良或者不太道德的喜好罷了。還算不上是邪修,否則的袁飛估計早就自己「大義滅親」了……不可能還拉上我們一起來合作。
……
一切就緒。
時間到了星期六的上午,我們一同乘車前往谷新鎮。
去的人除了我們這些「修行者」之外,還有大概六七個帶著各種電棍、長刀等武器的黑衣壯漢——應該是那王文光的心腹打手,專門派給倪楊的。
既是幫忙,也是監視。
其中就有之前被我用太極拳教訓過的兩個。
出發上車的時候,他倆看到我的表情都有點兒躲躲閃閃的。似乎還在和他的同伴們竊竊私語,不知道是在說我厲害還是說我的壞話……
我也懶得去聽了——雖然我如果願意,總能聽得見的。
車隊在一條進山的小路之前停了下來。
從這兒往前,就沒法開車了,需要走路進山——再走十里路左右,就能抵達原本那大嶺村的位置。
這事兒我熟!
畢竟要光說地理位置的話,其實大嶺村還沒有吳家村偏僻呢。
留下四個開車的司機在這看車,其餘人便都全副武裝地進山了!
大概上午十一點左右,我們抵達了大嶺村的位置。
果然就和他們說的一樣,完全沒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一片荒郊野外的森林。
剛一到這兒,我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隱晦的邪異氣息!
果然有問題……